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帶你們參觀一下之後生活的地方。」
幾個人跟在他身後,走進了一個院子,是很普通的毛胚房,而且已經有很久沒人住,積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幾個人知道居住條件不會很好,但是沒想到這麼差,一時間臉色都有些怪異。
這就是節目組想要的結果,屋裏已經裝滿了攝像頭,現在也有攝影師跟拍。
「該不會我們要住這兒吧?」唐彥一臉嫌棄的出聲。
畢竟他是富二代,哪裏見過這種破舊的房子。
其他人雖然沒問什麼,但是眼神同樣期待的看嚮導演,希望得到否定的回答。
「是的。」
唐彥頓時皺起了眉頭,「這能住人嗎?」
「所以你們今天的任務就是把院子收拾好。」
他們顯然沒想到還要自己收拾,一時間個個面露難色。
「你們的伙食也要自己解決,前面有塊菜地,你們可以去挖菜。」
「不是吧?我早上還沒吃……」湯雅可憐兮兮的開口。
「我早上也沒吃多少。」張宇直也搖了搖頭。
「這是綜藝?」唐彥產生了嚴重的懷疑,「我怎麼覺得像讓我們荒野求生啊?」
林止:「荒野求生不至於,讓你自給自足而已。」
「我們分配一下吧!四個負責收拾院子,兩個人負責伙食。」曼珠出聲提議。
眾人點了點頭,同意了她的提議。
「我收拾院子,我不會做飯。」唐彥舉手表示。
「我也收拾院子。」張宇直也開口。
莫愉浩:「我……也。」
湯雅看了看他們,張了張嘴剛想出聲,唐彥就先開口了。
「那林止跟我們以前收拾院子吧!她肯定也不會做飯。」
「啊?但是我也不會耶!」湯雅懊惱的出聲。
「我會幾個家常菜,廚藝一般般。」曼珠開口道。
「沒關係,會煮就行,湯雅你可以幫忙挖挖菜。」唐彥開口道。
湯雅頓時嘟嘴,調侃出聲,「唐彥,你怎麼偏心林止啊?」
「我哪有?她幹啥啥不行,我怕我們幾個今天吃不上飯。」唐彥頓時出聲反駁。
「那林止也能幫忙挖挖菜,雅雅和我們收拾院子吧!」張宇直出聲道。
「林止,我想收拾院子,到時候你們回來做飯,我也可以幫忙洗菜的。」湯雅可憐兮兮的看着林止。
林止看了看唐彥,又看看一旁有些孤零零的曼珠,淡淡出聲,「行,我和曼珠一起。」
湯雅這才露出了心滿意足的神情,「謝謝你啊林止,你真好!」
分配完任務,他們分頭行動,林止和曼珠拿着籃子出門了。
「哪裏有菜可以挖啊?」林止問工作人員。
「我帶你過去。」
過了一會,他們就來到一片菜地,周圍有其他的村民在耕種。
「這一塊的菜,是你們可以挖的。」工作人員指著一塊地,只有青菜和土豆。
曼珠:「廚房有米嗎?」
。 自從雲錚血洗鬼石城后,又過了三天。
在這三天,雲錚死磕邪神一脈的事情持續發酵——沒辦法,如今的大陸,基本就是圍著雲錚在轉,即便雲錚只是稍微露個面,都會引來無數關注,更何況是直接挑釁邪神一脈這種事情?
誠然,真正聰明的人對此都是嗤之以鼻,他們都明白,這不過是雲錚想要將矛盾扯到自己身上,減小邪神一脈的規模罷了,但這不重要,能給邪神一脈當狗的人,又有幾個人是聰明人呢,雲錚只需要震懾那些沒腦子的嘍啰們就足夠了。
事實證明,雲錚的殺雞儆猴的確有效,一顆魂聖的人頭,足夠震懾不少人了。
之前就已經給邪神一脈做狗的嘍啰們不提,至少在這三天之內,加入邪神一脈的人數已經已肉眼可見的程度降下來了。
就連那些原本已經給邪神一脈做狗的嘍啰們,在這三天也收斂了許多,生怕被雲錚找上門來。
這也得益於武魂殿對邪神傳人們的窮追猛打,如果有邪神傳人們坐鎮,邪神一脈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一盤散沙,各自為政。
不過即便如此,人們也不感謝雲錚。
相反,人們對雲錚恨之入骨!
