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
段景霽追過來的時候沒有想到會看到這樣一幕。
謝半雨的臉頰上面滿是淚水,她絕望又無助,而這個男人居然想要活埋了她!
段景霽覺得這顆心都要被刺痛了,將苗玉澤一拳打倒之後,他並沒有就這麼簡單的放過他,而是直接拿起地上的石頭狠狠砸下去。
剛開始苗玉澤還會發出痛苦的呼喊聲,但很快就連聲音都開始微弱起來,他的腦袋血肉模糊,呼吸都開始變的微弱起來。
「別打了。」
段景霽這才想起來謝半雨一個人在土坑,他扔掉石頭想要扶起她,卻發現她臉色十分難看。
「景霽,我的肚子好痛,救救我。」
謝半雨哭著說。
「我們馬上去醫院!」
段景霽跳下土坑鬆開謝半雨的雙手和雙腳,之後發現她的褲子濕了,有一片小小的血跡。
「流血了。」
聽到這句話,謝半雨睜大了眸子,隨後一把扯住段景霽的襯衣。
「求你救救他,這……這也是我們的孩子,不要讓他有……有事!」
謝半雨因為疼痛已經神志不清,說完這句話她暈了過去。
段景霽微愣幾秒,不敢相信所聽到的話。
她說這是他們的孩子?
「謝半雨,你給我撐住。」
「聽到沒有,必須撐住!」
段景霽打橫抱起她,飛快的往山下跑。
或許正如姜南初所說的那樣他們之間有一個天大的誤會,而這一切必須等到謝半雨醒過來再說。
謝半雨住院的消息,姜南初已經通過陸司寒知道,好幾位婦科專家都被緊急召往郊區的一家診所。
姜南初與陸司寒抵達郊區醫院的時候,謝半雨還沒有從手術室出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苗玉澤到底是什麼人!」
姜南初提高音量質問道。
「是半晴的同學。」
「半晴?又是謝半晴!」 “好了,這吃也吃了,我們身上的紅光,你開天眼瞧瞧吧!”冷宇背靠木椅,抱胸歪頭看着小道士。
這時,見他一抹嘴,坐直了身子,伸着頭說:“哎!你們還真的信啊?”,小道士一副疑惑不解的問道。
無限血核 聽到這話,安然一下子急了,“你不會是蒙我們吧?”,安然着急又有些無奈的說道。
“哪兒,哪兒啊?!!”小道士見被誤解了,連連解釋道:“我的意思是,現在的人可都不信邪祟,而你們,爲什麼這麼信我?”,說到最後小道士壓低聲音有些神神祕祕的問道。
這時,冷宇慢慢的坐直了身子,雙手合十放在了桌子上,看着那小道士,“因爲我們也信這世上有邪祟,不止信,我們還見過…”,冷宇目不轉睛的盯着小道士,很是淡然的說道。
“什麼?!你們見過?!”小道士一聲驚呼。頓時引來周圍無數人的目光,隨後小道士也是發現了,連連施以歉意,客人們又各忙各的去了。
小道士又壓低聲線說道:“你們怎麼可能見過?!就連我都得開天眼才能見到!你們天生自帶天眼的嗎?!”,小道士很是疑惑的問,語氣中有些難以置信的味道。
“說來你可能不信,我們被惡魔綁架了!一個月之後纔可能恢復自由身。”冷宇淡然的說道。
聽到這話,小道士暮然之間有些呆了。隨即他機械式的轉動頭部,目光從冷宇身上一點一點轉移到了安然身上,想從她身上尋求答案。見這時,安然居然也是贊同的點了點頭,小道士木了一會兒,隨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哈哈,你倆別逗我玩了。鬼能綁架人?!鬼無形無色,不把自己的三魂六魄壓在中庭中是碰不到鬼的!他抓你?!你們會壓魂麼?哈哈哈…你們也太逗了…”小道士已經笑的是人仰馬翻,明顯不相信冷宇二人的話。
“我說的是真的…”冷宇幽幽的說道。
聽到這話,小道士頓時愣住了。安然也不說話,桌上的氣氛頓時陷入了沉靜之中。
小道士在低頭沉思,過了良久,他率先打破了平靜,“好啦好啦!不管怎麼樣吧,我先幫你們看看吧!先說好啊,我不是衝你們的那兩百快錢,而是衝你們請我吃的這頓飯!”,小道士說完,拍案而起走出了小飯館。
