「事情已經調查完了,沒什麼事我就離開了。」周行看我們自顧自的說起了話,站起身來打算離開,不過在離去之前看似不經意的提醒了我們一句:「雖然這個地方比較僻靜,但有些事還是不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談論比較好吧?」
經周行這樣一番提醒,我也覺得在這裡和顧勛討論這件事有些不太妥當。當下便閉上了嘴,等到回去之後再說。
「等一下。」就在這時,顧勛開口叫住了向外走的周行。
「你還有什麼事,我說過了,只幫你們這一回。如果還有其他事情要調查的話,你們去找余夢潔好了。那丫頭最近,忙完了手上的事,已經回來了。」周行停下腳步,回頭看向顧勛說道。
顧勛笑了笑,走到周行身前,直視周行的雙眼說道:「這次你幫了我們這麼大的忙,你還沒有拿到自己應得的報酬呢。」
說起來,兩次見面,我們都是直接談論關於調查的事,雖然偶爾有提及報酬的事,但都是一筆帶過,誰也沒有當真。
不過當初周行在決定幫我們調查張顯東的事之後,就再也沒提過報酬的事,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余夢潔的關係,周行似乎已經忘了還有這麼一檔子事兒,從來沒有與我和顧勛提過。
「你不說我倒是忘了。」周行愣了下,繼而笑著說道:「你這樣一個上趕著掏錢的僱主還真是少見!這世界上如果多幾個你這樣的傻子就好了。」
聽著周行毫不客氣的話,顧勛撇了撇嘴沒有在意,接著對他說道:「說吧,這次讓你幫忙調查,你開多少價?我們也不是什麼無良商家,該給你的報酬還是會給你的,否則的話下次再找你查事情的話,你不答應可怎麼辦。」 見周行這樣義正言辭的拒絕,顧勛卻絲毫沒有慌張的模樣,反而十分自信的說道:「話不要說得太滿,世事無常,總要給自己留一條後路。我相信日後我們還會再有接觸的。」
「那你就繼續做夢吧。我是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周行冷笑一聲毫不客氣的說道,之後便不做停留,大步離開。
看著周行有些負氣離開的背影,我無奈的看向顧勛,笑著說道:「你今天是怎麼了?這樣調侃周行,可不像是你平時的作風!」
「那在你眼裡,我平時是怎麼樣的?」顧勛笑著回到我身邊,抬手將資料都重回了檔案袋中。
我單手托著下巴,想了想,回答道:「如果是和朋友之間這樣調侃,我還能理解,比如像王川或者威廉,可是周行對於你而言不過就是個路人而已,可你對他的態度好像有些不太尋常呢,和我說說,這其中到底有什麼用意?」
「看來你對我還是有一定的了解嘛!」顧勛玩味的說道。
我不自覺的橫了他一眼,這件事情還用特意想嗎?我認識了他這麼久,怎麼可能連這點事情都看不清?
「哈哈,」顧勛愉快的笑了笑,終於正式說道:「其實我這麼做的用意只有一個,我想要拉攏周行。」
「拉攏周行?」我好奇的看著顧勛,沒想到他居然做著這種打算:「恐怕這件事並不是那樣容易吧?」
「容不容易,也要做了才知道。」顧勛頗為自信的說道:「雖然這個材料是周行從別人手中得到的,並非全都是他自己調查的成果,但就算是這樣,這也是通過周行的關係網得到的結果。他有這個能力調查出我們想要的一切。」
「可是你不是也有調查這些事情的人嗎?」
「他們的動作畢竟還是太慢了。」顧勛嘆了口氣,有些無奈的說道:「不得不承認,術業有專攻,周行和余夢潔在這方面更有經驗和渠道,我想藉由他們發展自己的情報網。通過這次的事,我發現有這樣的力量是十分必要的。」
「可有些事情我們也可以拜託余夢潔啊,拉攏周行的話,我覺得還是有些不切實際。」我想了想,皺眉說道:「而且周行說過,現在他很少再出手調查什麼事情了,想要拉攏他太慢了。」
畢竟從周行的態度來看,他似乎十分不願意和我們有什麼牽扯。與其想要拉攏周行,還不如直接找余夢潔。
顧勛看著我笑了笑,給我分析了一下形式:「我倒是想要拉攏余夢潔,可是,我們也知道,做他們這一行都十分危險,你也和我說過顧南的背景很是有些複雜,如果我們拉攏余夢潔的話,勢必會讓她陷入危險的情勢之中。如果余夢潔真的出了什麼意外,你還不是會自責不已?」
我沒料到顧勛居然想到了這一點,有些驚訝的對他說道:「所以你是為了我才想要拉攏周行的?」
顧勛理所當然的說道:「就是這麼一回事!既然余夢潔身陷危險會讓你感到不安,那我何不換個人選?周行和我們又沒有什麼太大的聯繫,而且也有足夠的能力。他出面的話,你的心理壓力也會小很多吧?顧南我們是一定要調查的,這種危險總要有人來承擔,既然不是余夢潔的話,那麼便選擇周行吧。」
