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閣老

「Brother，brother，areyouawake?Arethereanydiscomforts?Tellme，I’llgotothedoctor.(哥哥，哥哥，你醒了啊？有沒有哪裡不舒服，你說出來，我趕緊去找醫生。)」汐寶連忙撲在了病床邊，焦急的問。

「There’snothinguncomfortable.Xibaodoesn’tneedtogo. 愛上妖后 (沒有哪裡不舒服，汐寶不用去了。)」淺九溫聲道。即便是真的那裡有不舒服，淺九也不會說的。

先不說這醫院裡人來人往的，一個不注意，才剛剛四歲而且長得粉雕玉琢的汐寶就會消失不見。

就說現在麻醉的藥效還沒有過去，淺九根本就感知不到疼痛，即便是有一些，但還是在淺九的能忍受的範圍內的。

而且淺九活了這麼多年了，先前更是受過比這更殘酷的折磨，現在的這點疼痛，淺九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即便是在那之後經過了好幾個幸福的世界，但那種慘無人道的折磨他又怎麼可能忘記？

他的「忍」，又怎麼可能只憑藉著幾個幸福的世界就消失不見？！ 「Okay，I’mnotgoing.I’mherewithyou.I’mnotgoinganywhere.(好，我不去了，我在這裡陪著你，哪也不去。)」汐寶乖乖的坐在凳子上。既然哥哥這麼說了，汐寶也不會違抗淺九，乖乖的照做就是了。

「Xibao，didyouturnoffthelight?Whyisitsodarkinthisward?Ican’tseeyou?(汐寶，你是不是把燈給關了呀？這病房裡怎麼這麼黑？我都看不見你？)」過了一會兒，淺九疑惑的問。

「No，Ididn’tturnoffthelight.It’smorningnow.It’sverybrightinthisward.(沒有呀，我沒有把燈給關了呀，現在都已經上午了，這病房裡亮堂堂的。)」汐寶有點疑惑的回答，聲音里卻是充滿了肯定。

一邊一直在淺九醒來發出動靜就已經醒了的黑色車主，一直都沒有發出聲音，靜靜的看著他們濃濃的兄妹情，現在聽到他們這麼說，腦子裡轉了幾遍，也就差不多知道事情是怎麼回事了，臉色一變。和汐寶交代了幾句之後，連忙從病房裡跑了出去，找主治醫生去了。

「Howaboutthat?(那怎麼……)」淺九說話說到一半也就不說了，顯然他也是意識到了這是怎麼回事了。

「Brother，what’swrong?Didsomethinghappen?(哥哥，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汐寶看他們臉色都不對，淺九剛剛還有一點紅潤的臉色，現在也變得蒼白一片，立馬就知道事情不對了，聲音顫抖著，焦急的問道。

「That’sallright.Whatelsecanhappentome?(沒事，我還能發生什麼事情呀？)」淺九打起精神來安慰汐寶，不讓汐寶跟著自己操心。眼睛都已經瞎了，還能夠發生更糟糕的事情嗎？

「Brother，youmustn’tlietome.(哥哥，你可不許騙我。)」汐寶的聲音裡帶著哭腔。

「HowcanIlietoyou?Fromchildhoodtoadulthood，Ideceivedyouaboutsomething.Thinkaboutit.(我怎麼可能騙你呢？從小到大我哪一件事情騙你了，你想一想。)」淺九道。

汐寶仔細的想一想，發現還真的是和淺九說的一樣，從小到大沒有一件事情騙自己的。頓時就相信了淺九說的話。可她哪裡知道淺九確實是騙了自己，只不過是讓汐寶不擔憂淺九而說出來的善意的謊言。

儘管善意的謊言還是謊言，還是騙了別人，但是，有的時候，這善意的謊言還是要說的。

比如，在一個人一心求死的時候。

如果你在這個時候說的是真話，騙是沒有騙人，但是這個人也有可能因為你的一句真話而真的放棄了生的希望。

如果你在這個時候說的是善意的謊言，哪怕是騙人的，但是你讓這個人重新有了求生欲，那就相當於是救了他一條命，功德無量的事情，還是做得的。

「醫生快來看看，這孩子是怎麼一回事？怎麼會失明呢？」黑色車主的聲音從門外由遠及近傳來，隨之而來的還有幾道腳步聲。

大約是三個人，聽腳步聲，輕一點的應該是一個體重不超過40公斤年齡大約20-25左右的女子，重一點的腳步步伐不亂的應該是一個中等身材年齡大約40-50左右的男子，而另一個應該就是年齡不超過25歲的男子。