冷宇結完賬後,同安然一起快步的追了上去。見那小道士左尋右看,東走西敲,不斷地在尋找着什麼。
兩人跟在後面,走了不知多久,終是在一片老宅院後牆的位置停了下來。
“好啦,就是這兒了!” 婚前以身試愛 小道士很滿意地說道。
“爲什麼在這兒?”冷宇疑惑道。
見這時那小道士眉頭一蹙,“這開天眼,也是講究方位的!站對方位,纔可以開!就拿今天來說,煞神衝東,陰陽失衡。無陰無陽,倘若不站在背陽戌三方位,天眼強開的一瞬間就會被刺瞎!”,小道士很是凌厲的說道。說到這種事情,這小道士居然會變得這麼正然。這着實出乎冷宇的意料。
“好了,繼續吧。”冷宇淡聲說道。
這時,見小道士嘴角露出了一點點不情願的樣子,隨後他神色一怔,氣色莊重,彷彿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馬步蹲起,雙手合十,面色虔誠。
“哦嘛咪娜妮希尼…”一陣陣諸佛吟唱般的聲音從小道士口中吐出,隨即大喝一聲“開!”,雙手食指中指比作一指,從面目中間慢慢拉了開來。
冷宇和安然也是呆住了,在這陰暗的角落,明顯的可以看見隨着那小道士手指的移動,眼睛慢慢綻放出了刺眼的光芒,刺的兩人難以直視,只能阻擋。
片刻過後。
“咻~”那道金色的光芒,慢慢斂去,冷宇回頭看去,見那小道士調息收工,已然恢復了常態。
冷宇心中也是不禁感嘆,往日道士在他眼中都是江湖騙子,如今沒想到卻真真切切見識到了!想着他不禁搖了搖頭,心中長嘆,這世間難以相信的事,實在是太多了。亦真亦假,誰知誰真誰假…
兩人慢慢的走到了小道士面前,小道士已然調息完畢。不過此時的他,面色好像有些難看…
承運而生 “怎麼樣?”安然見狀試探的問道。
見這時,小道士擡頭面帶憂愁的看了兩人一眼,又慢慢的低下了頭,“我不想拐外抹角,跟你們說實話吧,這事兒我解決不了…”
“怎麼解決不了啊?你看到了什麼?”安然急忙低聲問。
這時,小道士擡頭望向了安然,接着又掃向了冷宇,“你們身上有東西!就在這兒”說着擡手指向了冷宇的額頭位置,接着說道:“你們這兒,有一片血跡!你們知道這是什麼嗎?”,小道士驚聲的說道。
“什麼?”冷宇冷聲問。
“血苔!是臨死之人腦袋上纔會出現的東西!地府的人就是根據這個,來陽間收魂!也就是說,你們已經是半個鬼了…”
聽到這話,安然和冷宇瞬間色變,腦海中猶如撞響了一口銅體大鐘,“咚~”餘波陣陣,難以平去….
過了良久,冷宇纔回過神來,神色愕然的緩緩開口,“你…你是說…我們死定了…”。
小道士聞言,點了點頭…
“就沒有什麼辦法了嗎?”安然呼道。
小道士又搖了搖頭…
暮然間,小道士突然擡起了頭,“哎?!也不一定!老頭子興許知道!”,小道士說完好似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接着從大衣兜裏掏出了一個老式的直板按鍵手機,“嘟”“嘟”“嘟”按響按鍵,撥通了電話。
“喂?”小道士揚天高喊,聲音很大。安然冷宇一陣疑惑,隨即兩人也都明白了。他先前是說“老頭子”,想來估計是那老人年紀大了,小道士怕老人聽不見他說話。
“啊!啊!是我!不,不是!我還能活下去呢!哎呀,也不是要回去!!我就是這邊遇到了一個棘手的問題要請教請教你~”小道士邊高喊打電話,邊來回踱步的說道。
“什麼?!不管?!” “我跟你講啊!你不管,我下次回去就不給你帶粉三角了啊!”小道士對着電話那頭威脅的說道。
“哼哼哼…”接着,小道士一臉滿意的笑了起來,看來電話那邊好似妥協了。
“好好好!我這就點燈!”小道士說完,扣掉了電話。
冷宇兩人疑惑不解,特別是最後一句話,點燈?又是什麼意思?
