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藥能行嗎?,而且先不說炸藥本來就威力巨大,不好控制,那山勢險要稍有不慎,一旦引起山體坍塌,那可是會很多人命的。。」
「如果事先用炸藥炸一下那裡的石頭,調好炸藥的量這個問題是不是就解決了?」
「哎,不妥不妥,這樣做太危險了。」
大廳中討論的熱火朝天,君離倒是聽的津津有味,別說,君離還真是覺得這群江湖人還真是挺有意思的。
君翊靠近凌白:「哎,霹靂堂的人真的能來嗎,你有幾成把握?」
凌白攤手:「不知道,畢竟他們上任堂主出事之後,他們也確實曾放言不會過問世事,反正請我確實是派人去請了,至於他們能不能來,那就得看天意了。」
君離一臉驚訝:「天意?凌白大哥,你這心裡到底有沒有點譜?」眾人也在討論得熱火朝天,並沒有人注意到這邊的三個人討論的話題。
眾人正說著外面慌慌張張的進來了個人:「掌門,外面來了幾個人求見,他們說他們說是霹靂堂的。」
這話一出口,眾人都驚住了,其實他們也知道,想要炸開山洞最好的辦法自然是去找善於利用各種炸藥的霹靂堂來幫忙,只是上任堂主慘遭滅門之後只留下了上任堂主不到十歲的小兒子,霹靂堂上下感念上任堂主善待他們,再也沒有選出新的堂主,甚至在這以後就選擇了退隱江湖,就連上次江湖的盛事武林大會,給他們霹靂堂送去了帖子專門請他們都不曾來人,這次他們居然派了人過來,真的是超出所有人的想象,
馮老先生聽到霹靂堂來人之後,明顯有些激動:「快請,快去請他們進來,這下好了,有霹靂堂幫助,這件事情可要簡單得多了。」
「是啊,這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他們能那麼精準的運用火藥了,只是這霹靂堂不是退隱了,這怎麼也得有兩年的時間都沒有聽過關於他們在江湖上活動的任何消息了,怎麼今日突然就來了。」
「就是啊!」
「哎管他呢,他們能來就好。」
「就是就是!」
霹靂堂的人剛進來,大家就都展現了前所未有的熱情,眾人看到為首的那個是霹靂堂前任掌門的義弟雷桀之後都很驚訝,不管怎麼說曾經在江湖上那也是叱吒江湖的人物,他們本來以為霹靂堂就算是來人,也只是會派幾個手下過來,沒想到居然會是雷桀親自過來,
坐在正坐的馮掌門見到雷桀之後趕緊起身:「雷兄弟,快請坐,」
雷桀坐下以後馮掌門才問:「不知雷兄弟此次前來可是為了開山洞一事?」
雷桀倒也不啰嗦:「我雷家接到公子白的信說是需要用火藥炸山,所以就立刻趕了過來。」
「公子白?可是琉璃閣少主公子白?」
「正是。」
聽到公子白的名字的時候,眾人才算是恍然大悟,:「難怪能請的動這久未出山的霹靂堂,原來是公子白出手。」
「那是,這公子白出手,江湖之中誰不會給他這個面子啊。」
「這次撫州的事情還以為公子白不會過問,真是沒想到公子白居然不聲不響的幫了這麼大忙。」
「那是,琉璃閣一向行俠仗義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們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我驚訝地發現,那個跳蚤怪竟然被嚴嚴實實包裹在那奇怪的森林之中,雙手雙腳還在不斷微微顫抖。那些類似樹的植物纏繞在它的身上,就像是鎖鏈一般,令它幾乎無法動彈。『樹枝』之上還有無數微微蠕動的東西,正不斷對著那跳蚤怪做著一種類似『親吻』的動作。
