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迪多次突破三階臨界狀態,卻始終沒能在這個狀態上駐留。任迪只是在頻繁的啓動這個狀態。尤其是在看陸博雅的時候。
在陸博雅預備第四次對來襲塔克人旗艦集羣衝鋒的時候。在地球赤道的海洋上,海面上的液體突然凸起,一個金字塔模樣的天文臺形成。而任迪出現在天文臺上。由於地球的緩慢自轉,在眺望太空的過程中任迪時時刻刻在調整觀察太空的角度。
任迪的衣服現在是亮藍色的,由於維持量子運算狀態,所以雙眸很平靜,雙眉之間的印堂之間,一抹淡淡的紅在眉心,這是碳基細胞高效運轉,血氣上涌的表現。在任迪身前一條條鐵塔一樣的支架在天文臺上形成,一個長七十米的巨大望遠鏡被支撐,對準了交戰的太空區域,這個望遠鏡將會遠方的光有效的投入到任迪的瞳孔中。
太空中勇敢的人類軍團在進行華麗的戰鬥。當然在這次戰役中指揮戰鬥的英勇將軍獨特的人格魅力綻放着。陸博雅在歷次戰役中不斷變得奪目。有着獨特的人格魅力。給人一種自慚形穢的完美。
完美,這種完美讓任迪在面對她的時候,也會出現這種心理,如果可以的話,任迪是不希望這種完美的人被終結了的。在一年之前,任迪甚至有一種衝動,阻止她繼續戰鬥的衝動。
任迪閱讀戰鬥報告。她的每一次戰鬥,都是在靠前陣列進行指揮。這就意味着每一次戰鬥,她有高概率死亡。 新婚愛未眠 任迪絕不想見到這一幕。這就是歷次和陸博雅面對面的時候,任迪均保持了量子運算狀態。
只有以文明的高度思考,感覺到整個文明的價值,自己牢牢記住自己要做的事情。才能坦然面對這一位日趨完美的人格魅力巨大的女將軍。也只有文明延續的最高理由,才能讓任迪克制自己的情緒,按照這次戰役人類文明延續的需求,對她下達一個個可能是致命的作戰命令。
在太空戰場上,陸博雅所在的集羣已經完成了突擊。而任迪依舊看着天空,直到十五分鐘後,陸博雅親自加密傳回來的消息到達後,天文臺上的任迪撤下了量子狀態。臉上露出了微笑。緩緩地說道:“太空的艦隊交戰應該適可而止了。”
鏡頭切換到另一側,星環之上。光旋看了看前方的逃逸回來的塔克人士兵,嘆了一口氣說道:“決心有了,可是現在艦隊戰鬥該放一放了。開戰不能如以前那樣任性了。”
光旋沒有怪罪重時下達的放棄戰艦的命令,放棄十五艘旗艦,重時作爲這次行動指揮官,將承擔難以洗刷的名譽污點。但是這麼做,從現在展現出來的戰場情況來看,重時並沒有做錯。
兩百多萬士兵以不正確的方式參與戰爭,用不正確的方式操控武器。正確的方式是醒悟過來後,毫不猶豫的拋棄武器,跑回來換一把承手的武器,而不是硬着頭皮用錯誤方式拿着錯誤的武器,在戰場上被人剁死。
雖然現在丟了幾百萬戰艦,看起來是有點說不過去的慫。但是換取了塔克人軍隊用對戰控星文明的態度來作戰。還說的過去。現在星環上大量的戰艦開始修改成適合高速變陣的作戰模式。
首席蜜愛:法醫嬌妻請入懷 和人類太空戰編制類似,塔克人的艦隊也是一組塔克人士兵,處於一羣六百艘戰艦的集羣中,直接對集羣控制,而不是安全的待在旗艦中。從現在戰場上慘敗的情況來看,也只有用這種方式控制艦隊,纔有戰鬥力。
