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要吻上的那一刻,喬安用力別開了腦袋,「別碰我!」
「喬安,你真的很不乖。」
慕靖西極力調整呼吸,將她腦袋扳過,不由分說的吻了下去。 「哎喲,可累死我了,爹爹又不知道跑去哪了。」芸娘拉著茹娘找遍了家裡的角角落落,愣是沒找到崔五郎。
「妹妹,還是算了吧。爹爹他不想我們去修仙,更別提他自己了,又何必勉強爹爹呢?」此時正是太陽高懸的時辰,茹娘素來怕熱,早就在心裡打了兩百回的退堂鼓,只是妹妹不依不饒,非得找爹爹,她這個做姐姐的也不得不陪著。
「哼,姐姐你可真笨。你沒瞧見那崔二牛,只是區區一個偽靈根,現在拍他馬屁的人恨不得把他當菩薩一樣供起來。就算爹爹年紀比他大些,到時候只要查出了靈根,憑爹爹智慧,只要去了仙府求仙問道,少說仙法也能有所小成。我們到時候在這府中的地位可就大不一樣啦。」芸娘暢想著美妙的未來,雙眼璨若明珠。
茹娘估摸著這時候爹爹定是出門去為娘買香燭了,只是這個事情不能讓芸娘知道,若是被她告訴了黃氏,等於是提醒黃氏崔五郎心裡心心念念的都是前頭的先夫人,府里肯定又是一陣雞飛狗跳,正想著怎麼搪塞芸娘,好把她給勸回去的時候。殊不知芸娘也在悄悄的打量著茹娘。
「話說回來,姐姐似乎也沒測靈根呢。」芸娘覺得姐姐笨的要死,她當然不知道茹娘的小心思,只是以為爹爹不讓他們去修仙,姐姐竟然就真的連靈根都不測,真是蠢笨如牛。
「妹妹和蕁郎這麼聰慧都測不出來,我還是不去丟人現眼了吧。」靈根到底有沒有茹娘自己也不知道,只是照例撿了漂亮話搪塞過去。果然,話音剛落,芸娘的臉色就好看了許多。
「這日頭這麼毒,我們還是回屋吧。」芸娘裝模作樣的給自己扇了扇風,找了個台階正準備回去。
「哎喲,兩位小姐可讓我好找!」突然,一個婆子的聲音由遠及近的傳了過來。「可算是讓我找到了。」
茹娘和芸娘面面相覷,便看見這府內的一個姓李的婆子急匆匆走到了跟前。
「李婆婆可有事?」芸娘心裡納悶,這個婆子平時在大伯母跟前服侍,跟半個主子似的,平時見了他們幾個小輩可不會像現在這麼殷勤。
「老婆子是奉族長之命前來,特意請茹姑娘去往祠堂。」這李婆子看似畢恭畢敬,實則心裡罵翻了天,這崔五郎家的姑娘真是個不著調的,竟然連靈根都不去檢測!誰知道是不是一個有靈根的,若是耽誤了,那便是誤了族中大事。也正是懷著這個揣測,她現在才如此恭敬。
「為何要請姐姐去祠堂,我們剛從祠堂出來的。」芸娘忿忿,這自然不是為茹娘打抱不平,只是抱怨族長偏心,為何只請了姐姐,沒有請她。
「姑娘誤會了。」李婆子只好把前因后脈都仔仔細細地講了。原來那祠堂上檢測靈根的進程早已過半,然而家門不幸,竟然一個都未曾測出。族長只好讓各支仔細核實,看看是否有所遺漏。這不檢查不要緊,一檢查,竟然發現光這崔府里就有好幾個未滿十六的孩子未曾檢測靈根,一問之下,竟有為人母者推託說是孩子年幼,不忍骨肉分離,也有為人父者,義正言辭,大聲斥責此乃歪門邪道,江湖術士所為。一氣之下,族長分派府內傭人,強制去把這些孩子帶來。而茹娘,自然是其中之一了。只是當時場內崔五郎自己都不在其中,黃氏也興趣缺缺,早就回了自己的院子,自然無人替她分辯一二,於是眾人都默認為是茹娘自作主張,可見子承父志,也是個不著調的。
「婆婆說笑了,我姐姐可不是那自作主張之輩,只是早晨見府內兄弟姐妹大多都未成功,有些怕丟人才沒去呢。」芸娘笑嘻嘻的替茹娘作了解釋,在她看來,亦是如此。
「小姐還是隨我去一趟吧。」李婆婆心中冷笑,果然這茹姑娘和她爹一個模樣,沒什麼出息,遇到事情竟連這個膽子都沒。這妹妹更是個失智的,當著下人這麼揭姐姐的短。