聽了顧勛的分析,我無奈的笑了笑:「我們這樣做會不會有些對不起周行啊?而且一旦被周行察覺的話,以他的能力,難保不查出點我們的底來威脅我們。」
顧勛的腹黑屬性一旦爆發,連我都有些招架不住,看他那勝券在握的表情,我覺得還是有必要提醒他一下。
對於這種有可能出現的情況,顧勛倒是一點兒都不在意,只見他滿不在乎的說道:「我又沒有什麼害怕讓人知道的事,這一路走來我都問心無愧,就算他查也查不出來什麼。」
我挑了挑眉,不置可否。我在顧勛的生命里,缺席了太長的時間,那些空白也只是偶爾聽人提及,我並不知道這其中是否有什麼是不能讓我知道的事。
不過就算顧勛做了什麼事情,我都會站在他身邊,既然已經認定了這個男人,無論遇見任何情況,我都會和他一起面對。
當天我們回去整理了一下資料之後,第二天剛要出門,卻遇到了顧老爺子的人。
由於幾次顧老爺子給顧勛打電話時,顧勛都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現下顧老爺子也不再做徒勞無功的事情,要找我和顧勛的時候,直接都是讓人來圍追堵截我們。
顧勛看到來人,有些頭疼的說道:「又有什麼事情?」
「老爺子讓我請二位一起去顧氏集團,他現在正在公司里等你們。」
「還有我?」我好奇的問道。
對方點了點頭。
「顧老爺子找我做什麼?」我滿臉疑惑的看向顧勛,顧老爺子平時恨不得我就此消失的模樣,他能想起來找我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顧勛也摸不準,顧老爺子的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葯,他皺了皺眉,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當下對我說道:「算了,我們一起過去,看他能說些什麼。」
我也只好同意和顧勛走這一趟,顧勛拿著昨晚得到的資料,帶著我一起去了顧氏集團。
總裁辦公室里,顧老爺子顯然已經等了許久。在看到我的一瞬間,顧老爺子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但總算沒有說出什麼。
而辦公室里除了顧老爺子之外,居然還有其他人。我定睛一看,另外一個人居然是張顯東!
我的目光不自覺的將他打量了一下,受了那麼重的「傷」,居然這麼幾天便生龍活虎的出現在我們面前,果然,那晚還是打輕了。
顧老爺子看了我和顧勛一眼,又看了看張顯東,終於出聲說道:「今天張先生來顧氏集團,是我和張先生商議了好久的結果。張先生已經同意了,之前發生的事情私了,只不過他有些條件,只要你們答應了,之前發生的事便一筆勾銷,張先生會撤回訴訟,這件事情可以私了!」 聽了張顯東的話,顧勛的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目光陰冷的看向張顯東,聲音里充滿了憤怒:「白日做夢!看來我那天晚上還是下手太輕了,這才讓你有能力在這裡大放厥詞!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再躺回醫院?」
顧勛的話一出口,顧老爺子便氣得臉色通紅,他指著顧勛狠聲說道:「顧勛,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你知不知道為了讓張先生來見你一面,我究竟費了多大的力氣!」
「你總是做一些沒有用的事!」顧勛毫不客氣的對顧老爺子說道:「事情根本就不用你承認,是你自己多管閑事。」
顧老爺子瞪大了眼睛,氣得根本說不出話了!
我上前一步,抬起頭看著對面的張顯東,十分鄙夷的說道:「張顯東,沒想到你居然還敢恬不知恥的出現在顧氏集團,那天晚上你給我下藥的事,以為挨了一頓打就過去了嗎?」
想到那天晚上所受到的屈辱,怒火便在我胸口熊熊燃燒。而此時此刻,這個不要臉的人渣居然還指名道姓的想要讓顧勛把我交給他,簡直是痴人說夢!
我冷笑了一聲,用看垃圾般的眼神看向張顯東:「聽說你現在第三條腿都站不起來了,居然還對我賊心不死,像你這麼不要命的人,這些年來我還是頭一次見到。」
我承認我的話有些粗俗,然而面對張顯東這種人根本不需要什麼禮儀,因為他本身就是一個不知廉恥的混蛋!