在選擇棄艦的時候,塔克人的艦隊無法臨時讓一位位塔克人進入戰艦,就算讓一位位塔克人臨時進入戰艦,旗艦的指揮和一個個在艦隊前線士兵的控制命令容易發生衝突和混亂。所以重時是決定放棄戰場上的戰艦集羣,回家接受新的戰艦集羣。用新的方式完成士兵整編,和艦隊建設。戰艦消耗大量資源建造比人重要,那是日本海軍的思維,至於土豪的思維,則是不適合那就拆。
在星環外部龐大猶如平原的鋼鐵停艦坪上,一艘艘戰艦在磁力託舉的作用下,翻轉。一個個直徑十米粗的彎曲機械手,在對戰艦進行改裝,一個個零件被拆下來,按上了新的零件。
塔克人的戰爭力量並沒有削弱,這就是行星級別的文明和高等逐光文明交戰的無奈,地球的艦隊輸了一場就絕對輸掉了,而逐光文明的生產力可以隨時將艦隊規模補充回來。不過此次戰役還是有效果的。塔克人面對這次戰爭的態度徹底改變了。 第467艘塔克人戰艦被線控的貧鈾穿甲彈撞擊的訊息,隨着導線傳回作戰戰艦,然後再隨着信息交互傳回控制這個戰艦集羣的幾位羽化者。一位位羽化者將己方集羣路過撞擊成功和不成功的訊息傳遞給後方同時也接受前方艦隊集羣傳來的訊息。繼續狂飆猛擊。
這就是羽化者在衝鋒時候工作的流程。當穿過塔克人的艦隊集羣。面對前方一片空曠的星空時,樑裕,韓旺,施凡夢這三人鬆了一口氣。戰鬥結束了。這是他們完整的經歷這個位面艦隊衝擊戰爭的第一次過程。不同於以前想象的戰艦集火的豪情萬丈,在這場星際戰爭過程中,大家思維都是高度緊張,一個個指令絲毫沒有停下來。
在這兩分鐘的過程中既要注意前方衝鋒道路上的擋路碎片,又要對一艘艘戰艦線控穿甲彈的調整,512艘戰艦,每一艘戰艦上千條線控制的穿甲彈,在兩分鐘之內用計算機確認每一個穿甲彈的攻擊軌道,戰艦衝擊軌道,還要隨時關注這兩分鐘之內的對計算結果可能造成的隨機情況。這種隨機情況有可能戰艦爆炸的出來的碎片,也有可能是讓戰艦不得不規避路線的敵方戰艦線控彈頭,也有可能是一束動能炮彈,更有可能是一批激光炮對某一艘戰艦致盲了。
智能系統可以處理死的東西,但是突發事件,一般是由士兵來處理。這兩分鐘的作戰,士兵的素質極其重要。隨着大部隊完成了衝鋒過程的三位演變少將心跳加速的完成了這個作戰過程。
樑裕臉上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而施凡夢則是在細細的品味得失。而韓旺則是有些懊惱,對自己在這個過程犯下一個錯誤從而耿耿於懷造成了七八個失誤,感覺到不爽。雖然在整個過程中木望環儘可能的將這三位犯下的失誤全部彌合了。
衝鋒戰法,只有徹底嘗試過,才知道這種戰法的精髓,若沒有嘗試過,這種戰法對於演變中將來說永遠都是一種冒險的戰術。因爲冒險所以不會去嘗試。
三位演變軍官,在老司機的帶路下親身理解了這種冒險,但是技術極高的戰術精髓。拿下了這個位面中極其關鍵的東西。
回望着身後己方艦隊穿過的塔克人艦隊集羣,哪裏已經處於狼藉狀態,一艘艘失控的戰艦,以及戰艦碎片在人類艦隊穿過的時候還沒有來得及擴散,但是現在已經擴散開來了,大量的戰艦歪歪扭扭,整個艦隊集羣中完全混亂了。大量的艦隊由於無人控制而胡亂的搖擺。如果這個時候人類艦隊還有衝鋒,這些混亂會給衝鋒的人類艦隊極大的困擾,而現在混亂將留給塔克人的艦隊,人類艦隊已經揚長而去了。
韓旺回望了自己一方衝擊後的艦隊集羣,對木望環問道:“木,這就結束了嗎?”
