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抓著慕初笛的手,不管脖子的難受,用力向前,湊在慕初笛耳邊冷嘲道,「是,那又怎樣?」
「難道霍總沒有告訴你?」
「啊,對了,霍總才不會告訴你,他把一切都壓了下來,所以我還好好的,在娛樂圈混得風山水起,知道為什麼嗎?」
「因為我是宋唯晴在意的人,而宋唯晴卻是霍總心裡的硃砂痣。」
「你永遠都比不了她,永遠永遠!」
舒漫肆意地狂笑,脖子的疼痛,使她的笑容變得扭曲。 霍驍推門進去,慕初笛正乖乖地躺在床上,暖暖的光線描繪著她精緻的輪廓。
那樣的嬌小,那樣的柔弱!
霍驍簡單包紮過的手,輕輕地覆在她蹙起的柳眉上。
粉唇緊抿,似乎在做什麼噩夢。
這樣的脆弱的她,他不捨得讓她忍受任何風雨。
所有的一切,他都會替她擋著,他會好好地把她護住,不會再失誤!
想到宋唯晴的事,霍驍黑眸越發的幽深,恍若無光的漆黑地帶。
慕初笛緩緩醒來,入眼便是霍驍那陰沉的臉色,腦子有點暈,她按了按太陽穴,狐疑地問道,「怎麼了?到底發生什麼事情?」
她只記得自己明明在花田那邊等霍驍的,等了很久,他都沒有來,然後有人過來問路,她就暈了過去,沒有意識了。
霍驍撥了撥她垂下的劉海,聲音透著絲絲的寵溺,「沒事,只是身體有點虛,所以暈過去了,以後盡量在家呆著吧!」
只要她不出去,霍幗封就插不了手進來,而他就有更多的時間,去對付霍幗封。
慕睿的死使慕初笛精神情緒耗損,現在才稍微有點恢復,霍驍不想讓她再次承受壓力。
反正,一切都有他。
她只需要幸福地等待生育!
慕初笛坐了起來,心裡總是覺得哪裡奇怪,她摸了摸肚子,「我有這麼虛么?之前都沒試過這樣的啊!」
「那會不會影響到寶寶?」
寶寶八個月了,慕初笛不允許有任何差錯。
霍驍遽然把她擁入懷裡,如水澗青石般清越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沒事的,萬事有我在!」
他絕對不允許她受到任何傷害的!
慕初笛輕輕的嗯了一聲,揚起的笑容瀰漫著幸福。
垂下的眸子碰觸到霍驍手上的傷,慕初笛驚呼一聲,抓著他受傷的手追問,「怎麼受傷了?還痛不痛?」
「對了,驍,你身上的傷還沒痊癒,我們現在回醫院吧!」
醫院,那樣人雜的地方,儘管派保鏢守在門外,霍驍也不放心。
霍幗封的人,可不是一般人,每一個的身手都比特種部隊要厲害。
他不允許有任何的萬一。
「不用,接下來我會比較忙,你乖乖呆在家裡。」
宋唯晴的事情,他要調查清楚。
一想到她所遭遇的一切,霍驍眸子便跳躍著怒火。
秋風徐徐吹來,帶著滲人的寒意,慕初笛抱著雙臂,來回摩擦,盡量取暖。
「少夫人,少爺今天有事,中午不會回來吃飯,你別呆在陽台了,冷著怎麼辦呢?」
張姨拿起外套,走向陽台給慕初笛蓋上。
封神來了 「好吧,我只是看看而已!」
最近幾天,霍驍都非常忙,說好的花田,似乎已經被拋之腦後。
她見他身上的傷還沒痊癒,還這樣忙碌,心疼都來不及,也就忘記曾經說好的花田之旅。
她已經好幾天沒見到霍驍人了,他晚上都是很晚回來,那個時候她都已經睡著了,當她醒來,他又已經出門。
所以得知霍驍中午會回來吃飯,她無比的期盼,誰知道最後還是有事回不來。 「少夫人,如果你時間太空閑,要不我教你插花?怡情養性也不錯的!」
張姨見慕初笛對霍驍的依賴一天比一天深,現在霍驍忙碌起來,她就無聊得找不到事干。
所以想著讓慕初笛找到愛好,這樣日子也比較好過。
不然總是見她像望夫石那樣等著,張姨也心疼。
慕初笛知道張姨的好意,只是插花這些東西,她沒什麼興趣。
「不用了,謝謝!」
她唯一有興趣的就是演戲,只以後戲可能也演不了。
未婚先孕,再加上被潑了不少污水,慕初笛的名聲也便臭了。
容城代言人也換了。
慕初笛感覺自己即將徹底遠離演藝圈了。
當然,若是霍驍公開他們的關係,那就不同了。
慕初笛知道老夫人不喜歡她,為了避免霍驍與老夫人之間的矛盾,她一直沒有提這件事。
反正寶寶生出來,她要親自去帶,這樣的話,她也沒有時間演戲了。
寶寶與演戲相比,慕初笛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寶寶。
小手輕輕覆蓋在越來越凸出的肚子上,笑意洋洋道,「寶寶,媽咪可是為了你連唯一的愛好都放棄了,媽咪真的很愛你!」
由於廚師以為霍驍會回來吃午飯,所以準備的菜肴有點多。
隨著肚子越來越大,慕初笛飯量也變得很大,她打算慢慢地吃,把所有飯菜都消滅掉。
吃到一半,手機便響了起來。
那是慕家的固話。
慕初笛放下筷子,連忙接通。
是劉姨的電話。
「大小姐,不好意思,這個時候打擾大小姐您,只是我們在打掃衛生的時候,找到很多老爺藏起來的相冊還有一些盒子,盒子我們都沒有打開,等大小姐處理。」
聽到慕睿的名字,慕初笛心頓時染上一層傷悲。
父親!