「我當時幾乎驚呆了,根本無法想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就在我的眼皮底下,那無數『樹枝』蠕動了起來,就像是地毯一般,很快將那可憐的跳蚤怪卷到了遠處,森林的中心,也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我在地上做了良久,還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做一個噩夢,還是真的剛剛死裡逃生。只能說當時的我對自己的處境還不了解,太不了解了!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面對的是一個怎樣光怪陸離的世界,這點東西又算得了什麼?……我好不容易從恐懼中喘了一口氣,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發現自己幸好還剩下一點走路的力氣。
「唉,呂烈、食人梟,你們都是聰明人,如果當時的場景喚作你們,你們肯定一眼就看出了問題的所在。但是我楊威是一個粗人,空有一身力氣卻沒有智慧,你們也是知道的。我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面對的是一個怎樣恐怖的存在,我還想著靠著那片奇怪的森林,想要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水源之類,或者找到那個跳蚤怪的屍體,將它的肉切下來吃了。」
呂烈搖了搖頭,痛心疾首道:「楊威啊楊威……那跳蚤怪是怎麼死得你心裡沒點那個什麼數么,自然是被那些奇怪的森林給吃掉的。那奇怪的森林有很大的問題啊,換做是別人離得越遠越好,你怎麼還湊上去呢?」
楊威有些不好意思,如果此刻他的軀體還在的話他一定會做一個搔腦袋的動作:「我當時可沒想到么……我就這麼差點要走過去了,幸好這時候遠處又一蹦一跳來了一個奇形怪狀的東西,張著血盆大口向我的方向靠近。至於那個怪物的樣子具體長什麼樣,我就不多說了,總之,這片大陸上的生物都長得奇形怪狀,只保留了一些許人類的特徵,其它的部分就像是各種牲口隨意揉捏而成的一般。
「我當時嚇得拔腿就跑,可是沒跑兩步,背後的追趕聲就消失了。這一回我的餘光看清了背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在那個怪物經過離那片森林一定距離的時候,森林裡的『樹枝』驟地彈射了出來,將它整個身體全都卷了進去。整個過程不超過一眨眼的功夫,簡直比閃電還要快。那怪物一被捲入森林,無數觸手般的『樹枝』圍了上來,瞬間將它整個軀體都給覆蓋住了。任憑那個外形孔武有力的怪物如何掙扎,它都難逃被捲入森林深處,最後消失的無影無蹤的下場。
「經歷了兩次這樣的波折之後,我當時幾乎要被嚇得精神崩潰了,只是沒命地向前跑著。我真不知道自己上輩子造了什麼孽,被送到了這麼一個鬼地方來,簡直比那巨樹上還要糟糕。一路上皆是灰白色的陸地,坑坑窪窪,路途中我還遇到了好幾座那些奇怪的森林,還有無數長相更加駭人的怪物,每次一發現我就毫無疑問向我發動了攻擊。只不過這一次我學聰明了,在怪物追跑我的時候故意繞一個大圈,讓它們靠近那些森林的攻擊範圍。這一招有時候見效,但是有時候也有失靈的時候,大約是那些奇怪的森林『吃飽』了吧。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只能拚命狂奔,引導那些怪物跟著我來到下一座森林。總之一路有驚無險,總算是讓我跑到了大陸的邊緣。」
