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公子,你是漢人對吧,雖然是漢人,也要按我們的習俗來,一旦女王有什麼意外,你可不能惜命,陪葬是必然的,所以你要盡全力照料好女王的身體!」
「我馬上安排村裡的占卜師給你們選個良辰吉日!」
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根本沒有徵求袁尚意見的意思,要是蔡文姬知道這事,還不要鬧翻天,還有一起跟來的那幫人,怎麼能忍心讓他入贅到小小倭國,做一世的囚奴。
「噹噹當!」直到外面想起三聲鐘響,眾人這才散開身形。
「客人遠來辛苦,先招待吃完飯餐,再好好睡一覺,明天早上再說!」族長見袁尚面無表情,像是有些不樂意,生怕他反悔,加上剛才那是吃晚飯的更聲,本身肚子也在咕咕叫,於是乾脆先放他們一馬,都作鳥獸散,下山吃飯。
「一娘,不,紀香,你剛才為何那樣說?」袁尚拉住紀香的衣袖,有些小生氣。
「怎麼,你不願意?」紀香目不轉睛地望著這個心儀的男人,他一直模凌兩可的樣子像極渣男一個。
「不是不願意,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大漢的江山,千萬子民需要我供獻自己的力量,如果就此和你餘生孤島,那樣我會後悔一輩子!」袁尚根本就不敢說不字,如果讓這位倭女人對自己失去興趣,這幫漢人在她眼裡,只會是一群可以隨意對待的奴隸。
「那就是願意羅,沒關係,結個婚又不代表非要如何,就當我租你了,等我當上女王,再助你回你的大漢王朝如何?」紀香把袁尚拉得緊緊的,哪怕是假意的親密,她也能感到莫名的幸福。
「你可要說話算話!」袁尚故作笑意,捏了把她的鼻子,兩人如願以償地往山下走去。
「再來一碗!」鐵鎚端著木盆走向櫃檯,幾個打飯菜的女人被他嚇得瞠目結舌不敢言語。
「你們說大盟主被那倭女人騙上山,不會出什麼意外吧?」呂鳳兒見一旁的蔡文姬只顧低頭吃飯,故意在眾人面前打開話匣子。
「不至於吧,一個女人能怎麼樣,難道還想強迫盟主不成!」史阿一向非常配合,他們是想把身邊的醋瓶子打爛,趁機看熱鬧。
「唉,你們別說,這幫矮人待我們不錯,這伙食,吃得我都不想馬上走了!」劉三刀品味著異域美食,見有人說話,無聊地搭訕一句。
「你們都想待在這,那就在這養老啊!」蔡文姬放下碗筷,不吃了。
「文姐,別生氣嘛,現在不是沒船嘛,有船有食物,誰不想回去,必竟大漢才是我們的家!」史阿覺得開始有點眉目,於是話鋒一轉,先壓一下火候。
「快看,他們來了!」呂鳳兒的手指向入口處,紀香手摟著袁尚的腰,兩人大搖大擺的走進來,瞬間成為飯堂的焦點。
「唷!」劉三刀把剛吞到一半的飯菜吐出來。
「哇塞,真是絕配啊,看來我們的大盟主完全被大當家的給收服了!」呂鳳兒不猶讚歎起眼前的畫風。
蔡文姬的臉色由青變黑,不過她也忍不住轉頭望去,恰巧與紀香四目相對,火藥味瞬間上升至爆點。 翻手間,一個布包裹就出現在王昃面前。
他輕輕打開,裏面放着的就是那個‘祖傳’茶壺。
王昃笑道:“你看,我連東西都直接帶來了。”
“你從什麼地方拿出來了?!”
王昃道:“現在可不是關心這個的時候,每個人都必須有一些不能告人的祕密才行。還是說說這個茶壺吧,陸伯雍就是因爲看到了它,又不好意思從我這裏直接搶走,所以才向你提出了‘要走我’的事情,至於這茶壺具體有什麼用……嘿嘿,他一個先天的高手都視若珍寶,想來不是什麼沒有吸引力的東西吧?”
“哦?你是說,僅僅因爲這個茶壺,那陸伯雍就會向我提出這種無理要求?”
祕境之中,其實是個很講究規矩的地方,因爲沒有‘最大的拳頭’制定法律,所以不成文的規矩更是被所有人看中。
其中一條,便是不得‘窺視’其他門派的弟子,雖然王昃屬於特殊存在,但他畢竟也是慈航靜齋的一部分。
不管是收了他的陸伯雍,還是王昃自己本身,都將被整個祕境‘唸叨’。
王昃笑道:“茶壺嗎?也對,這怎麼看也僅僅是個茶壺,它的作用也僅僅是泡茶而已……那麼,掌門有沒有興趣喝上一杯?”