「勞煩婆婆了,茹娘這就去。」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茹娘這緊繃了一天的心弦在這一剎那卻突然釋懷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有什麼好怕的。
「哎,姐姐我陪你去。你可切莫憂心……」芸娘自當以為是有好戲看了,不知道姐姐待會從五靈陣中走出,會是怎樣的神情。她竟是一點都沒想過,姐姐可能身懷靈根。
茹娘本就離祠堂不遠,走了沒幾步路便來到了祠堂門口。只是此刻,當她出現的那一刻,竟是匯聚了全族百姓的目光,這是最後一個孩子了!方才已經測過了餘下的族中孩童和青年,竟然無一人身懷靈根,崔氏再興的希望已經渺茫,而門口的茹娘便成為了這最後一絲希望。
端坐於首座的其楓也站了起來,似乎是微笑著看著茹娘一步步朝他走來,宛如獵人看著幼獸一步步踏進自己的圈套。
「敢問族長,不知這位是?」其楓見她年紀不過在豆蔻之年,神情舉止卻是彬彬有禮,宛如大家閨秀。可再一看她的衣釵裙環,又不過是比這府里的丫鬟好上那麼一分。
「這……是五郎家的大女兒,名喚茹娘的。」族長也有幾分為難,這崔氏一族人口眾多,他年紀一大把了,對於年輕的孩子實在是記不得,多虧了邊上立馬有人提醒。
「這麼看來,還是個小姐了。」其楓意有所指,誰都聽得出他話里的揶揄,族長的臉色更是不好,好好的崔府小姐,竟然這麼被苛待,不知道黃氏怎麼做的後娘!
當然這最尷尬的莫過於處於尷尬中心的茹娘了,只是她還得維護著小姐的身份,面上掛著淡淡的笑。
「好了,你是最後一個了,去吧。」尷尬了全場的其楓可不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對,客套了幾句就把茹娘送進了五靈陣,雙手抱在胸間,靜靜地等待著什麼。「小姑娘,可別讓我失望啊」。
此時陣外圍觀的族人鴉雀無聲,各個都伸長了脖子牢牢著盯著場中的茹娘。
「你姐姐怎麼回事,現在才來。」慧娘瞧見了芸娘,頗有些不解,她還以為茹娘早上和她們一同測試了呢。
「哈哈,姐姐這個膽小鬼,早晨怕丟人不敢測,現在好了吧,待會可就丟大人了,我等等要告訴娘。」芸娘仍是笑嘻嘻的,她從小就聽丫鬟婆子背後議論她沒姐姐聰明,在她看來,姐姐才蠢呢,終於可以打她們的臉了,哼。
「你這丫頭,就當是為了崔氏,還是求菩薩保佑你姐測出靈根吧。」慧娘和茹娘可沒那麼大競爭關係。
「呿,我還求菩薩保佑我測出靈根呢,菩薩也沒顯靈啊。」芸娘心裡忿忿,心裡想著誰測出靈根都可以,就是不能要姐姐測出靈根。
茹娘緩緩踏入陣內,僅僅一步,便耳畔一靜,這五靈陣彷彿隔絕了外界雜音,她只聽得見自己的心跳,緩慢而有力;朝陣內走去,心緒一凈,再無雜念,天地間彷彿唯她一人。茹娘緩緩閉上雙眼,用心去感應陣法,起初如春風拂面,夏日聞荷,四季千般變化皆在她心中一一閃過,再然後,耳畔似乎有道法傳來,大音希聲,似有似無……
兩道衝天光芒直衝雲霄,一藍一綠,相映而生。
其楓嘴角噙了個笑,真是不錯啊,水木靈根。
人群早已沸騰,饒是他們見過早上崔二牛測出靈根時候的樣子,但此時的衝天光芒豈是早晨那米粒之光可以比擬。更為重要的是,場中的茹娘,那可是崔氏嫡系!崔五郎的嫡長女啊!從今而後,她就是崔府的希望,甚至是整個崔氏一族的未來啊!若不是場中的茹娘還在閉眼參悟,渾然不見場下眾人如餓狼撲食一樣盯著她,恐怕會嚇得夠嗆。
芸娘恐怕是此時唯一一個不開心的人了,憑什麼啊,為什麼那個人偏偏要是姐姐!