呂烈誇讚道:「可以啊,楊威大俠,看不出原來你還是有腦子的。」
他又好奇問道:「大陸的邊緣是什麼?」
「是黑色。無窮無盡的黑色和深淵。那裡什麼都沒有,也什麼都看不見。我試著將什麼東西丟下了那片黑暗之中,可是就連一絲落地的迴響聲都沒有。」
楊威繼續娓娓道來他的古怪歷險:「經過一路追逐之後,我是又餓又累,身上也已經沒有了任何補給。這片詭異的大陸上也沒有任何能吃的東西,當時我想著不如就這麼死了算了。沒想到這時候,這片大陸發生了變化。
「它劇烈的顫抖起來,接著,我能感受到,這片大陸在緩緩下沉。我抬起頭,發現天空中的太陽和雲彩正在離我遠去,變得越來越小。一股淡淡的惡臭從大陸邊緣深淵的底端傳來,隨著大陸不斷下降那股惡臭越來越劇烈,最後已經達到了令我窒息的程度。我抬起頭,最後看了一眼天空,卻發現天空已經消失了。我連同這片大陸陷入了一片絕對的黑暗之中,那是沒有一絲光,沒有一點點視力的絕對的黑暗。
「我和這片大陸,陷入了深淵。」
「我大概知道你所說的那片大陸究竟是個什麼東西了。」在旁邊一直沉默不語的食人梟忽然插嘴道,「你且繼續說下去,看看老夫心中所想的究竟對不對。」
楊威道:「那時候我整個人陷入一團冰冷的黑暗之中,就像是一個健全的人忽然盲了一般。原本我就對自己的處境有些悲觀了,這下是真的徹底絕望。我只是一屁股坐在地上,瘋狂地捶打起了那灰色的『大地』。
「那大地的質地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堅硬,反而捶打上去,有一些些的溫意和柔軟。我打到後來,有些精疲力竭了,可是仍然不能釋放出我心中對這賊老天的怒意的十分之一。正好發現我腰間還剩著一把骨刃,就順手抓了出來,對著這地面胡亂戳了起來。
「沒想到幾刀戳下來,竟然真讓我給戳出幾個洞來。這真是令我有些驚訝。更加奇怪的事情也發生了,那地面之下竟然流出來一種黏黏的、溫暖的液體,還帶著刺鼻的味道。」 君離看到這邊大家提到公子白的時候都一臉敬畏得樣子很是不服氣得靠近凌白:「你真有這麼厲害??」
凌白笑了笑卻沒有回答君離。
這個時候馮掌門他們自然不敢怠慢雷家的人:「雷兄弟,你們大老遠的趕過來,舟車勞頓,想必一定很辛苦吧,不如先隨在下去休息,明天在下再親自帶你們前去看看情況。。」
雷桀卻搖了搖頭:「我們此次出門時間比較急,等這裡忙完了之後還要儘快趕回去,時間上希望不要耽擱太久,所以在下想現在就去看看情況。。」
馮掌門雖然會覺得他們有點兒太心急,但是畢竟這是客人自己提出的,他們也自然不好反駁,況且現在的情況確實是越早弄好越好:「既然雷兄弟不覺得辛苦,那在下馬上帶你們前去。」
「馮掌門還要坐鎮這裡,處理很多事務,就不勞煩您了,不如…。」雷桀在大廳里看了一圈這裡的人,然後把目光停留在了此時正擠在一起的凌白君翊和君離他們三個人的身上,至於他們三個人為什麼要擠在一起,主要還是因為君離老往他們兩個身邊蹭著想要講些悄悄話,雷桀看著君離,凌白和君翊他們三個:「不知可否麻煩三位帶在下前去?」
看到雷桀選了凌白他們三個的時候,大家都有些為難,馮掌門解釋:「雷兄弟有所不知,這二位並非我們江湖中人,他們乃是翊王殿下和離王殿下。」
雷桀聽到之後有些驚訝,他其實驚訝的並不是君翊和君離他們兩個的身份,而是凌白居然會和他們兩個在一起,而且看起來好像還很和諧的樣子,要知道琉璃閣可是很少和官府扯上關係的。
君翊施禮:「無妨,反正本王也想前去看看那裡的情況,不如就陪雷公子一同前去吧。」