木望環點頭說道:“是的,第四集羣的衝鋒已經完全解決了他們。”
樑裕問道:“我們下面的任務是什麼呢?”
木望環搖了搖頭說道:“短期內,應該不會有大規模星空交戰了,塔克人應該不會派出作戰力量了。”
在後方遙遠的太空中,那些鈦合金爲骨架,碳分子層爲蒙皮的僞裝戰艦,在少量電推的作用下緩緩地轉向,由於質量小,所以在非常小的動力下也如同戰艦一樣轉向,這支忽悠艦隊,到目前爲止都沒有露餡。將繼續完成忽悠的作用,因爲人類大量的戰艦要兩年後,才能從太陽系繞一個大圈子返回地球。所以這些僞裝戰艦返回地球依舊是對星環有着極大的震懾力。
總裁寵妻法則 三十六天後交戰產生的大量碎屑殘骸到達地球,在大氣上摩擦,爲這場戰役的勝利製造着巨大奪目的煙火,流星雨的光輝全球可見,並且持續了三十二個小時。
而在這場流星雨中,地球生產區域的負責人任迪,和太空軌道軍事主官陸博雅進行了通訊,在通訊中產生了一些分歧。
在藍海要塞湛藍的大廳中,任迪和陸博雅以實際形態相互面對面的坐着。在相互平淡的問好後,開始就下一階段的進行了討論,然而雙方討論的情況隨着交談的進行,氣氛變得有些爭鋒相對。
“等到所有艦隊集結後,我們應該迅速集結,集合所有艦隊力量突擊星環。”陸博雅看着任迪,以一種不由分說的,語氣說道。在她的身後,一個立體動態圖顯示着,兩年後所有艦隊重新返回地球軌道後,一場新的突襲將直接指向塔克人現在星環所在的位置。
然而任迪搖了搖頭說道:“太冒險了,你的計劃中只有一個有利條件,而塔克人在星環區域的情況對我們來說非常未知,他們是一個高等文明,在交戰中滅掉了無數和我們同級別的文明,而作爲他們的最高科技產物,我不覺得星環脆弱如你所說可以一戰而下。”
陸博雅說道:“我們不是在星環內部抵抗五十年了嗎?”
任迪點頭說道:“是的,是星環內,星環內圈塔克人沒有星際戰爭的需要,而星環外圈,如果是我設計星環外圈,外圈會有極強的火力和戰鬥力。”
陸博雅強調:“這是救地球唯一戰略機會。”
任迪:“不,如果你執行了這場作戰計劃,將極有可能是你最後一次作戰。我不允許。”
說到這,任迪頓了一下,立刻補充道:“我不允許,你帶着艦隊冒險。”
陸博雅語氣變得有些勸說:“戰爭,是有賭博性質的。”
任迪搖了搖頭說道:“不可以。我不允許,而你現在必須服從我的命令。”
陸博雅婉然笑了笑:“你的命令?你現在是什麼狀態,如果可以的話請用理智的狀態來面對我。我知道現在是可以隨時進入那個狀態的。”
作爲第一個抑制住量子噪音影響的人類,任迪狀態,已經對留在地球的高級羽化者們開放。而這次見面任迪沒有動用量子狀態。聽到陸博雅現在這麼說,任迪臉上閃爍了錯愕,然後目光對上了陸博雅的雙眼,問道:“你在認爲我有私心是嗎。”
在對視中陸博雅很快避開了任迪是雙眼說道:“每個人對地球都有責任,並不只有是你想留在地球。”
任迪笑了笑說道:“其實,沒有展開量子狀態,而是以現在單體思維來面對光芒四射的你,這種行爲本來就是私心的表現。”說到這陸博雅看了看任迪。