“哼,我又有何不敢?”
隨後大聲的喊了幾個命令,不一會,雲仙子就端着一套茶具走了進來,還有一壺燒開的水。
王昃沒有用他的珍藏茶葉,那東西可是喝一點就少一點,聽說貴州那處茶園已經毀了。
快速的把茶水沏出來,果然,不用最上等的茶葉,也能出現那種金色光暈的效果。
“這是?!”
掌門再也‘神祕’不住了,從後堂慌張的走了出來。
王昃發現她的髮髻有些凌亂,彷彿剛從牀上爬起來的樣子,而且……她臉上帶着一種病態的蒼白,前兩次看到她時可沒有。
他皺了皺眉頭,卻沒有多問,就像沒看到一般。
“還請掌門品鑑。”
他伸手示意,掌門趕忙拿起杯子,輕輕喝了一口。
雲仙子在一旁有些舉足無措,看到臺子上還有一個茶杯,紅着臉也拿了起來,快速的喝了起來。
事實……就如同王昃說的一樣,陸伯雍一屆先天高手,都能被這茶水‘洗髓’,何況掌門和雲仙子這種後天的?
而掌門甚至比雲仙子還要明顯一些,她那蒼白的面孔竟然馬上就泛起了紅潤。
她驚的不活了。
掌門有暗傷,那是在五年前那次‘祕境之祕’的行動中受的傷,隨着年頭的增加,不但不見好轉,反而更加的嚴重。
她知道自己的時日並不是太多了,所以才更加心急的把寧家壯大,連把雲仙子和妺喜嫁給自家人的心思都生出來了。
而僅僅這一杯茶水,她那困擾了五年之久的暗傷,竟然開始有了恢復的趨勢!
並不是一下子就好轉,而是那種無時無刻不在蔓延的病情,停頓了,而且還有被她壓制修復的可能。
這讓她如何不激動。
雲仙子趕忙拿出絲巾,擦拭着自己的額頭,滿臉驚訝的問道:“王昃,這茶葉到底怎麼回事?!”
王昃笑道:“不要明知故問好不好?對於這茶葉的功效,本來就是你們會比我更加了解纔是,你們纔是修煉者,我資質差,不算是。”
掌門在一旁聽的點了點頭,突然問道:“陸伯雍既然知道你有這種東西,怎麼可能不奪走?!這種寶物,說它能引起一場戰爭都不爲過啊!”
王昃道:“這個嘛……我騙了他,我騙他說這個茶杯是有次數限制的,最多還能使用兩三次。”
掌門趕忙緊張道:“真是這樣?”
王昃笑道:“當然不是,我不說了,我是在騙他的嘛。”
對‘好人’說假話,對‘壞人’說真話,有奇效。
雲仙子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對掌門說道:“掌門,此事……事關重大,還需要好好盤算纔是。”
掌門也很贊同的點了點頭。
王昃卻擺手道:“喂喂,不要說的好像這茶壺是你們的好不好?這是我的東西,至於要盤算,那也是我的事情,不勞你們操心。”
兩女一滯,掌門放下茶杯,忍住馬上去洗個澡的慾望,耐着性子說道:“既然你把這東西拿出來了,又口口聲聲說交易,那麼……你是不是該開個價了?或者,你和茶壺永遠留在這裏?”
王昃笑道:“又威脅我,不說幾句狠話,你們是不是就會死?交易,當然要交易,這茶壺不可能給你們,但只要我在慈航靜齋一天,想怎麼用怎麼喝倒是隨便你們,嘿,你們明白我的意思嗎?”
掌門怎麼能不明白,王昃的意思就是自己如果想喝茶,就好好的保護他,把他當成祖宗供起來纔好。
其實這對於掌門來說,已經是個很划算的買賣了,只是……女人天生是商人嘛。
她猶豫了半天,才緩慢說道:“既然這樣,我可以給你一個內門弟子的身份……”
“掌門不要!”