既然他們雙方都已經這樣說了,馮掌門他們自然也不好再說些什麼,君翊和君離他自然是無法吩咐的,就只好叮囑凌白好生照顧他們幾位了。
他們幾人離開客棧,前往山上的路上,君離就找雷桀閑聊:「我聽說你們雷家的火雷珠不僅威力巨大,而且還指哪炸哪可厲害了。」
雷桀聽著這君離雖然身為王爺但是看起來一點兒架子也沒有所以他也覺得放鬆了一些:「火藥本來就很難控制,可能我們雷家掌握的要比其他人準確一些,但是也沒有傳說中的那樣,那些都不過是江湖之人對我雷家的繆贊而已。」
對於雷桀所說的這些話君離還是覺得深有體會的。:「就是,我也覺得你們江湖中人說話是有點誇張,就比如說這個凌白,哪裡有你們說的這麼厲害了,我怎麼沒有看出來?。」
雷桀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凌白,凌白點頭:「他們知道我的身份。」
雷桀笑了笑沒有在說話。
君離看著雷桀不說話就接著說:「不過我覺得你肯定是謙虛了吧,哎,我問一下你們那有沒有一些傷不到人威力比較小,但是看著卻很能唬人的火器啊?如果有的話,能不能給我一點啊?」
雷桀這倒是奇怪了,一般大家找他們不管是想要防身還是想要當做武器,大家都是想要求一些殺傷力比較大的武器,像君離今日提出這種要求的到真是不常見。」
君翊看著君離在這搗亂就說他:「君離,你打聽這個幹嘛?」
君離靠近了君翊:「七哥,我給你說,我七嫂老是拿一些毒蟲毒藥什麼的來嚇唬我,我這好不容易能有個機會,我要炸我七嫂,」
因為離得近也聽到君離說話的凌白一臉淡定的小聲提醒君離:「有件事情,我可能要友善的提醒你一下,姝寧曾經在雷家待過一段時間,雷家的火器有很多她都已經親手研究過,還曾經炸掉雷家的研製房,如果你不怕自己被炸飛的話,你倒是可以去試一試。」
君離聽完一臉生無可戀:「不是,我七嫂她以前是怎麼回事兒?我怎麼感覺她好像什麼都懂一點的樣子,這世上到底有沒有她害怕的東西?。」君離也是鬱悶了,自己整天被南姝寧欺負,結果卻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凌白認真的回答君離:「沒有,所以勸你還是少惹她。」
君離一臉鬱悶:「七哥~」
君翊躲了躲:「你別叫我,我更沒辦法,還有你可千萬別帶火器回去。」君翊可是忘不了南姝寧給他下毒那事,本來這她院子裡面藏了那麼多毒藥,君翊就已經覺得很頭疼了,這要是君離再帶回去一些火器,勾起了南姝寧那個研製的好奇心,還不得把他的翊王府都給炸了。
走在前面的雷桀雖然沒有聽到他們三個說的什麼,但是笑著看著他們三個在這兒說話,然後放慢了腳步對著凌白開口:「想不到你居然能與翊王殿下看起來關係這麼融洽,」
君離聽著趕緊否認:「不不不,平時關係一點兒都不融洽,只不過現在這會兒有個共同的目標,所以暫時配合一下而已。」
雷桀笑了笑:「是嗎?」
過了一會大家比較沉默,雷桀就去問凌白:「很久未見,不知寒姑娘你們兩位怎麼樣了?」
「挺好的。」
看著雷桀那個表情,君離好像是猜到了一些什麼,就把凌白給拉了過來再次和君翊他們三個放慢了腳步:「怎麼樣,被我逮到了吧?你說,那個寒姑娘是誰?」
凌白看了看君離:「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君離一臉得意:「怎麼樣,七哥你看看他這是不是心虛了吧?你這個人平日里看起來像模像樣,號的居然有這麼多花花腸子,虧我還真以為你對我七嫂挺執著的。」
君翊拉了拉君離,然後小聲回答:「寒姑娘就是南姝寧吧?。」