任迪繼續說道:“現在的你耀眼讓人有些難以企及。量子狀態與你見面,僅僅是迫不得已,絕不是喜歡那樣。這次不用量子思維對你下命令,是因爲現在的我想要下命令做出與量子狀態下衝突命令。也就是說,現在用不用量子狀態和你對話,我要對你下說的事情都是一樣的。之所以選擇這個狀態,就是一點小私心。既然你不信任,那就算了。”
聽到這,陸博雅面色有些複雜的波動,而這時任迪開始啓動量子運算狀態,任迪的雙眼充斥着平靜:“現在,我既是人類文明在此次抵抗中的最高集合,陸將軍,我以地球最高指揮者的名義命令你,現在的地球戰略以防禦爲主。請你封存你的進攻性作戰計劃。”
陸博雅看了看任迪用辯解的語氣說道:“我想救地球。”
然而在任迪似笑非笑的目光下再次敗退。任迪說道:“人類最優秀的將軍,請你服從戰略安排。你耀眼奪目,但是你並非救世主。”
陸博雅說道:“你的計劃是將所有所有羽化者撤離的前提下,做最後的抵抗,這件事你雖然未說,但是所有人均已知曉。你瞞不住任何人,我只問一句,這個撤退計劃上,是否包括你?如果包括你,你何時準備單體思維個體,擺脫現在龐大的不可移動的身軀離開地球。”
聽到這,任迪說道:“以我現在的狀態看,你做的事情成功率近乎於零,毫無意義。而我做的事情,你遲早有一天會明白,我在爲理想而戰,且需要有人來繼承我的理想。自現在爲止,理想依舊是理想,因爲我從未做過,所以不知道最後一刻能否將理想完整的交給你。”
陸博雅問道:“請說出來。”
任迪撤下了量子狀態,因爲撐不住了,面對陸博雅笑了笑說道:“你看這才幾秒我就無法堅持了。因爲我無法確定我能夠說道做到。只有做到的理想纔是值得傳遞的。若是說的理想和做的理想有一點偏差,你們先入爲主卻沒有看到想看到的,我害怕你們不繼承。”
陸博雅說道:“怎麼會。”
任迪說道:“怎麼不會?在黑暗紀元三七年的時候,東西方文明說好一起摒棄前嫌,拯救人類文明。然而在執行的時候有了一點小偏差。拯救世界的理想,他們做了不符合說的。所以傳承的理想現在變成了兩部分,一個是阿瓦隆一個是土星共同體。”
說到這,任迪笑了笑:“未來的事情,我都一直不相信自己,怎麼說給你聽。”
陸博雅說道:“說給我聽,我也許會幫你做的更好。”
任迪:“這就是我怕呀,若是你能做的更好,那麼又要我做幹什麼?我可不認爲我比你強。而且一旦責任旁落,我是個非常懶惰的傢伙陸請你給我一次全力以赴的機會。獨自解釋人類文明點機會,而你等下一次可好。” (注,本章節有大段抄襲。向原作者致敬。)
隨着太陽系中最大規模的一場艦隊戰落下帷幕後,太陽系變得平靜,人類一方並沒有主動對塔克人的星環發動進攻,而塔克人的艦隊也沒有離開星環的引力場範圍,在隨後的日子裏,塔克人的艦隊多達一千四百萬,這樣一支龐大的艦隊完全取消了旗艦,在戰術上已經和人類的戰術相同在數量上也絕對的超過了人類的戰艦數量。
在這種軍事勢態的絕對優勢下,塔克人也沒有發動進攻。因爲塔克人在這場戰爭中的態度變了,這個毀滅數十個行星文明的逐光文明在太陽系開始慎戰。
是的,在科技絕對優勢,軍力數目規模絕對優勢,作戰概念開始撿起和控星文明交戰時的先進作戰概念,而在這個時候,塔克人開始慎戰了。