聽了我的話,張顯*然暴跳如雷,跳起來指著我說道:「你這個賤人!老子現在站得好好的!等你落到我手裡,我讓你知道什麼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張顯東的話讓我皺起了眉頭,不是聽說他讓顧勛那幾腳給廢了么?看他現在的樣子,似乎傳言並非是真的。
聽到張顯東被廢的消息,我當時還著實開心了一番,如果讓這個人渣這樣安然無事的呆著,那我豈不是要噁心死?
不過想想也是,他這樣一個猶如色中惡鬼般的人,如果被顧勛害的真的不能人道,那麼現在他也就不會出現在顧氏集團。
雖然感到十分噁心,但他沒有出什麼事,顧勛所受到的責任便沒有那麼難嚴重。畢竟為了一個垃圾把顧勛搭進去實在不值得。
這樣一來,只要我們把手中的材料上交給有關部門,張顯東的下半輩子就等著為他以前做過的事付出代價吧!
我看著張顯東,一時間沒有說話,這時顧勛上前一步攬著我的肩,把我拉到他身後,對著張顯東寒聲說道:「想要動安若,我先廢了你!上次讓你僥倖沒出什麼意外,別因為你可以在這裡猖狂!」
「呵呵!」張顯東被顧勛的話氣樂了,指著顧勛,轉過頭對顧老爺子說道:「老爺子,今天我可是賣你一個面子才來的顧氏集團,答應和你們私了!可現在看來,你們顧家似乎並沒有這個誠意!那我們還是法庭見吧!」
「顧勛!」顧老爺子沉聲喝道:「你是非要氣死爺爺不可嗎?不就是一個女人!她有顧氏集團的利益重要麼!」
顧勛絲毫不理會顧老爺子的怒氣,冷笑著看向張顯東:「沒錯,我們還是法庭見吧!到時候我和安若一定會去看你的!我倒是要見識一下,到那個時候,你還能否像今天這樣猖狂!」
「好,好,好!」張顯東指著顧勛連聲叫道:「那我們就走著瞧!小子,你會為今天的行為付出代價!」
「這句話我也同樣奉還給你!」顧勛指著門口,冷笑著說道:「現在,給我滾出顧氏集團!否則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張顯東嘴角的淤青還未完全消散,聽到顧勛冷冷的威脅,下意識的抬手想要摸摸嘴角,最後又克制住了自己的衝動。不過到底還是害怕顧勛再次動手,張顯東有些色厲內荏的叫囂道:「你當我願意來這個地方?就算你不說,我也不願意待在這個公司!」
說著,張顯東便向門口走去。在離開前的一瞬間,張顯東回過頭指著我說道:「你給我等著,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在我身下求饒的!」
「呵!」我冷笑一聲,淡淡的回道:「就怕你這輩子都沒有這個機會了!」
張顯東離開之後,顧老爺子看著我和顧勛,一臉的痛心疾首:「你們是不是要把顧氏集團弄垮了才肯善罷甘休?如果是什麼做不到的事,你這個女人口口聲聲說喜歡顧勛,結果到頭來為什麼不肯為顧勛犧牲一下?」一邊說著,顧老爺子把手裡的手杖在地上砸的哐哐響。
「呵,您老的邏輯果然有些問題!」我都被宮老爺子的話氣笑了,這老傢伙是真明白還是假糊塗,居然說這種愚蠢的話:「沒想到你這麼熱衷於讓自己的子孫後代戴綠帽子,你怕不是腦子有問題吧?」
一番話氣得顧老爺子喘息不已,我明白顧老爺子的用意,把我推給張顯東,一來是可以緩解顧氏集團現在所面臨的輿論壓力,二來就是想要找我的麻煩。
張顯東直接把自己塑造成了一個受害者,至於他對我的所作所為隻字不提,以至於不少不明真相的人對他有些同情,因此來指責顧勛,當然也不排除顧氏集團的競爭對手故意引導,藉由這件事來攻擊顧氏集團。
至於針對我,那就再明顯不過了。顧老爺子一直視我為眼中釘,肉中刺,我都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反感,難道就因為當初顧長林要把我娶進顧家么?顧長林的女人何其多,就算我進了顧家的門又算得了什麼?!