顯然小道士是沒有看出兩人心中的疑惑,只當他們是在發呆,“好了,別愣着啦~站到這上面去!”。
冷宇聽到他這話,順着他手指指的地方看去,暮然,此時在小道士指的那個方位不知何時居然多出了兩個金黃色的蒲團,上面用黑墨斗各自塗鴉着一個八卦的畫樣兒。
兩人雖是驚奇,但是並沒有猶豫。他們知道,小道士是不會害他們的。心裏確定着,就走了過去,站在了上面。
“你們千萬別睜眼哈!”小道士揚聲吆喝一聲。瞬時接着做起法來。
“哈依~!開!”,只聽見小道士大喝一聲,頓時兩人感覺身邊都彷彿燃起了一片火焰。暖暖的,但並不灼熱。
“別睜開哈!”,小道士又連聲囑咐,“滴”“滴”“滴”,又撥通了電話,“喂!對!就是他們!你給看看,他們的額頭是不是有兩片血苔?!你看看你能去了不?”,小道士對着安然冷宇這邊揚聲高喊。
“牟呲~!老頭子,你撇嘴幹什麼呀?!是不是不想要粉三角啦?哎~這纔對嘛!你,你快給看看!”,小道士連連說着。
冷宇立在那圓蒲團上,雖然閉着眼,但是從那小道士的言語中也能聽得出來。那小道士好似能看見他說的那個“老頭子”一般,而且聽小道士聲音走向的方位,也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人好似就在他們這邊。
“什麼?不是?那是什麼?哈?咒印?什麼咒印?鎮魂咒印?那是什麼?”,小道士接連高呼,冷宇聽得是清清楚楚,心中也是激起一片瀲灩。既然不是血苔,那那鎮魂咒印又是什麼?
冷宇在心中疑惑,見這時小道士又叫喚起來了,“啊,行啦行啦~!我知道啦!我這不沒見過嘛!你不也沒跟我提起過?!好啦好啦~哎呀知道啦~!什麼?不要粉色的啦?白色?啊,好好好!那我掛了啊!牟呲,你看你笑的!老色狼!”,最後小道士謾罵了一句,就掛掉了電話。
“你們先別睜眼哈!”小道士又囑咐一聲,接着做起法來,“恩~~!!哈!收!”小道士大喝一聲。這時,冷宇和安然瞬間感覺那道溫熱的感覺從他們身邊消失了。寒冬臘月,周圍再次陷入了冰冷的氣氛。
冷宇屆時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依舊如此,在這背光角落,前方依舊是一片陰暗。比起先前並無任何改變。
這時,小道士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他們身後,“哎!”,小道士拍了一下兩人的肩膀。
“啊~!”安然正失神,被這一下激的打了一個激靈。冷宇則是無事,對於小道士,他並不意外。
“呼~怎麼樣?那人怎麼說?”冷宇轉過身看向了小道士,呼氣說道。這時見安然也是回過了神來,眼神同冷宇一同聚向了小道士。
見這時,小道士居然是滿臉愧疚之色,“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怪我才疏學淺啦~哎呀,其實也不怪我,完全是因爲老頭子沒教過我!書上也沒記載~!所以才…唉…”,小道士撓着頭,憨笑着說着。
“好了,沒事。那究竟是什麼?”冷宇打岔,眉頭緊蹙,疑問道。
這時,小道士也是收起了他那副歉意的模樣,臉色變得正然起來,“你們印堂上的血跡,並不是血苔!血苔乃是深紅色的!而你們這個,有些發黑。上面有陰氣附着,其實是咒印!”,小道士肯肯的說道。
“咒印?那是什麼?”安然疑聲問道。
“咒印呢,其實是道術的一種!修道之人畫的咒印,是黑色的印記上面附着着一層金色正氣。而你們頭上的咒印,叫鎮魂咒印!是鬼畫的!紅色的印記,上面附着了一層黑色的陰氣!是用來持續鎮壓你們體內三魂六魄的邪咒!”,小道士圍在兩人身邊走動着,有力的說道。