因為失明，淺九的其他感官變得極為敏銳，再加上他這些年來從來都沒有放棄修鍊煉體決過，本來就極為敏感的五感在失明之後變得更加敏感，只不過是聽來人的腳步聲，就可以大概的知道來的人是怎樣子的。

儘管這些來的人淺九都不認識，但隨著他們走的越來越近，聽著他們的談話，他大概也猜出來了一點他們的身份。年齡不超過25歲的男子，就是送他們來醫院的好心人，而中等身材年齡大約40-50左右的男子，應該就是自己的主治醫生，至於重不超過40公斤年齡大約20-25左右的女子，應該就是護士之類的了。

知道了他們的身份，淺九在主治醫生檢查自己的傷勢的時候並沒有攻擊，也沒有反抗，讓主治醫生順利的檢查了身體。

若是過去有人這麼碰自己的身體，他不會反抗才怪，而反抗的結果，不是重傷，也會是半殘不死的。

主治醫生還不知道，他剛剛逃過了一劫，此時他正在記錄呢。

「醫生，這是怎麼回事啊？」黑色車主問，這麼小的孩子就發生車禍，好好的孩子只是讓他送一趟醫院就失明，那他實在是承擔不起。

若這是因為自己的問題，他一定不會原諒自己，並且還會背負著這個重擔喘不過氣來。他想要問清楚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問題，如果是的話，他願意付全責；如果不是的話，他也可以鬆一口氣，心裡就沒有負擔。

「嗯……說太專業的術語你們有可能聽不懂，那我就通俗易懂的說了。」主治醫生說。

黑色車主聽得一頭黑線，嘴角抽了抽，這是在嘲笑他的智商是吧？可他也不能反駁，事實就是，他還真的就聽不懂。

「他的後腦勺受到撞擊，應該是發生車禍的時候不小心撞到的，他的腦子裡應該在那個時候就有淤血堆積，然後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地變成血塊，血塊太大了，應該是正好壓迫到了腦神經，這才導致他失明。」醫生翻了翻記錄，嚴肅的說。

呼……不是他的原因就好。黑色車主著實鬆了一口氣，然後又趕緊問道，「那要怎麼辦？還有康復的可能嗎？」

「只要這孩子積極配合治療，還是有可能康復的。」主治醫生有點為難，皺著眉頭，最後還是這麼說。雖然康復的幾率很小，但也不防有奇迹的出現。

「好，那就好。」黑色車主感激的笑了笑。明顯是沒有聽出來主治醫生的話外音。護士聽了，皺了皺眉，看淺九的眼神頓時變了，本來是冷漠的，現在眼睛里全是憐憫和同情。

而作為生活了千多年的淺九，自然也是聽出來了。長長的眼睫毛顫抖了一下，然後又恢復了平靜，被睫毛遮掩的眼睛波濤暗涌，最終化為一潭死水，一陣清風過也吹不起一點褶皺。

在秀才的世界里雙腿殘疾了半輩子，現在又要成為瞎子一輩子嗎？

呵~運氣真差！

禍不單行是嗎？

不過……

淺九憑藉感覺找到汐寶的小手，握住，最起碼保住了汐寶，還不算太糟糕。

「唉。」主治醫生搖了搖頭，帶著護士出去了。這孩子也實在是太可憐了，一家人發生車禍，兩個大人現在都還昏迷不醒，自己又失了明，真是……

「既然你醒了，那就把你家人的聯繫方式給我吧，我來聯繫他們。」黑色車主說，因為汐寶整天就只知道看著淺九，一步也不離淺九身邊，又不說話，所以黑色車主直到現在也不知道他們家人的聯繫方式。 而知道了他們家人的聯繫方式，也能夠通知他們家人啊，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怎麼可以什麼也不告訴家人呢？昨天是因為汐寶不說，也保不齊是汐寶根本就不知道，現在淺九醒了，看起來就穩重，應該是知道的吧？！