“雲師侄不要再說了,此事就這麼決定了,王昃雖然是個男兒身,但對於本門的貢獻實在太大,要不是因爲他加入門派時日尚短,都應該給他一個長老當當,不過現在先就這樣吧,至於這茶壺,如此至寶未免它被損壞,還是妥善安放的好。”
“稟報掌門,我認爲藏經樓是適合存放此寶。”
都市至尊神婿 兩人一唱一和,要不是活脫脫站在王昃面前,他都以爲這二人是說相聲的,都有些像警察的黑紅臉了。
重生之嫡出鳳女 最氣人的,明明是壓了自己的‘價’,說的還好像是給自己多麼大恩惠一樣。
要不王昃就不喜歡跟女人做生意,也忒貪得不厭了。
不過這個條件理論上王昃還是可以接受的,一個內門弟子的身份,就可以讓他在祕境橫着走了,而且會少去極多的麻煩。
猶豫了一下,王昃有些爲難的說道:“其實吧……關於這茶壺的安置,我倒是有個想法,我與你們寧家的飛霜是極好的朋友,我覺得把茶壺放在她那裏我比較放心。”
就像拉來一個‘中立人’,兩方面都想着‘中立人’是偏向自己的,所以這買賣幾乎是一拍即合。
三個人都很靦腆的笑了起來,各自展現着不要臉的境界。
當天下午,王昃就被安排進行了拜師禮。
可謂是‘神速’了。
茶壺交給了寧飛霜,對方點了點頭,隨意捧着就走了,連聲招呼都不打,十分符合她的個性。
王昃的師傅便是雲仙子,跟妺喜一樣。
他本以爲口頭上拜師就算齊活,但其實在祕境之中,拜師是一件極其嚴肅的事。
‘教會徒弟餓死師傅’在哪裏都是不變的真理。
所以師徒之間必須建立一定的牽絆。
簡單來說,就是像對待父親一樣的愛戴,對待長輩的尊重,對待上級一樣的遵守。
‘天地君親師’,對待師傅必須比對待老婆要好,這是從上古便流傳下來的規矩。
雖然遵守者並不是那麼多,但禮節卻很隆重。
慈航靜齋的拜師禮分三步,第一步‘敬天’,擺香案,殺牲畜,三炷香燒盡,跪拜成禮。
第二步‘拜師’,跪拜之禮不可少,還好不用敬茶之類的,要不然還不讓王昃羞愧死。
第三步便是‘告之’,說白了就是舉辦宴會,把拜師的事儘可能的通知到所有人,讓他們做個見證。
天看,尊長,人言,便是拜師的三道枷鎖。
說白了,就是最大限度的在‘法制不健全’的基礎上,利用信仰、族法和輿論控制人的行爲準則。
王昃很少跪人,這倒不是他感覺自己膝下有鑽石,跪了會咯骨折。
其實只要師徒名分定下來,雲仙子就需要傾囊相授,把自己幾十年甚至更多年月積攢下來的經驗、技能盡數相傳,還要照顧王昃生活起居,比養活一個孩子都累。
這一跪倒是很值。
禮成後,王昃在慈航靜齋幾乎所有女弟子的紛紛議論中,差不多用逃的,跑回了自己的小木屋。
女人一兩個很悠閒,三四個很養眼,漫山遍野都是女人,就很可怕了,彷彿世界上所有的鴨子都集中在他的身邊,叫囂着要把他的耳膜震碎,當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但……如果都不穿衣服,那就另當別論。
王昃如是的想着,就看到妺喜低着頭,一臉委屈的在牆角處哭泣。
他無奈的翻了翻白眼,從那並不花的小臉,並不紅腫的雙眼,就能看出她是見到自己出現才拼命的擠出兩滴眼淚的。
走了過去,蹲在她身邊,苦笑道:“這又是怎麼了?”
妺喜委屈道:“都……都是喜兒不好,惹姐姐生氣……嗚嗚嗚……”
王昃又是一陣苦笑不得,當真是不應該讓她們去看那些棒子國的連續劇,這一個個的演技提升的太快。
果然一轉身,就看到女神大人寒着臉,抱着膀子,一副‘你待如何’的神情盯着自己,王昃心中叫苦不已。
正當王昃後院起火的時候,慈航靜齋看似鬧劇一般的收徒背後,卻隱藏着一份安靜。
五個女人,三個老女人兩個年輕女人,在一個小房間中圍坐着,居中一個小茶壺,冒着絲絲蒸汽。
雲仙子作爲知情者,破格的參加了這種‘高層對話’。
掌門作爲‘掌權者’,也可以向另外兩個老女人發表自己的見解,只是語氣十分的恭敬。
飛霜作爲茶壺的‘擁有者’,表現的比較淡然,當然,她依靠的還有自己先天級別的修爲。
那兩位老人,一位是寧家的老祖,一位是慈航靜齋的老祖。
之所以分開來說,便是因爲那位寧家的老祖,非但不是慈航靜齋的人,甚至可以說……與慈航靜齋的‘先人’還有些仇怨。