且不說大多數人能不能看出雲錚的所作所為,就算看出了,他們的態度也沒有任何變化。
邪神一脈不就是因為雲錚才出現的嗎!?
對於在這兩年間生活在地獄的人們而言,即便哪天雲錚真的滅盡了邪神一脈,也不會原諒雲錚!
對這一切,雲錚同樣心知肚明,他做這一切,只為了一個心安理得——說到底,雲錚終究做不到完全的利己主義。。。
此時此刻,雲錚又回到了荒山野嶺里避風頭。
短時間內,雲錚是見不得人了。。。
而現在,又到了給千仞雪送飯的時間。
雲錚揮手扭曲了空間,緩步進入千仞雪所在的維度空間,入目便看見了千仞雪那張冷若冰霜的臉。
原本之前因為賭約的緣故,千仞雪對雲錚的態度至少已經不似之前那般頑固不化,該吃吃該喝喝,該休息休息,雲錚來送飯的時候,她也不會攻擊雲錚。
總而言之,千仞雪就是在等武魂殿的答覆而已,或者說,千仞雪就是在等比比東的一個態度。
但因為三天前,雲錚不由分說的將她拉出來示眾,這讓心高氣傲的千仞雪很是惱火。
誠然,以千仞雪的智慧,又豈會不知雲錚在做什麼,只不過是想找個合適的場合,讓千道流和比比東看到,她在雲錚身邊很安全罷了,以換取千道流和比比東的信任。
等價交換,無外如是。
但誰讓雲錚事先根本不和她說明呢?
像個玩偶般將她拉出維度空間,像是對待犯人般的遊街示眾,千仞雪對此無法接受。
雲錚對此也很無奈——雲錚懷疑,是不是給千仞雪的環境太舒適了,以致於千仞雪都已經忘了,她現在的身份,不就是雲錚手上的一個囚犯嗎!?
為了磨磨千仞雪的性子,雲錚刻意無視了她三天,直到現在,雲錚才帶著食物來到千仞雪面前。
讓雲錚意外的是,千仞雪這一次居然沒有第一時間攻上來。
看起來,雲錚晾了她三天的選擇是對的。。。
「我還以為你會和以前一樣大打出手呢!」雲錚頑劣般的笑了笑,遞出手中的烤肉,道:「最近日子苦,只有這個了,十年魂獸烤出來的,知道你吃不慣,將就將就吧!」
短暫的接觸中,千仞雪已經大概知道雲錚這個人惡劣的性格和洒脫的心性了,也知道,不管自己吃不吃,對雲錚而言都沒有任何影響,索性冷哼了一聲,奪過雲錚手中的食物,自顧自的退到了一邊去,用天使神劍將烤肉切成小塊,端莊的吃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雲錚不僅啞然。
吃個烤肉都能如此優雅,真是絕了!
注意到雲錚的眼神,千仞雪惱羞成怒的轉過了身去,不讓雲錚看到自己的窘迫。
說到底,如果不是雲錚收去了她身上的魂導器,她又何必如此?
千仞雪轉過身去,雲錚也沒有跟上去,只是過了一刻鐘后,雲錚突然開口道:「武魂殿給出回復了。」
雲錚此言一出,千仞雪的動作明顯一僵,但很快便恢復了常態,像是不在意的樣子,問道:「他們怎麼說?」
「不承認,不負責,不拒絕。」雲錚聳了聳肩,道。
「嗯?」千仞雪聞言,不僅挑了挑眉,發出了不解的聲音。
雲錚抿嘴一笑,解釋道:「武魂殿不承認世人對他們的誹謗,表示武魂殿針對藍電霸王宗的事情都是無稽之談,是邪神一脈在挑撥武魂殿和藍電霸王宗的關係。」
「除此之外,如果藍電霸王宗出現任何動亂,武魂殿不負任何責任。」
「但如果藍電霸王宗想要和武魂殿合作達成共贏,武魂殿也不會拒絕。」
就這麼個三不,看起來武魂殿似乎是把自己摘乾淨了,並且將黑鍋甩到了邪神一脈頭上,但實際上,這就是武魂殿對雲錚的妥協,什麼不拒絕,不過是在給自己找個台階下罷了,就算藍電霸王宗不去找他們合作,他們也不對不暗中保護藍電霸王宗!