黑色車主也有點不確定了，不過，淺九接下來的話給黑色車主解了惑。

「MyhomeisthesecondvillainShuijun.Youcanjustgivememyname.It’sshallow.Rongiscalm，Qianisshallow，JiuistheninthoftheNinthFive-Yearsupreme.Thetelephonenumberis157XXXXXXXX.（我家是在水郡第二棟別墅，你報上我的名字就可以了，容淺九。rong是從容不迫的容，qian是不知深淺的淺，jiu是九五至尊的九。電話是157XXXXXXXX。）」淺九淡淡的說道，本來黑色車主不問，他也是會說的。

畢竟黑色車主只是一個素昧平生萍水相逢的陌生人，雖然送他來了醫院，救了他一命，這也說明他是一個善良的人，但「久病床前無孝子」，更何況還是一個素昧平生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呢？

不趁機敲詐一筆都是好得了，哪能要求他一直照顧自己直到自己痊癒出院呢？

再說了，一個救了自己一命的陌生人，哪能夠比得上自己的親人照顧的自己好，並且不求回報哇。

而淺九所說的地址，也是自己這幾天在容家容媽媽告訴自己的。

黑色車主一聽他所說的地址，頓時錯愕了。水郡啊，那可是水郡啊！平均每一平米都上萬的別墅，基本上買下一套別墅都要上千萬。

雖然看淺九渾身的氣質和教養，身上穿的衣服以及儀容，知道淺九定然是生活在一個不錯的家庭里。但他也沒想到，淺九的家庭居然是如此的富有。

「好，好……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打電話。」黑色車主回過神來，震驚的連話都說不清楚了，急急忙忙的就跑了出去，打電話去了。

「Brother，brother，blindness…Whatisit?（哥，哥哥，失明……是什麼啊？）」汐寶聽著他們的談話，儘管聽不懂，但最是會察言觀色，看到他們提到「失明」臉色都變了，頓時就知道「失明」是一個不好的辭彙了，頓時就慌了，聲音顫抖著，帶著恐慌。

淺九眼睛里的光黯淡了一會兒，沒有回答。

「Brother，brother，youanswerme!（哥哥，哥哥，你回答我啊！）」汐寶急了，聲音裡帶著恐懼，眼淚再也控制不住，嘩啦啦的流了下來。

「Xibao，don’tworry.I’lltellyouwhatyouwanttoknow.（汐寶，不要著急，你想要知道什麼，我都會告訴你。）」直到聽到了汐寶的叫聲，淺九才回過了神來。

汐寶可以說是淺九親手照顧著長大的，從不假手他人。其他的世界里淺九也有女兒妻子妹妹，但都從來都沒有汐寶這麼好的待遇。可以這麼說，向來冷清的淺九唯有在汐寶面前是最毫不保留的，將自己最真實的一面展現在了汐寶面前，待汐寶亦女亦妹。

因為如此，淺九對於汐寶的感情最為真摯，所以，一聽汐寶的哭聲，淺九就心疼了，也顧不上為自己失明而傷春悲秋了。

淺九溫柔的擦掉汐寶臉上的眼淚，聲音溫和，頭準確的轉向汐寶的方向，若不是淺九的眼睛黯淡無光，恐怕任誰看了都覺得淺九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人，而不是一個剛剛失明的可憐人。

汐寶也不是什麼不知好歹的人，看自己的問題讓淺九這麼痛苦，也不問了，只是小心的避著淺九的傷口，撲進淺九懷裡，說，「Brother，Idon’task，Idon’task.Aslongasmybrotherneverleavesme，Icanasknothing.（哥哥，我不問了，我不問了。只要哥哥永遠不離開我身邊，我就是什麼也不問也可以的。）」