不過這次,顧老爺子的算計註定要再次落空了。
把顧老爺子氣的不輕,我也沒再關注他,當下看向顧勛輕聲說道:「好像也沒有其他什麼事,既然這樣,就先回蒂迦羅了。」
顧老爺子把我招呼過來,無非是幻想著讓顧勛把我交給張顯東,如今這件事根本就沒有可能,顧老爺子找我也沒有其他的事,當下我便準備離開顧氏集團。
顧勛點了點頭,溫柔的對我說道:「我送你下樓。」 雖然那些資料給顧老爺子發現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但任何事情,我都下意識的防備著這個老傢伙。雖說他現在看似站在顧勛一邊,但又有誰能保證他不會在顧勛背後捅刀子?
顧勛顯然也想到這一點,這個資料是周行給我們的,如果真的要把周行拉到我們這一邊,那麼周行將會是我們手裡的一把尖刀。這樣一來,我們必須對這些心懷鬼胎的人保持警惕,從一開始就不能有一絲一毫的紕漏。
「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去送你了,路上小心,有什麼事情給我打電話。」顧勛放棄了送我下樓的念頭,卻又不放心的囑咐著我。
我覺得心裡暖暖的,笑著說道:「知道了,到了公司以後給你打電話。」
在顧勛的笑聲和顧老爺子憤恨的目光中,我邁步離開了顧勛的辦公室。
在我等電梯的時候,居然看到了顧長森。
顧長森的神色有些陰鬱,看到我后明顯愣了一下,走到我身邊充滿厭惡的說道:「你來這裡幹什麼?」
「這個你管不著!」我暼了顧長森一眼,移開目光,不欲再和他搭話,然而顧長森似乎不打算就這樣放過我。
顧長森在我耳邊沉聲說道:「你和顧勛最近似乎找了我和顧南不少的麻煩,別以為我們父子會這樣善罷甘休!」
我轉過頭看向顧長森,毫不示弱的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是你們一直在向我和顧勛挑釁的吧?而且你之前靠的是什麼呢?顧老爺子!可是顧南自己作死,現在連顧老爺子都不站在他那一邊,你現在在我這裡示威又有什麼用?」
「一定是你和顧勛聯手算計顧南!」顧長森語氣激動的說道:「我一定會找出你們動手腳的證據,別以為可以就此擊垮我們父子!」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我瞟了顧長森一眼,語氣淡漠的說道,正好這時候電梯到了,我直接進了電梯。
在我要離開前,顧長森突然扒開了電梯門,看著我,語氣森然的說道:「我會讓你和顧勛滾出顧氏集團的!」說完這句話后,顧長森鬆開了電梯門,向著總裁辦公室走去。
電梯緩緩關上並向下運行,我這才鬆了口氣,剛才顧長森直接拉開電梯門的舉動,著實嚇了我一跳,如果不是在白天,實在是太有恐怖片的氣氛了。
眼見顧長森只是說了句狠話后便離開,我鬆了口氣的同時不僅暗自尋思,顧長森突然發什麼神經?攔著我就為了說這些無關痛癢的話?我們的立場本就對立,說這些話又改變不了什麼,難道他還特意來提醒我一聲,我們的立場不同?
對於顧長森莫名其妙的行為,我不甚理解,不過從他剛才的那段話中卻可以看出一些端倪。
顧長森認為,顧南失去了顧老爺子的信任,是我和顧勛在從中作梗,是我們兩個暗中做了什麼誣陷的顧南,這是否說明,他對顧南的所作所為根本不清楚?