「恭喜你呀,芸娘,以後你就是仙人的妹妹了。」慧娘一臉艷羨的瞧著她。
「什麼狗屁仙人的妹妹,哼。」芸娘氣極了,想起自己早上失魂落魄的走出五靈陣,此時姐姐卻受到來自全族人的吹捧,連粗話都冒了出來,一扭頭就直奔黃氏的院子去了。
「真是個傻姑娘。」慧娘可不傻,她立馬想起明天可是茹娘生母忌日,她可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時間緩緩的流過,一刻鐘過去了,茹娘還未出來。 寵婚天成 那衝天的光束倒是吸引了遠近的鄉民,一時間,崔氏門口門庭若市。
「仙師,不知茹娘怎地還未出來?」不會有事吧,族長心中惴惴不安,在茹娘測出靈根的那一刻,這小丫頭已經成為他心中頭等重要之人,可不能出事啊。
「無事,仙緣深厚者在五靈陣中有所參悟也屬正常,茹娘身懷水木雙靈根,資質不凡,自然是要多耗費一些時間的。」其楓心中也有些驚訝,照道理一個雙靈根的參悟個一刻鐘也早該結束了吧,不知道這丫頭是什麼運道,竟然這般久。
「水木雙靈根?」族長又驚又喜。
「正是,按其資質,可直接入我派內門。不知族長可否割愛?」這樣的資質,在隱月峰這一屆招徠的弟子中,可不是數一數二嘛。
「自然是肯的。」
「不肯不肯!」
有兩個聲音,同時傳來。
其楓挑眉,看向了門外,一個曬得黝黑的中年男子,穿著身文士袍,氣喘吁吁的靠在門口,一見他就露出一口大白牙。
「再說一遍,不肯不肯!」 霸道得駭然。
令人無法逃避。
「唔……」
男人加深了這一吻,粗暴的佔有她的唇舌,掠奪她的呼吸。
喬安掙扎的力氣,隨著呼吸到的空氣越來越少,而越來越弱。
男人身上清冽的氣息,強烈襲來,形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將她緊緊秋困其中。
越是掙扎,這張網越是收緊。
漸漸的,身子彷彿被纏繞住了,動彈不得,就連呼吸,都難受……
「不要……」
她破碎的低吟聲,終於讓男人鬆開了她,喬安雙眸迷離,被吮吸得嫣紅微腫的唇瓣,微張著,大口大口呼吸。
粗糲的指腹,輕緩的摩挲著她嬌嫩的唇瓣,慕靖西眸色深諳,染上了濃濃的谷欠色,「喬安,我嫉妒。」
嫉妒你能如此信賴陸胤。
嫉妒陸胤能得到小糯米的依賴。
更嫉妒這個男人,霸佔了他的女兒兩年。
啪!
空氣,瞬間凝固。
喬安掌心還在發麻,她用力推開僵硬著不動的男人,狼狽的從床~上下來,喬安踉蹌著後退著,「你嫉妒就可以對我為所欲為么?慕靖西,我從來不知道,你竟然這麼禽獸!」
慕靖西薄唇緊抿,驀地,勾唇一笑,禽獸么?
或許吧。
下床,他步步緊逼,將她身子逼退到了牆壁上,退無可退。
嘭!