「Fool……（傻瓜……）」淺九寵溺的笑了笑。抬起手憑感覺準確的拍了拍汐寶的背，算作安撫。

卻不小心牽扯到了傷口，疼痛頓時蔓延全身，但淺九隻是手頓了頓，之後等到疼痛過去，又若無其事的繼續剛剛的動作。

發生車禍的時候，淺九除了脊椎和後腦勺撞到了，其實還有其他的地方也撞到了，被玻璃割傷了，只是比脊椎和後腦勺受的傷輕，所以忽略了而已，現在一動，可不就扯到了嘛。

淺九眼睛里閃過一抹狠厲的光芒。

容芙玥！你給我等著！！！

雖然知道了容芙玥一定會有所行動，但沒有想到她會這麼快動手，所以打的淺九一個措手不及。

雖然自己把汐寶保護的好好的，汐寶也確實是救下來了，但是淺九卻付出了失明一輩子的代價，容陵和阮綿綿現在也還昏迷不醒，而容芙玥的目的也差不多是達到了。

真是可惡！

明明在女尊復仇世界里的時候，就因為太過相信劇情以及自己的記憶，而落水吃了個大虧，要不是攝政王救了自己，那自己那會兒豈不是會淹死在湖裡？亦或是被一個將軍之子安排好的品貌都不怎麼好的女子救了，那豈不是失了名節之後只能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這都是他所不希望的，所以那之後他更加謹慎。

但沒有想到，這幾個世界下來，順風順水的，居然忘記了以前所受的教訓，失了該有的謹慎，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而現在發生的事情也是給了他一個血的教訓，今後定不會這麼輕信原主的記憶，要有自己的判斷，既然已經確定了是敵方，那就不要心軟，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而在沒有摸清楚敵人的底牌的時候，一定不要心浮氣躁。按兵不動，靜待時機才是自己最應該做的。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淺九漸漸平息心裡的怒氣，眼神又恢復了平靜。不過……

他還是想確認一下他的眼睛到底還有沒有治了。

而醫院裡的醫生們儘管也很厲害，但再厲害難道還能比得上黑科技？所以，讓湯圓檢查自己的身體再是合適不過了。

本來上一個世界他沒有得到積分，也沒有失去就是了，但湯圓一連送自己進了兩個世界，能量也沒有這麼多了，所以才會一直待在系統空間里修養。

本來不應該叫湯圓出來的，但這事關自己這一世是否可以得見陽光，他卻是顧不得了。大不了，在這個世界他完成任務的積分，自己一分不留，全部都給湯圓補充能量就是了。

「湯圓，出來。」淺九冷冷淡淡的聲音響徹在系統空間里，正在偷偷地偷吃水蜜桃的湯圓一聽宿主的聲音，頓時被嚇到了。水蜜桃的果肉卡在了湯圓的喉嚨里，不上不下的，難受極了。本來白白的小毛糰子，也變成了深紫色，看起來恐怖極了。 正在湯圓努力吞咽的時候，系統空間里又響起來了淺九的聲音。

「湯圓，不要我說第二遍！」淺九冷淡的聲音中帶著微微的不耐煩，顯然是已經非常不耐煩了，要知道，平時即便是再不耐煩，淺九都會微笑著掩飾一二，現在他掩飾都不掩飾了，可見這失明對於淺九是多麼大的打擊。

湯圓被淺九的第二句話嚇到了，卡在喉嚨里的水蜜桃果肉「咕咚」一聲，就被嚇得給進了肚子里，湯圓顧不上毀屍滅跡，連忙鑽出了系統空間，臉上帶著諂媚的笑容，「宿主，叫湯圓來有什麼事啊？有什麼事儘管說，湯圓一定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淺九聽到了湯圓吸溜吸溜的細小聲音，聞到了從湯圓身上傳來的水果香氣，再一想到自己剛剛醒來聞到的充斥著整個病房的水蜜桃香氣，腦子一轉，就知道了這水蜜桃定是那黑色車主給送過來的。

而至於湯圓身上為什麼有水蜜桃的香氣，還有吸溜吸溜的聲音，已經不言而喻。不過……

相比起追究湯圓這微不足道的問題，他更加重視的是自己眼睛失明的問題。所以，這一次，淺九輕易地就放過了湯圓，不過，如果下一次湯圓再犯的話……

淺九微微眯起了眼睛，他不介意讓湯圓知道知道他的手段。

湯圓只覺得背後一陣的冰涼，這冰涼透入骨髓，讓湯圓打了個哆嗦，正驚疑不定的想著是不是淺九發現了要懲罰他的時候，淺九說話了，「過來給我檢查一下我的眼睛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湯圓一看淺九黯淡無神的眼睛，頓時震驚了。這是怎麼回事？他不過是在系統空間里躲著休息了一會兒的功夫，怎麼宿主就……瞎了？！