由此可見,沒有任何一個宇宙文明是好戰成性的,若是你看到了好戰成性的宇宙種族,只能說明一件事情。你自己文明的水平在交流的過程中是和一羣弱渣文明在一起的。當一個高等文明出現的時候,可以輕鬆駕駛高等武器零傷亡的搞死和你一樣級別的大批文明,這個高等文明在你眼中自然是好戰成性的。
殊不知在被你所滅掉的衆多低等文明眼中,你也是好戰成性的。只是你沒有痛苦,在史書上用着開疆拓土的光榮語氣寫在了你的文明發展史上。
當十五艘旗艦放棄,當塔克人在太陽系的作戰模式,從遙控艦隊作戰,變成了親自駕駛艦隊作戰,當戰爭的代價絕不可能是設想中的零傷亡。這時候戰爭發動一方,就會對戰爭非常謹慎。變成了擁有強大力量卻非常剋制的“和平者”,後來的這種和平者面貌,讓很多膚淺的人類認爲以前的戰爭其實是沒必要與“和平者”們打的。
所以艦隊交戰停止了,地球和消化金星的星環在十餘年的時間中靜靜地在太陽系軌道上運轉。不打算艦隊交戰的塔克人在等待最後的星體交互,而人類也在等待。
在星環中,索亞託從冰封的維生艙中逐漸清醒過來。在一百年前,索亞託瞞着所有移民者進行月球突襲失敗後,被惱羞成怒的月球移民冰封的,當然人類的冰封冬眠技術相當不完善,長久的冰封,思維長久成眠,會讓思維中的量子波動逐漸消散。所以轉移到星環上後,逝星接管了這批被冰封的人類。
而現在這批人醒來了。“爲了保持你的生理機能甦醒,請緩慢飲用……”電子音在索亞託周邊響起,一杯四十二度的飲用品送到了索亞託面前。當淡甜的液體流入食道後,味覺的記憶快速的覺醒。
十六個小時候,索亞託從走廊走了出來,進入了一個透明的大廳中,在大廳外面是浩瀚的星空,以及正上方巨大的星環,這個大廳處於星環引力場上的太空空間。可以俯瞰星環內外。
逝星在看着遠方的地球。這時候他扭過頭來看到索亞託進來,淡淡笑了笑說道:“能再次和你見面正好。”
索亞託說道:“地球已經被你們吞噬了嗎?”
逝星搖了搖頭說道:“還沒有,不過快了。大概在七年之後……”索亞託看到了星環內側巨大的紅光。在朦朧的塵埃中一團赤紅頑強的散發着光。講星環內部大量的塵埃雲染成了美麗的夕陽色彩。
“那是什麼?”索亞託指着這個塵埃中的星體殘骸問道。逝星說道:“那是金星,我們已經消化了水星,金星的命運也快終結了。而下一步就是地球。”
索亞託沉默瞭然後搖了搖頭說道:“看來還是沒有改變結局。人類呢?”
逝星深深的看了看索亞託搖了搖頭說道:“不,你們已經改變了結局。你們是第一批讓我們意識到人類文明並非凡品的人類。在你冬眠後,太陽系發生了很多事情。至於人類也分爲了三部分。”
索亞託問道:“三部分?”
逝星點開了立體投影圖,指着太陽系中土星木星兩個氣態大行星以及地球說道:“在你之後,星環被迫套上地球,而人類文明的頑強出乎我們的意料。在初步修好星環後,我們決定從太陽內軌道的大行星開始吞噬。而地球人分爲了移居者(逝星的尖爪指向了土星木星)抵抗者(利爪指向了地球)還有跟隨者……”說到這逝星指上面的星環。
索亞託看了看這三個區域,帶着詫異地問道:“地球上還有抵抗者?”