至少在短時間內,武魂殿是不會讓藍電霸王宗有事了。
不止是藍電霸王宗,七寶琉璃宗、史萊克學院以及星羅皇室,武魂殿都不會讓他們有事。
千仞雪何等聰慧,雲錚剛剛說完,她便已經明白武魂殿的選擇了。
一時之間,千仞雪也不知道該喜該悲。
比比東在野心和自己的安危之間,選擇了自己,千仞雪心中湧出了一股溫暖,這讓千仞雪自己都不敢相信,二十幾年來,千仞雪第一次從比比東身上感受到了名為母愛的情感。
雖然這母愛無言且冷漠,但對千仞雪這個缺愛的女兒而言,已經足夠了。
但另一方面,比比東選擇保護自己,那就意味著,她與雲錚之間的賭約是她輸了。。。
這樣一來,千仞雪就無法離開這個維度空間了。
在這個維度空間待了十天,千仞雪已經快受不了了,她甚至不敢修鍊,生怕被雲錚打擾,亦或者像上次一樣,被雲錚突然拉出去,那可是要走火入魔的!
更何況,千仞雪也不想讓外人窺探到天使武魂的秘密。
念及此處,千仞雪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麼。
至少得讓雲錚同意讓她離開這個不見天日的維度空間。
也只有離開這裡,千仞雪才有可能從雲錚身邊逃離。
但千仞雪還有什麼能夠讓雲錚心動的呢?
。 劉陰陽眼神飄忽,彷彿望向宇宙深處,聲音慈和卻又沉重無比:「《山海經*大荒西經》中有云:『大荒之中,有山名曰豐沮玉門,日月所入。有靈山,巫咸、巫即、巫盼、巫彭、巫姑、巫真、巫禮、巫抵、巫謝、巫羅十巫,從此升降,百葯爰在。』你的原身應該就來自那裡。你的原身不老草,你該清楚,那是多年生的寄生草本植物,多寄生於海拔一千四百五十米到一千八百米的陡溝式懸崖峭壁上的榿木屬植物的根上。陳大人說他丟失的是一株仙草,說你的原身是仙草的確不為過。仙草嘛,自然不同凡間之品。同樣是寄生植物,你的原身卻需要寄生在血肉之身上。所以,你是天生仙骨。」
謝昭昭被劉陰陽一番話說的是一頭霧水,根本沒聽明白啥意思。
她倒是聽說過《山海經》,但那不是一部中國志怪古籍嗎?
謝昭昭記得自己曾經好奇,在網上搜過關於《山海經》的一些介紹和解釋。
她只大概記得那本書大體是戰國中後期到漢代初中期的楚國或巴蜀人所作。也是一部荒誕不經的奇書。該書作者不詳,古人認為該書是「戰國好奇之士取《穆王傳》,雜錄《庄》、《列》、《離騷》、《周書》、《晉乘》以成書。現代學者也均認為成書並非一時,作者亦非一人。
可這本荒誕不經的奇書跟自己又能扯上什麼關係?
謝昭昭不明白,不禁問道:「師父,您能說明白一些嗎?我實在是聽不懂。」
劉陰陽卻是嘆了口氣,不再過多解釋了,只道:「你轉世到此處,也是命數使然。人這一生,追問從何處來,向何處去,又有什麼意義呢?莫不如珍惜當下就好。」
謝昭昭剛剛還感嘆呢,不如珍惜當下,這便宜師父就也來了這麼一句,倒是挺對她胃口的。
謝昭昭想了一下,道:「可是師父,您老人家能不能把我帶走啊?在這兒我不能說話會憋死的!」
劉陰陽沉吟片刻,的確有帶走她的衝動,可是現實告訴他,這根本行不通。他還有要事在身,怎麼可能帶著一個襁褓中的嬰兒去涉險呢?