「嗯？」淺九皺起了眉，眼睛準確的「看著」湯圓的方向，尾音長長，就像一個小勾子一樣勾人心魂，但在湯圓聽來，卻像是地獄里來勾魂的使者一樣，立刻嚇得回過了神來。

「宿主，我馬上為你檢查。」為表忠心，湯圓積極的說，手上也開始了動作。

只見一根白色的細線從湯圓短短小小的手伸了出來，探到淺九面前，圍繞著淺九上下轉了一圈，良久，細線才回收到湯圓體內，湯圓臉上露出了為難的神色，小心翼翼的說，「宿主，你的眼睛……沒救了。」

「怎麼可能？」淺九眼睛瞪大了一圈，顯然是難以接受這樣子的結果，「原因呢？我要聽原因！！！」

「宿主，你腦袋裡關於眼睛的那根腦神經已經被腦子裡的血塊壓迫的變了形，即便是血塊消除了，那根腦神經也不會復原。即便是復原了，也恢復不到從前，最好的結果也只是能夠模模糊糊的看見影像而已。所以……」湯圓哭喪著臉，說。

「原來……如此嗎？」淺九怔怔的「看著」前方，嘴裡喃喃自語，明顯是回不過神來。這也就意味著他這一輩子都是個瞎子了嗎？

容芙玥，你害我至此，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既然如此的話，那怎麼才能讓我的眼睛更好點呢？」淺九喃喃自語，不知道是說給自己聽的，還是說給湯圓聽的。能夠模模糊糊的看到一點影像，也總比什麼都看不見，永遠置身於黑暗之中強吧？！

「宿主，我推薦你買這款商品:身體健康監測儀。」湯圓聽到了淺九說的話，短短小小的手抓了抓腦袋，看起來獃頭獃腦的，可愛極了。

「有什麼作用？」淺九強打起精神來，問道。

「這身體健康監測儀呢，是監測個人的身體健康的。只要和身體健康監測儀綁定成功，那麼，身體健康監測儀就會開始運轉。當你做了什麼或者是吃了什麼危害身體健康的東西的時候，身體健康監測儀就會在你的腦海里發出警告，並且給出至少三個方案供你選擇，讓你隨時保持一個健康的身體狀態。至於其它的妙用，就等著宿主你綁定了之後再去細細的摸索了。」湯圓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身體健康監測儀，手一揮，系統商城就出現在了淺九面前，而系統商城面板上顯示的，正好就是剛剛湯圓介紹的身體健康監測儀。

淺九一邊聽著湯圓稚嫩的聲音介紹身體健康監測儀，一邊在腦海里仔細的在系統商城裡查看關於這個商品的妙用價格等方面。看了一眼金錢一欄里足夠多的金錢，權衡利弊之後，淺九就將這個商品給買了下來。

「叮！是否綁定身體健康監測儀？」系統的提示音響起。

「是。」淺九道。

「叮！宿主同意綁定身體健康監測儀，身體健康監測儀綁定中……已綁定。」

一個小小的手掌那麼大的一個金色小球飄了出來，從小球里射出一道金色的光芒，在淺九的身體上上下掃描，過了一會兒，掃描成功，光芒也消失了。

平靜無波的電子音從小球里傳出，「宿主淺九，脊椎受到撞擊，雙目因血塊壓迫而失明，全身上下有大大小小共21處傷口，均為玻璃划傷。有四處分佈在身體各處的不同程度的撞擊。建議宿主儘快治療。治療方案如下:一、購買復原丹復原傷口。可在短時間之內復原身體外傷，使肌膚恢復如初。二、購買回春散。雖然見效慢，但可以恢復身體的內外傷。三、購買修復丹。修復身體內外傷，但傷口什麼的卻會按照正常的病人恢復情況恢復。四……」