逝星說道:“是的,還有,我們有信心能夠將地球吞噬,但是卻無法確定他們會堅持到什麼時候。”
索亞託看了看地球然後輕輕地點了點頭,隨後對逝星問道:“你們帶走的人類如何了。”
逝星說道:“月球突襲後的,我們接受了月球上的人類然後登陸地球后再次接受了一批人類,現在他們的數量已經到達了三千四百萬。”
逝星說着,在大廳中點開了投影圖,上面映出人類在星環上生活的畫面:藍天下一片美麗的草原,一羣快樂的人在歌唱舞蹈。一時難以分辨出這些人的性別,因爲他們的皮膚都是那麼細膩白嫩,都身着輕紗般的長服,頭上裝飾着美麗的花環。遠處有一座漂亮的城堡,其形狀顯然來自地球童話,色彩之鮮豔如同用奶油和巧克力建造的。鏡頭拉近,索亞託細看這些漂亮人兒的表情,確信他們真的是處於快樂之中,這是一種真正無憂無慮的快樂,如水晶般單純,戰前的人類只在童年能夠短暫地享受。
“必須保證他們的絕對快樂,這是飼養中起碼的技術要求,否則肉質得不到保證。地球人是高檔食品,只有在離開太陽系後,我們的上層纔有資格享用。哦,元帥,我們找到了您的曾孫,錄下了他對您說的話,想看嗎?”
索亞託吃驚地看了逝星一眼,點點頭。屏幕上出現了一個皮膚細嫩的漂亮男孩,從面容上看他可能只有十歲。但身材卻有成年人那麼高,他一雙女人般的小手拿着一個花環,顯然是剛剛被從舞會上叫過來,他眨着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說:“聽說曾祖父您還活着?我只求您一件事,千萬不要來見我啊!我會噁心死的!想到戰前人類的生活我們都會噁心死的,那是狼的生活,蟑螂的生活!你和你的那些地球戰士還想維持這種生活,差一點兒真的阻止人類進入這個美麗的天堂了!變態!您知道您讓我多麼羞恥,您知道您讓我多麼噁心嗎?呸!不要來找我!呸!快死吧你!”說完他又蹦跳着加入到草原上的舞會中去。
逝星首先打破了尷尬的沉默:“他將活過七十歲,能活多久就活多久,不會被宰殺。而自然死去的人類將會冰封,直到飛離太陽系後再食用!”
“如果是因爲我的緣故十分感謝。”索亞託淒涼地笑了一下說。
“不是,在得知自己的身世後,他很沮喪,也充滿了對您的仇恨,這類情緒會使他的肉質不合格。”
身穿破舊宇航服的索亞託,此時孤零零,猶如錚錚的鐵像,他凝視着遠方地球說道:“在星環上並不存在人類文明。而你們毀滅了這個星球數十億年才得以誕生的文明。”
聽到這,逝星笑了笑說道:“又要說道德嗎。不過,我還真的想和人類一起談談‘咱們下一頓吃啥’”在索亞託的震驚中,逝星沒有用翻譯器而是直接用嗓門說出了人類的語言。
逝星看了看震驚中的索亞託笑了笑說道:“星際中各個種族差異極大,而我們之間是驚人相似的。以至於,我們可以食用你們。而我們比你們更有資格擁有這顆星球!”