凌白雖然沒有正面回答,但是還是說:「還是翊王殿下聰明。」
君離聽的有些尷尬還有點疑惑:「這七嫂本名叫南姝寧是吧?那她又怎麼是寒姑娘呢,她名字里怎麼來那也是沒有個寒字的啊?」 「那股令人作嘔的味道一陣一陣傳來,隨著時間的推移不僅沒有散去,反而越來越濃重了。並且這地面上裂開的口子里流出來的液體也是越來越多,很快就把我附近的地面全部搞濕了,黏黏噠噠。我又是恐懼又是不解,再加上當時什麼都看不見,只好一屁股坐在地上,停在原地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吃人的森林、奇怪的動物、下沉的陸地、還會流出液體來的地表……」食人梟在一邊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當時所在的便是那『黃泉巨人』的身體之上了。你從樹上落了下來,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貺的身上。而它身高十萬八千里,你落在它身上自然也是察覺不到了,只當是落到了一片新大陸上。那吃人的森林,自然是黃泉巨人身上的毛髮了,那些奇怪的動物,對於黃泉巨人來說就像是我們身上的跳蚤和各種寄生蟲一般……之所以你會覺得腳下的『陸地』下沉,那是因為黃泉巨人從黃泉之中站了起來,和巨樹平視后不久,便又返回到了黃泉海中。而被你割開地表流出的液體,自然也是黃泉巨人皮膚下的血液了。」
「推理的每一環都和當時的處境對應上了。」
楊威眼中露出了認可的目光:「不錯,當時我所在的正是黃泉巨人的身體之上。只是按我這智商,當時根本就沒有想到這些,事後很久才恍然大悟。沒想到你未曾到過那裡,只是聽我的描述,便知道了究竟發生了什麼。厲害厲害。」
食人梟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這種事情也就你會想個半天吧……不要打岔了,老夫對接下來在你身上發生了什麼很感興趣。你說的每一個字,都有可能成為我們活著離開這座巨樹的關鍵。」
楊威繼續陳述下去:「我在那暗無天日的世界中不知道待了多久,連動彈都不敢動彈一下,生理的各個方面都已經到達了極限。我實在是渴的受不了的,感覺腳下的液體還在咕嚕咕嚕往外冒,只是噴湧出來的勢頭沒有一開始那麼兇猛了。反正那噁心的味道我聞了這麼久,已經有些習慣了,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只是捧了一大口喝了下去。」
呂烈點頭道:「再噁心也得喝。若是再不喝點水,你就要脫水而死了。」
楊威:「那液體一流入我的喉嚨,一股衝天的血腥味直往我的五臟六肺灌,我當場眼前一黑,噁心得幾乎要昏過去了……我那時再渾渾噩噩,也反應過來有些不對了,難道自己喝的液體是血嗎?只是這地表之下流出來的液體,又怎麼會是血?
「喝了第一口黃泉巨人的血液之後一個時辰,我對水的渴望又一次戰勝了噁心,又是捧起一口黃泉巨人的血液喝了下去。現在想來,當時大約是貺的皮膚也開始自愈了,地面上噴出來的奇怪液體越來越少,到最後幾乎乾枯了。在到達黃泉海的路程中,我陸陸續續喝了七八次,也用刀割了三次地表。」
「等一等。」聽到這裡,食人梟的眼睛眯了起來,「『在到達黃泉海的路程中』……聽你這話的意思,那時候的你還不算是『進入黃泉海』?」
「那是自然。在黃泉海和我們身處的這片巨樹空間,隔著一大片汪洋無盡的黑暗深淵,這片深淵之中什麼都沒有,什麼都看不見。即使是龐大如黃泉巨人,想要將自己探出巨樹世界的身子伏下來,收回到黃泉之中,也要在這片深淵之中途徑良久。」楊威的頭顱耐心為食人梟解釋道。