「請宿主選擇療傷方案。」

淺九沉思了一會兒，道，「就選第三種吧，這樣既不耽誤自己身體的痊癒，也不讓醫生之類的人看出端倪來。」

「宿主選擇第三種方案，立即執行……已扣除購買修復丹的費用。宿主現在不方便，選擇以能量波的形式修復宿主的身體。」

一陣無形的光波籠罩在淺九身上，淺九隻覺得渾身彷彿置身於母體般溫暖，只可惜這時間較為短暫，淺九還來不及細細感受，溫暖就已經退去。

而隨著這股溫暖退去，淺九身體已經恢復到了健康的狀態，只不過是因為還要掩飾一二，所以身體上的傷並沒有消去，依舊留在淺九身上。

儘管淺九早已不再是女尊世界里的那個淺九，但他骨子裡愛美的性格卻是改變不了，對於身體上這些醜陋的傷，淺九要不是為了遮掩，恨不得立即就把傷消去。

但他雖然看不見了，但感覺還在，甚至是比以往還要敏銳一兩倍不止，所以身上的傷讓他感覺十分彆扭，索性來個眼不見為凈，並且努力轉移這方面的注意力，心裡才感覺好受些。 「湯圓，你去系統空間里繼續補充能量去吧。」我這裡不需要你了。後面半句話淺九沒有說出口，但湯圓卻可以從淺九那張平靜無波的臉上感覺的出來，頓時委屈了。

用完人家就丟的宿主，當真是太討厭了。

偏偏還不能說出來，否則淺九的一頓訓斥湯圓是少不了的，湯圓也只能咬著不知道從哪裡拿來的小手絹，委委屈屈的回系統空間里去了。

正好在這個時候，黑色車主進來了，「我已經聯繫好了你的家人，大概再過一兩個小時你家人就會來了。」

「謝謝。」淺九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別人幫了自己自己也要感謝。

「不用謝，不用謝，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任誰看到你們有難，發生了車禍，也會過去幫忙，搭一把手的。」黑色車主連連擺手，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道。

沒有什麼是人應該做的，也沒有什麼是人應該不做的。只有人想不想做，要不要做，而不是應該不應該做。

淺九對於黑色車主所說的話不置可否。可是在現在這個人情越來越淡薄，道德越來越淺顯的社會，誰還會去做這些善事？就不怕被人給賴上，敲詐一大筆錢嗎？因為這種種的顧慮，國內已經發展到了老人摔倒在了地上不敢扶，孕婦快要生產了也不敢搭一把手將她送去醫院的地步。

因為他們怕好心沒好報。做了善事反倒是害了自己，害得自己家破人亡。在國內，發生這樣子的事情已經屢見不鮮，人們也早就已經司空見慣，一個人的同情心與道德心也越來越淺薄。

現在，國內還真的是沒有人敢像黑色車主那樣，遇到了淺九他們發生車禍也趕緊去上前幫忙，送他們進醫院，並且忙上忙下的。

所以，淺九在了解到了這個社會的一些情況之後，對於將他們送到醫院裡，並且給予救治的黑色車主，可以說是萬分感激。

儘管說謝謝兩個字看起來十分的老套淺薄，但是不說謝謝這兩個字，你卻是一個不知感恩，連謝謝也不會說的人。

所以，在平常遇到了這樣子的事情的時候，千萬不要吝嗇你的謝謝。說謝謝也並沒有什麼，不會坑你的錢，也不會掉你一塊肉，那又何樂而不為呢？

靜默了一會兒，淺九說，「Pleasetakemysistertothenextwardtosleep.(麻煩你將我的妹妹抱到旁邊的病房上去睡吧。)」原來，在不知不覺間，汐寶趴伏在淺九的病床上睡著了。

這樣子趴伏在自己的病床上睡覺不僅不舒服，第二天起來還會腰酸背痛的，讓她在旁邊的病床上好好的睡一覺再好不過了。

「哦，哦！好。」黑色車主傻獃獃的應了一聲，小心地抱起汐寶放在了淺九指定的位置上。

「You’vebeentiredallday，sogoandhavearest.(你也累了一天了吧，快去休息吧。)」淺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