父親的死,成為她心頭的一道傷,慕初笛知道她因為這個,精神與情緒受到嚴重的影響,避免寶寶受到傷害,她盡量不去回憶父親死去的事實。
可這,對父親來說是不公平的。
慕初笛很清楚。
「大小姐,你會回來嗎?我們聯繫不到夫人和二小姐。」
也不知道楊雅蘭和慕姍姍到底發生什麼事,慕初笛也聯繫不到她們兩人。
電話那頭,劉姨戰戰兢兢的問,唯恐慕初笛會拒絕,畢竟慕睿死去后,慕初笛就沒再回去。
雖然明知道慕初笛不是那種沒良心的人,可事實卻讓她不能不懷疑。
「好,我等下就回來。」
她不能再那麼自私,父親對她是那樣的好。
掛掉電話后,慕初笛快速扒了幾口飯,然後拿起手機便出門。
小張早就在門外候著,慕初笛快速上了車。
轎車開得又快又穩,不到一會,就來到慕家。
慕初笛抬頭,看著那熟悉的屋子,心情很是複雜。
小張把車子停好,也跟著慕初笛進去。
屋內,與記憶中一樣,並無太大的變化。
劉姨正在擦拭著桌椅,聽到腳步聲連忙看去,見到慕初笛后,各種隱藏起來的情緒全都爆發出來。 「大小姐,你終於回來了!」
這個家,一如既往的乾淨溫馨,只是,少了人氣。
屋子裡的主人,全都不在,只有一群傭人,日復一日的打掃,等待著主人的回來。
「嗯,我回來了!」
慕初笛的目光掃視一番,發現屋內多了一個柜子,上面擺著慕睿的遺照,遺照前點著燈插著香。
那是慕家的習俗,所有剛去世的都要擺這個,而香應該是死者的親屬每天上三柱。
可慕睿的,卻是傭人每天上香。
慕初笛內心十分愧疚,她上前給慕睿上了三柱香,「爸爸,對不起,那麼久才回來看你。」
劉姨也是過來人,她很清楚孕婦情緒特別敏感,不適宜過於悲傷,所以連忙安撫道,「大小姐,你也別太傷心,你現在的身體情況的確不適宜操心太多,老爺明白的。」
「都怪,都怪那些該千刀萬剮的小混混,那麼多人不搞,為什麼要搞老爺,老爺人那麼好,每年做那麼多善事!」
「該死的人為什麼卻不死,好人就那麼命短,上帝太不公平了!」
這些話,一直壓在劉姨的心口,此刻,終於爆發出來。
他們全都是受過慕睿恩惠的人,心裡對那些小混混無比的怨恨。
劉姨話音落地,她就後悔了。
不該說這些影響慕初笛心情的,於是連忙轉移話題,「哎,我們別說這些,大小姐你快上去看看,老爺他一直藏著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好像很寶貴的樣子。」
霸道豔福王 「好。」
劉姨的話,何嘗不是一直壓在慕初笛心裡的巨石。
她也很想知道,到底是為什麼!
她知道劉姨不想她擔心,慕初笛也不想影響到寶寶,於是,壓下心底的怨恨。
慕初笛跟著劉姨,走到一個小房間,她記得,以前小的時候,慕睿經常忽悠她,說那是神秘之門,裡面藏著好多寶藏。
那時候,她還特意去尋寶,卻發現,那只是個雜物間。
打開房間,入眼全是小心包裝的木盒子。
大大小小的盒子,佔了房間的三分之二。
木盒子很有亮澤,應該經常被撫摸。
記憶中,雜物間並沒有這些木盒子啊。
打開木盒,裡面全是慕初笛與慕姍姍的照片,還有她們用過的東西,她們第一份作業,學會寫的第一個字……
這些盒子,記錄著她從小到大的歷程。
心裡酸酸的,堵得很是難受。
小的時候,她搞不到,現在她終於知道,為什麼父親會說,這是一個神秘之門,裡面藏著好多寶藏了。
因為這些對父親來說,就是寶藏。
在父親心中,她跟慕姍姍就是他的掌心寶。
那樣好的父親,卻被害死了。
空氣,瞬間凝集起來。
靜,一片寂靜。
劉姨看到盒子里的東西后,忍不住,情緒泄露,她緊緊地捂著嘴巴,發出嚶嚶的哭聲。
遽然,手機鈴聲打破這極具壓迫的安靜。
那是夏冉冉的電話號碼。
慕初笛接通后,那邊首先自報家門。
「你好慕小姐,我是冉冉的經紀人,很冒昧給你打電話。我家冉冉出事了,想請你幫個忙。」 「出事?出什麼事?」
慕初笛語氣里充滿懷疑,若是出事,夏冉冉怎麼不親自給她電話?
現在,她總是要留點心眼,免得被設計。
說到這個,那邊的經紀人也很急,「冉冉她進警察局了,現在還被審,媒體那邊我正壓著,可警察不肯放人,冉冉打人的事肯定會曝光,這個時候不能出任何差錯的,冉冉她很大機會拿獎的。」
夏冉冉有跟慕初笛提過,她被提名金鷹獎的最佳女配。
那時候,夏冉冉開心得睡不著,大晚上給她打的電話呢。
慕初笛蹙著眉頭,「打人?打什麼人了?」
夏冉冉那麼重視那個獎,這個時候她怎麼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
打人若是被媒體得知,肯定被潑一大波污水。
「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打人了,說是去趟洗手間,之後就把人家舒影后給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