如果這個猜測成立的話,那麼顧南背後的人,很有可能不是顧長森,這並非是他們兩個人聯手設下的圈套,而是有我們不知道的勢力在暗中伺機而動。
顧長森的目的一直都是顧氏集團,如果知道了他帶回來的兒子居然在做著可能毀掉顧氏集團的事,不知道顧長森會是何態度。
從以往來看,顧長森是十分信任顧南的,而且對於這個兒子也十分看重。如果顧南和顧氏集團有衝突,也不知道他究竟會站在哪一邊。
相比較於顧老爺子把顧氏集團當作自己命根子一般的態度,顧長森將是在顧氏集團歸屬爭奪的一大變數。
作為顧老爺子最後的兒子,哪怕不是最喜愛的那一個,他的分量自然也會日漸加重,說不定顧老爺子年紀越大越心軟,看在顧長森的面子上原諒顧南也不是沒可能的事。
這個消息還是要告訴顧勛的,他每天都在顧氏集團和這些顧家人糾纏,多了解一些情況,對他而言,很有可能便是一分先機。
當然,這一切都建立在我的猜測之上,也不排除顧長森,今天只是給我演了一場戲。畢竟他之前可以無所事事的過了那麼多年,而在顧老爺子決定任用他之後,立刻展現出了不俗的管理才能,這從側面反映出了顧長森有著不錯的演戲天分。
我和顧勛的處境仍舊不容樂觀,顧勛在公司集團里更是要步步為營,我們現在便是要不斷積攢自己的力量,然後在機會到來時一舉掃清障礙,從此再也沒有人能阻礙我們一家人生活在一起。
回到蒂迦羅后,我開始忙於這邊的工作。蒂迦羅推出了新一款的設計,現在公司上下都忙著這件事,力求在各方面都做到盡善盡美。
就在孔菲和我商量事情時,顧勛給我打來了電話。
「安小姐,我先回去了,之後有情況我再來找你。」看到我的神色,孔菲極有眼力的把工作上的事交代了一下,便把空間留給了我。
不愧是顧勛的得力手下之一,我感慨了一下,便接通了顧勛的手機。
「怎麼了?在這個時候打給我,是有什麼事嗎?」
結果顧勛在那頭調笑了一句:「因為我想你啊!」
我不禁失笑,心裡卻覺得甜甜的。
「其實我是想要告訴你,我已經安排人把那些資料送出去了。」
「這麼快,不用再核實一下嗎?」
「那又不是咱們應該做的事!」顧勛笑著說道:「而且你這是不相信周行嗎?雖然我嘴上說著看不上他的能力,但我實際還是信任他的,畢竟他是余夢潔推薦的,而你又相信余夢潔。」
說來說去怎麼變成了我不信任周行?我只不過是想要再確認一下罷了。
不再和顧勛爭論這個話題,我我想起在顧氏集團,顧長森最後好像是去了總裁辦公室,想了想問道:「我走後,顧長森是不是去了辦公室?他找你做什麼?是工作上的事嗎?」
「哦?你在半路上遇見他了?他沒有為難你吧?」顧勛有些擔憂的問道。
「我沒有事,你快回答我的問題!」
「沒事就好。」顧勛鬆了口氣,接著說道:「他是來找顧老爺子的,還不是想著法兒的要給顧南求情,沒什麼大不了的。」 顧勛已經把張顯東的資料送了出去,不過他採取的是匿名舉報的方式。
用顧勛的話講,萬一這些資料出了什麼問題,無法懲治張顯東的話,一時之間張顯東也不會追查到我們頭上。雖然我們不怕張顯東,等這些麻煩的事,能避免一下還是盡量避免的好。
多一份謹慎還是比較好的,只是這次顧勛的謹慎並沒有派上用場。
有關部門的行動還是很迅速的,在接到這些材料之後,立刻便對張顯東展開了調查。
張顯東是主要做房地產的,而在他發展的關鍵幾年正是七八年前那段時間。
那幾年房地產業發展極為迅速。張顯東迎著那股潮流狠狠的賺了幾筆,而為了壓縮成本,他在把握機會的同時,做了不少見不得人的勾當,周行調查到的資料也主要都是那一時間段。
想來是張顯東那段時間春風得意,卻也得罪了不少人。雖然之後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到最後也沒有人去舉報張顯東,但那個時候收集到的資料應該是極為可靠的。
有關部門在拿到資料后的當天便展開了行動,經過初步調查之後,立刻抓走了張顯東。
而隨著調查的深入發展,張顯東當年的罪行也一一浮出水面,包括行賄,非法干涉投標,欺詐等等,因為張顯東的公司本身就有不小的分量,發生這種事之後,立刻引起了高度重視,有關部門甚至還形成了一個專案組,專門來調查這件事。
聽說張顯東剛開始堅決不承認,並且態度還極其囂張,可是隨著以前的證據一點一點被翻出來,張顯東終於認識到了這是有人在背後下的黑手。
至於他有沒有懷疑到我和顧勛頭上,這就不得而知了。畢竟他那種人平時結到的仇家也比較多,顧氏集團雖然也涉及到房地產,但不至於把他逼到不死不休的地步。這個時候,張顯東首先想到的很可能是他在生意場上的競爭對手,而我們只不過是運氣比較好,剛好在和他產生爭執期間遇見了這種事。
我也樂得外界都抱著這種看法,雖然也有人懷疑是顧氏集團動的手,但這種想法並不是主流。
只不過人們對張顯東這麼快就落寞下去感到有些震驚。畢竟張顯東的產業在當地算是領軍人物之一,而在張顯東被抓走,公司罪行的一樣一樣曝光之後,張顯東公司的業績便直線下滑,衰落的速度堪稱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