食人梟若有所思,想了片刻,他指揮道:「接下來你遇到什麼,你且繼續說下去。」
楊威的眼中露出了一絲悲哀:「恐怕就是那時候,喝了黃泉巨人的血液之後,我的身體便起了一些我自己都沒有察覺的變化吧。黃泉巨人在黃泉神話中是掌握生與死、輪迴與無盡的巨人。喝下它血液的同時,我便得到了它的詛咒(祝福)。
「在這片空蕩到極點的深淵之中,什麼都沒有,就連時間彷彿都被吞噬了。我蹲坐在黑暗的陸地之中,不知道等了多久,當第一束光芒映入我的眼帘時,我身下的『陸地』也終於停止了下沉……現在想想,大約在那個時候,黃泉巨人終於到達了它的黃泉海,停止了繼續下蹲吧。」
聽到黃泉這兩個字,彷彿就是一個禁忌的密碼一般,食人梟和呂烈的瞳孔情不自禁縮成了兩點,更加靠向楊威的頭顱。只想更多一些了解那個傳說中的地方。
畢竟作為巨樹時間兩極中的下端,那個地方的神秘程度絲毫不亞於巨樹之頂的諸神國度。黎遠提到過它,三頭提到過它,迷神城的老科學家提到過它,堯提到過它,樹上之國的每一個人都講述著它的傳說。每個人對那裡的描述都各不相同,聽別人的描述就像是盲人摸象一般。但是述說者們承認的共同點便是,那裡絕對不是友善的好地方。
那些該死的殭屍更是來自那片神秘的土壤。
「黃泉的國度,是藍色的。」這是楊威對黃海的第一句描述。
「黃泉的國度是藍色的?」
「藍色?藍色是什麼意思?」
「有什麼特殊的用意么。」
面對楊威這句沒頭沒腦的話,食人梟和呂烈都有些反應不過來的。
「藍色便是如其字面意思。在那裡,一切的一切都是藍色的,就像是置身於一片大海之中一般……我從黃泉巨人的身體上站了起來,眺望遠方。我看見,長著兩條粗壯大腿的巨鯨在遠處的地平線不急不緩的行走,無數長條形的人類漫步在巨大的隕石坑之中,大地的中心裂開了一條縫,巨大的眼珠子從其中探了出來,好奇的看著這個世界……如果說這個光怪陸離、不可思議的世界中的所有生物有一個共同點的話,那便是,它們都是藍色的。」 「姝寧從小就怕冷,所以她闖蕩江湖的時候就用寒字做姓名。」
君離聽的一臉無語:「我七嫂這都是什麼奇奇怪怪的邏輯啊,怕冷就要用寒做姓名啊?那我要是怕火的話,我是不是還得叫火娃了??」
凌白被君離惹的沒忍住笑了出來:「你要是非要叫也沒人攔著你,不過你要是無法理解的話,下次你見了說姝寧的時候可以去問問她。」
君離一副傲嬌的小表情:「我才不呢,你還以為我傻不成啊。」萬一南姝寧知道君離嘲笑她,那君離不得挨打啊。
雷桀和那幾位雷家弟子眼看著已經拉下了後面在說說鬧鬧的凌白和君離君翊他們,雷桀等他們的時候回過頭若有所思的看著凌白,君離故意放慢了腳步,然後和君翊說起了悄悄話:「七哥,我怎麼覺得雷桀這個傢伙提起來我七嫂的時候,這好像是話裡有話呀,」
「他們之前就認識應該是很久的朋友了,再說了,人家哪裡話裡有話了,你也別想太多了。」
好不容易在他們幾個的談話之中走到了目的地,雷桀帶著自己手下的人去大致看一下那座山的情況,君離還是對他們的火器特別感興趣也去跟著他們看熱鬧。。
君翊走進關注雷桀動向的凌白:「還真是沒想到,你這面子挺大的。」
「沒有什麼面子大不大的,只不過在此之前和他們霹靂堂有些交情幫過忙,所以,相互之間需要的時候自然也會出手相助了。」
「是嗎?那想必是幫了他們很大的忙吧?」
凌白聽出來君翊對這件事情感興趣,想著也沒有什麼好瞞他的,索性就給他直說:「雷家上任堂主慘遭遇害的時候我剛好接到消息,離的也不遠所以就立馬趕了過去,只是很遺憾,等我到了的時候雷家就只剩了一個七歲的小孩子。」