鏡頭切換到地球這邊,在美洲一片荒地上,一位人類和一個塔克人兩個體型差距極大的生物在這個大地行駐足而立。
任迪輸入了命令面前二十公里的鋼板地面上,一層層鋼板打開露出了上億年前巨大的骸骨。一旁的時滯肅穆的看着這個地面。巨大的眼睛瞅了瞅身邊體型渺小的人類。
任迪笑了笑說道:“這些東西送給你,我想你們比我們更有資格保留這些東西。”
時滯看了看這片封存化石的土地,說道:“你沒有怨恨嗎?作爲一個星球先進化成智慧物種的我們,斷絕了你們的道路,我想你應該是有怨恨的。”
任迪笑了笑說道:“怨恨,人類現在沒能力向你們進行對錯,同樣也沒有道德理由來否定你們進入太陽系的行爲。怨恨是沒用的行爲,而人類現在沒時間在沒用的事情上浪費。”
時滯說道:“這個禮物很重。我回去後會盡力推動雙方戰俘交換的事情。”
任迪說道:“還有一件事需要你幫嗎確認一下。”
時滯點了點頭示意任迪說下去。任迪說道:“我從你們(塔克人戰俘)中談論中,你們在月球突襲後登陸了月球。”
時滯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所有的人類遷移到了星環,你是想?”
任迪搖了搖頭說道:“我對星環上的人類羣體毫無興趣。我聽說當初執行星環突襲的那一批人類被冰凍了。”
時滯聽到着點了點頭:“是的,但是不確定是否活着。”
任迪說道:“無論是生還是死,英雄需要回家。” 一艘塔克人標準飛船從地球上起飛,朝着星環緩緩行駛過去,這艘飛船來源於人類在戰爭中對塔克人戰艦的俘獲,現在被塗成了醒目的瑩白色。並且畫上了鮮豔的紅十字。這樣一艘醒目的戰艦搭載着時滯朝着星環行駛過去。帶來了雙方俘虜交換的訊息。當這艘不斷散發柔和電磁波,表示毫無敵意的戰艦進入了塔克人指定的安全區域後,時滯帶回來的訊息快速在塔克人中傳播開來。
星環大廳中光旋快步的行走着。她的目的地是虛擬通訊室,數米高大的身軀躺入通訊室後,光旋的意識進入了一個巨大的議會大廳。在非常空曠的大廳中一位位塔克人的高層在這個虛擬空間的一個個平臺上。而在平臺中央時滯被一圈塔克人的領導者們不斷的詢問着情況。
“俘虜關押在什麼區域,可否遭到解剖等極爲惡劣的對待。”
“人類在地球上的工業力量可開始轉移。”
“人類的工業力量沒有轉移,他們的社會狀態是什麼情況,是保守退縮,還是預備準備最後的激進。”
一個個問題朝着時滯詢問,從詢問中可以看得到,雖然有問俘虜是什麼情況,但是這只是極小的一塊,並沒有將俘虜生死放到絕對的高度。而始終是以現在的星環的塔克人爲本位的。
這是戰爭,文明和種族高於一切。俘虜很重要,但是還不足要挾塔克人既定戰爭行程。這是種族邏輯問題,人類的二十一世紀,有人邏輯上會認爲,人類會在自由和愛的道德中最終廢除核武,但是實際上,只要自己的國家一日可能遭到別人的核武襲擊,那就絕對不會放棄核武裝。
然而時滯並沒能給出多少答案,只能闡述塔克人的俘虜已經從後方小行星帶的多個太空城中轉移到了地球,預備做最後的交接,而地球附近的太空飛船並沒有減少。
在詢問的會議上,光旋在聽着這些詢問和回答的時候,她則是逐漸陷入思考。
“現在很不正常。”光旋腦海中浮現這句話。而這也就是光旋現在對星環逐漸瀕臨地球的看法。
智慧生命在遇到即將到來嚴重挫折的時候,無外乎兩種情況,第一種就是退縮。現在的地球人按照普片動物界的表現,是應該退縮的,地球毀滅對於人類文明來並不是很快就要到來的末日。人類可以退到木星土星繼續在太陽系中保留自己的文明。退一步人類文明將擁有剩下的時間。
而第二種就是末日之前的激進,當一切希望都渺茫的時候,則是將自己所有的籌碼全部拋出來,形成最後的輝煌。這籌碼自然包括自己的生命。塔克人現在研究的就是地球那一批在戰爭中崛起的偉大者最後將作出什麼選擇。
如果退卻,兩個文明之間的劇烈衝突期將逐漸消失。人類最偉大的抵抗將逐漸落幕。
如果是激進,那必然是以前所未有的態度,完美的演繹在此之前的戰術。人類的所有戰爭藝術,將在最後輝煌做到極限。
而光旋覺得現在的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勁。作爲演變軍官,光旋明白人類陣營中是有演變軍官施加影響的。這位演變軍官在最後的階段會做什麼?