劉陰陽搖了搖頭,道:「為師還有些事情未了,帶你在身邊不方便。況且,以你現下的模樣,為師實在是沒有把握能將你養活了!」
謝昭昭無語,的確,一個提前了近三個月出生的早產兒,落到一個沒有半點帶孩子經驗的老光棍兒手裡,還真就是死路一條。
劉陰陽也有些捨不得這個小徒弟,便承諾道:「為師大半時間都是居無定所,但為師可以答應你,至少六十日來看你一次,如何?」
謝昭昭無奈點頭,六十天能有人來跟自己聊聊天,說說話也是好的。
劉陰陽忽然想起一事,道:「你母親被你父親一腳踢死這事絕非偶然。此事必將引起軒然大波,或許是你陳府的滅門之禍。原本此事老夫並未放在心上,陳府滅不滅門與老夫何干?但是,為師既然收了你入我門中,總不能見死不救。若是陳府沒有了,你一個小小的女娃子哪有生還之理?為師會在陳府耽擱一段時日,直至陳府大禍消彌為止。這段時日,咱師徒兩個也莫要荒廢了,為師每日過來教你些基礎的入門功夫如何?」
謝昭昭雙眼亮得如天上閃爍的星辰,欣喜的叫道:「好啊,好啊!師父,咱們現在就開始授課吧!」
轉眼間,謝昭昭的臉色就變了。臉上紅雲朵朵,尷尬得要命,半天才喃喃地小聲請求道:「那個,師父,麻煩您老先把秦娘子叫來一下。那個,我,我需要換下尿布。」
劉陰陽忍不住捋著鬍子哈哈大笑起來。
謝昭昭越發的不好意思起來,真是老臉都丟光了!
等秦娘子給謝昭昭收拾利索了,再想找劉陰陽授業時,劉陰陽已經被陳大人派人叫回主院的正堂里去議事了。
此時,劉陰陽端坐在正堂的客位上,手裡的茶蓋撥弄著茶水上的浮沫,不發一言。只是認真的聆聽著陳大人手下稟報著近兩日搜集到的消息:「老爺,奴才按老爺吩咐追查到八少爺那名侍婢的身份來歷。那侍婢是八少爺在畫舫聽曲兒時遇到的一名優伶。八少爺與人打賭,以那伶人的賣身契為注。八少爺贏了賭注,那人出了伶人的贖身銀子,八少爺這才將她收為通房。八少爺忌憚八少奶奶,一直把人養在府外的。」
陳大人氣得將手裡的茶杯狠狠的頓在桌上,沉聲喝道:「與老八打賭那廝是何人?姓甚名誰?家住哪裡?」
那人稟道:「回老爺的話。與八少爺打賭之人所用姓名和住址皆是假的。小人去八少爺提供的地址找過人,問過兩條街,都沒打聽到那人,只能斷定那人所說的姓名身份都是故意欺騙八少爺的謊言罷了。小的打聽到一件怪事,八少爺與人打賭當日,有人看見中書令秦大人家的二公子在八少爺之前登上過那艘畫舫,還點了八少爺最太聽的折子戲《醉卧牡丹亭》。本來八少爺那日根本沒想上畫舫的,只是路過而已。可奇怪的是八少爺說他登上畫舫之後並未見到秦府二公子。」
陳大人忍不住低聲咒罵道:「秦老匹夫,在朝堂上意欲吞了老夫的樞密院還不夠,私下裡給老夫使此等下三濫的勾當,當真該死!」
劉陰陽淡淡地道:「中書省,兵部,御使台想將樞密院吞併,統一劃歸兵部轄下,此事已非一朝一夕之爭了。而且陳大人日漸處於下風,中書省權力如日中天,秦大人還犯不上因為此等小事陰大人一招。秦二公子先八少爺一步登上畫舫或許只是巧合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