掌門長舒了一口氣,視線掃過所有人的臉龐,最終停留在茶壺之上。
她輕聲問道:“那王昃,殺,還是不殺?” 島上的夜晚來得很遲,眾人吃過晚飯,都散落在燈火闌珊的大院中,幾個倭國小孩從房間里走出來,他們圍著兩個漢人娃娃好奇地打量著,不過一會功夫,便扎堆在一處玩起來。
「文姬,你好像不是很開心啊?」見自己路過時,蔡文姬故意將臉偏到一邊,袁尚停下腳步,覺得該是時候和她談談。
「這兒有吃有喝,孩子們玩得也很開心,我一個寡婦,還能有啥奢求,大盟主,是你看走眼了吧!」蔡文姬見有人主動和她說話,這才偏回臉來,眼前這個男人花心得很,只要是個女人,好像他都能包容。
「文姬,我想你誤會了,紀香的事,我只是逢場作戲,幫她度過難關而已,我們也可以藉助她的力量,早點離開這裡!」怕蔡文姬越想越偏,只好耐心地跟她解釋一番,每個人都有自己苦衷。
「有些人心真好,大盟主,你不會心裡還有貂蟬的位置吧,被她害得這麼慘,難道你現在都不恨她么?」她突然這麼問,讓袁尚有些措手不及,竟然能猜到袁尚心裡還有貂蟬的位置,不簡單,總的來說,袁尚並不是站在個人的角度來看待三國的女子,他是站在歷史的高度來欣賞亂世群芳。
但是如果讓他在眾多美女裡面選一個成家立業,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畢竟自他穿越以來,名花皆有主,穿越之神似乎沒有考慮專門為他增加一個人設來滿足穿越者感情的需要。
所以,冥冥之中,註定自己還是要回到那個未來世界,那裡才是真正的家,而三國亂世,英雄美女,只不過是一個美夢,等夢醒來,一切的奢求與慾望將化為灰盡,這便是袁尚為何遲遲沒有對任何一位三國美女付出真心實意的理由。
如果說有,甄宓便是其中一個,而她帶來的傷痛記憶猶新,讓袁尚不敢再在任何人面前輕舉妄動,特別是在蔡文姬面前。
「我一直堅信,人心本性,每個人每個角色之所以是現在這副樣子,並不是與生俱來的,有些因為環境,有些因為命運,只是我們不了解她們的痛苦罷了,所以,再壞的人,也有回心轉意的時候!」袁尚難得和誰聊得這麼深入,文姬大家閨秀出身,飽讀詩書,是個善解人意的女人,按理來說,她應該最明事理。
「蛇蠍一般的女人,你都能原諒,也難怪,我當初就沒能毒死你,似乎是天意!」蔡文姬見他這麼說,竟在笑了,這一笑,讓她更加覺得眼前這個男人與眾不同。
「傻瓜,你要想真毒死我,我早死了!」袁尚摸著她的頭,忍不住從背後抱住這個可憐的女人。
「嘖嘖,真是花心的多情郎,剛和我姐姐訂完婚,這裡又摟住一個!」銳耳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兩人回頭看時,袁尚認得,她便是紀香的妹妹山島芳子,臉上永遠帶著一塊紗巾,始終讓人看不清她的廬山真面目。
「芳子公主,你誤會了,這是我家姐姐!」袁尚被她這麼一說,顯得很尷尬,只好找個大家都比較認可的理由,這麼說,蔡文姬也不會反對,因為之前一直叫他文姐來這。
「哦,姐弟情深啊,那就不奇怪了,這位公子,能不能借一步說話!」芳子身後的兩位蒙面武士寸步不離,就這樣把自己帶走,萬一她心懷鬼胎,那可怎麼辦,袁尚有些猶豫。
「放心吧公子,這裡畢竟還是山島家的地盤,我不敢胡來的!」芳子朝他深深拘禮,想通過誠懇的舉動打消這兩人的防範之心。
「去吧,我盯著呢!」蔡文姬轉身站起來,他願意做袁尚身後默默支持的女人。
袁尚點點頭,他想看看山島芳子能使出什麼新花樣來,無非是想為自己獲得繼承權添加籌碼,只是不知道,她能不能把握住這位異域的帥哥到底想要什麼。
「請進!」低矮的木格門拉開一半,芳子躬身請袁尚進去。
屋內的陳列比較簡單,位於右側的牆上嵌著兩層木架,上面分別橫置著長劍,一副滿牆高的劍字書法由上而下,看得出這屋子的主人崇尚武術,更準確的說是劍術。
「來!」中間案几上擺著一套茶具,柔嫩的手指端起茶壺,一壺清茶似乎早就泡好,專候客人的到來,涓涓水線墜入陶瓷茶杯,杯上面刻著漢字,想必連這瓷器也是從東漢沿海販運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