“然後呢?”冷宇淡聲問。
“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拉~這種東西,除非施咒者自己解除,否則就永遠會留在你們身上!哦~我現在終於是明白了,原來是因爲這個,鬼才能碰到你們!我倒是呢!這鬼怎麼可能不顧生死的侵入你們的陽體!”,說到最後,小道士喃喃自語。
“你說什麼呢?”安然柔聲疑惑詢問。
“啊!沒什麼!說白了吧,這東西啊,沒什麼大不了的!有了它,除了鬼能安然無恙的碰到你們了之外,沒有任何副作用!你們大可放心的活!”,小道士調侃的說道。
然而這時,冷宇已然早已陷入了沉思。這時,他已經醒了過來,“你是誰?到底是做什麼的?!”,冷宇冷聲問。
在冷宇眼中,這人太不尋常了。
“道士啊?!茅山道士!難道你們看不出來嗎?”小道士揪了揪自己的藍色大道袍,很無奈的喊道。
冷宇沉思又想,接着問道,“既然是道士,爲什麼到學校門口擺地攤?”。
只見這時,小道士長嘆一口氣,走到了牆壁倚靠在了牆上,“哎~別提了!這年景不好啊,道觀也是沒什麼收成。老頭子嘴上說是讓我下山歷練歷練,其實我知道,其實是山上沒多少吃的了!讓我下山,自給自足!這不城裏城管不讓蹲街頭嘛!我就來這大學門口了!本來想着這些大學生們,能找我測命運測姻緣什麼的,誰知道,現在人都不信這個!還都把我當成了騙子…唉…”,小道士說着,不禁一陣搖頭嘆息。
冷宇在小道士說話的時候,也是已經靠在了牆壁,與他並肩站在了一起,見這時,冷宇長嘆一聲,說道:“呼…實話告訴你吧,其實,我們確實是半個鬼…” 第342章孩子的父親是段景霽,對不對!
雖然現在沒有任何的證據,但姜南初就是有預感今天所發生的一切都和謝半晴脫不了干係,想到這裡,姜南初直接往外走去。
「南初,你要做什麼?」
陸司寒拉住姜南初的手腕問。
「要一個公道,我要問問謝半晴到底把半雨害到什麼地步才算作數。」
姜南初甩開陸司寒的手,怒氣沖沖的往外面走去。
「景霽,你在這邊守著,我去管著南初。」
陸司寒說完,發現段景霽完全就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也懶得多說直接往外走去。
段景霽直到現在也不明白謝半雨暈前的那句話,她說孩子是自己和她的,但是兩人什麼時候有了這麼親密的關係?
靈光一閃,段景霽想到那天的酒會,想到他喝醉了,明明他是去找謝半雨,但第二天醒過來躺在身邊的卻是謝半晴……
陸司寒走出醫院的時候,姜南初已經直接打的去段景霽在錦都的住處了。
鏤花鐵門外,姜南初直接一腳踹了上去。
「砰!」
鐵門發出巨響,女僕立刻走了出來。
「你是哪家的小姐,怎麼舉止這麼粗魯。」
「不粗魯點怎麼教訓蛇蠍心腸的女人。」
「你,去把謝半晴給我叫出來!」
姜南初冷冷的說道,謝半雨性子軟弱,但她絕對不是好欺負的!
「張姨,外面是誰在大喊大叫的呀。」
謝半晴拿著一本書慢悠悠的從外面出來,當看到姜南初的時候嘴角帶上一抹笑。
「南初妹妹,你怎麼過來了,是不是來看我的?」
謝半晴還不知道姜南初是來算賬的,她放下書,打開大門的那一瞬間,長發就直接被姜南初抓在了手中。
「南初妹妹,你抓疼我的頭髮了。」
「你自己做了什麼破事需要我提醒你嗎?」
「我不懂。」
「啪!」
謝半晴話音落下,姜南初直接一個巴掌就這麼拍在她的臉上。
「現在清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