君翊聽到之後有些沉默,過了一會才問:「所以,是你救了他們的小少主,難怪他們如此給你這個面子,那難道就沒有查出來是什麼人做的嗎?」
凌白搖頭:「江湖之中,各大幫派之間關係複雜,其中的利益關係很難縷清,雷家說是滅門,其實是當時雷堂主帶上他們自己家家人出遊身邊只有很少的隨行護衛,就是因為雷堂主帶的人少,所以的說明能夠完成這件事情的人很多,想要查起來的話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當時趕到的時候,已經是一片火海,雷家的小少主能活下來也是不易。。」
「但是,你們琉璃閣不是向來號稱無所不知的嗎?難道就連你們琉璃閣你查不出來這件事情嗎?」
凌白搖頭:「琉璃閣也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更何況琉璃閣只查有人委託的事情,雷家的事情出了之後,雷家之人沒有要找出這件事情背後的兇手意思,這也是為什麼當時江湖中很多人都說是雷桀所為,雷桀倒也不辯解,只是帶走了他們的少主,從此讓雷家隱於江湖,江湖之中最不缺少的就是故事,久而久之,雷家的事情也很快就不再被人談及。。」
「如此一個雷家不去為他們的堂主報仇倒確實是難得。」
「身在江湖,更何況是雷家這樣的家族,沒有誰的手上是沒有沾染過鮮血的,也沒有誰是沒有仇人的,雷家不查此事自然也有他們不去查的道理,朝廷有朝廷的律法,江湖自然也有江湖的規矩,如果不是姝寧曾在雷家待過一段時間與雷夫人關係很好,也許當初我也不會出手。」
君翊若有所思這樣說來就南姝寧那個嫉惡如仇,又總是搗亂的鬼丫頭豈不是惹了更多禍了嗎,想到這君翊就有些頭痛:「那,南姝寧在江湖中也有很多仇人嗎。」
說起來南姝寧凌白笑著搖了搖頭:「姝寧從來都不是會坑自己的人,她闖蕩江湖的時候,總是會用一些亂七八糟的化名,很少有人知道她真實的名字和身份,而且那個機靈鬼每次闖了禍的時候總是報上我琉璃閣的名號,好在江湖中人對我琉璃閣的很多人也不知道,更何況江湖中也沒誰敢冒充琉璃閣的人行事,別人自然也會信了她,不管怎麼說我們琉璃閣面子他們還是會給一些的。。」
君翊忍不住想笑,這個南姝寧還真是一點都不坑自己啊:「這些年來,姝寧想必也是沒有少麻煩你們吧。」
凌白輕笑:「有些事情如果你願意去做的話,那就談不上是麻煩了。」對於凌白來說,所有的事情只要是和南姝寧有關,他都從來不覺得厭煩。
君翊沒有說話,他有時候總在想也許比起自己,凌白才會是南姝寧最好的歸宿吧,
凌白看著君翊不說話,就問他:「怎麼?你最近好像很是關心姝寧。」對於凌白來說他的內心始終是掙扎的,一方面,他希望君翊能夠對南姝寧好給她幸福,可是另一方面,他又不希望君翊對南姝寧好,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有帶走南姝寧的理由。
「我只是好奇,她這般胡鬧,到底是怎樣在江湖毫髮無損的過了這麼多年的,不過現在倒是明白了,朝中有孝賢皇太后,在外又能坑你們琉璃閣,難怪。」
凌白笑著看君翊:「以後,怕是就該輪到坑你了。」
「這樣說起來,她來玄國那麼久,倒還真是從來沒有給我惹過任何事端,你口中的那個南姝寧有時候我還真想見上一見。」
「說起來我還有些懷念了呢。」
兩個聊的正開心,剛才爬上爬下的雷家的人也已經忙的差不多回來。
凌白關心雷家的進展:「怎麼樣?能炸開一個山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