從地球碳基生命的心理學來解釋,如果是退卻。提出交流與商談是很正常的表現,但是從時滯的話語中,人類已經將全部的俘虜送到了地球上。表現了,完全全交換俘虜的意願。如果是退卻而引發的商談絕不會這樣,而是將俘虜交換儘可能的拖久一點,雖然不可能影響對方的主要戰略,但是也是一點籌碼呀。絕不會一次性將所有籌碼全部拿到交易臺上。而現在從時滯的話語裏,所有後方太空城中的塔克人俘虜都在地球上了,要求塔克人快速過來交換人類戰爭中全部的俘虜。
而且從交談中來看,人類也沒有虐待俘虜,很顯然在戰爭的時候,就一隻考慮交流。這點塔克人的做法也是相同的,塔克人也沒有大規模食用人類,哪怕是星環上自然死亡的人類也只是冷凍起來。
如果不是退卻,而是激進呢。光旋覺得也並不像是這樣的。從太陽系廣闊的空間來看,地球一直在朝着太陽系其他空間輸送運輸船,而太陽系其他區域的人類艦隊也沒有俯衝。要知道從小行星帶行駛到地球,現在也應該開始俯衝了,尤其是人類在小行星帶已經改造了多顆小行星,這些小行星是可以做一定的移動的。
如果是激進抵抗,人類必定會用盡一切手段,大批從小行星帶的隕星現在也應該啓動了。光旋不認爲人類是傻瓜,塔克人將人類當成恐慌混亂失措無法思考動物物種。然而都被現實教訓了。而這種可以啓用的手段並沒有啓用。
光旋擡起頭來在大廳中說道:“這次俘虜交換,我去地球主持。”光旋的聲音不大,但是整個會場所有塔克人停止了交談,朝着光旋看過來。
光旋從會場的外圍逐漸走到了會場中央,沿路上一位位塔克人注目這她,而她一邊走入虛擬會場的中心一般緩緩地說道:“地球的人類到底是想做什麼,單單從現在遠觀的跡象猜測是不準確的。我去看一看。”
這時光旋已經步入會場中央,將頭轉向,變空和逝星說道:“順便將我們的人帶回來。”
鏡頭切換到遙遠的太空,從太空中看,星環的軌道和地球的軌道在未來七年中即將交錯。這是本位面的大事情,人類的母星——地球即將迎來他們的命運。
在小行星帶上,一個個球形改造後的小行星上。陳安全和長孫空,這兩位山河陣營中最強的中將,站在一起目視着地球方向的場景。
在漆黑的太空星幕下,陳安全問道:“會發生什麼?”
長孫空說道:“不知道,不過那三位獲得地球羽化者稱號的少將們應該快回來了吧。”
陳安全笑了笑搖了搖頭說道:“可惜我們,好像已經得罪他們了。他們現在也絕不能當成普通的少將來看待了。這個獎勵任務真的值啊。”
長孫空:“是很值。處於邊緣的我們,根本不知曉這個位麪人類力量的戰略。如果我們洞悉人類文明的全部安排,那就不至於這麼被動了。現在看來,在對未來一無所知的時候,我們的能耐和膽量還比不過這個世界位面土着。”
長孫空的感嘆,讓陳安全微微點頭。作爲演變軍官,一向是把握所在勢力的走向,如果不能把握也絕對會了解,己方勢力的終極戰略發展。而在這個位面一個個中將對未來一無所知。以至於不敢選擇。害怕選擇錯誤,讓自己萬劫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