男人一手伸來,撐在她腦袋一側的牆壁上,喬安抬起眼帘,她深知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小糯米還在樓下等著,陸胤還在酒店裡等著。
她必須送小糯米回A國,必須……
「讓我出去。」
「喬安,你一定沒嘗過嫉妒的滋味吧?」
慕靖西一手挑起她精緻的下巴,將她面容上的神色,盡收眼底,「就像現在,你明明在我身邊,卻一心想要去找陸胤。你讓我怎麼做?難道眼睜睜的看著你去找陸胤?還是,親自送你去找陸胤?」
「慕靖西,你真是瘋了!」
「是,我是瘋了。」,慕靖西捏著她的下巴,恨不得捏碎她,卻又捨不得。
他若是真瘋了,那也一定是被她逼的。
這個該死的女人,撩完就跑!
他能不瘋么?
「瘋子!」
喬安用力別開腦袋,下巴立即浮現出了被捏過的紅痕,她氣得抬腳踹他,往小腿肚踹。
怎麼痛,怎麼踹!
男人一動不動,任由她發泄,直到她累了,慕靖西才低下頭,「別去見他,好么?」
「憑什麼!」
喬安冷笑一聲,「你不知道吧,陸胤是我丈夫。」
慕靖西唇角微抿,如寒潭般的眸底深處,急流在暗涌著,奔騰狂嘯而出。
「丈夫?」
慕靖西聲音陡然冷了幾分,「你確定,陸胤是你丈夫?」
當初她被下藥的時候,是誰跟他說,她沒有丈夫的?
現在,又是誰在他面前說陸胤是她丈夫?
小糯米甩開了傭人,一溜煙的跑回來,大廳里沒看到慕靖西和喬安,她便機靈的跑上樓來。
小拳頭敲著門,她焦急的喊,「麻麻,麻麻你在裡面嗎?」
聽到小糯米焦急的聲音,慕靖西下意識的看向門口的方向。
周身的煞氣,頓時收斂了幾分。 其楓挑眉,看向了門外,一個曬得黝黑的中年男子,穿著身文士袍,氣喘吁吁的靠在門口,一見他就露出一口大白牙。
「再說一遍,不肯不肯!」
「崔五郎,你瘋啦,女兒有了這樣的前程你居然不肯!」人群里立馬有崔五郎相熟的漢子開口。
而其中刁鑽的婆子說話更是難聽。「哎喲,就這還是親爹啊,果然是有了後娘就有后爹。」
「哈哈哈,又有好戲。」這是來看熱鬧的閑漢,橫豎崔氏與他無關,全當看個熱鬧,這熱鬧自然是越大越好。
「……」
「崔五郎,你給我過來!」一個原本端坐於大廳一側的老人猛的站立起來,瞪著眼盯著門口的崔五郎。
看戲的眾人也頓時一凜,這精神矍鑠的老爺子不是旁人,正是這崔五郎的父親,崔府的實際當家人,崔老爺子——崔文傑。雖不是族長,但是在族中的話語權並不比族長弱。此時他橫眉冷眼,怒意滔天。這個五郎,因為年紀小,自小被家裡慣壞了,委實是個不著調的。自從給他找了黃氏這個繼室后勉強還像點樣子,沒想到現在大庭廣眾又來搗亂,自己一把老臉都給丟盡了!
崔五郎倒不是個無禮的,一上來就給父親作了個揖。「父親在上,孩兒不孝。」話一出口,又把崔老爺子的臉氣成了豬肝色。
「你這孽子,還知道自己不孝,知道就快給我下去,別在這兒礙了大家的眼。」若不是眾目睽睽,崔老爺子恨不得提起拐杖就朝他打去。
「咚!」這崔五郎竟是直挺挺跪了下去,青石的石板發出沉悶的聲音。
其楓仍是雙手環在胸前,瞥了眼跪著的崔五郎,又瞧了瞧仍在陣中參悟的茹娘,這父女倒還真是有點意思。
「你這是幹嘛。」崔老爺子背過身去拄著拐杖走到崔五郎身邊,擋住了身後成百上千的目光。
「兒子不孝,茹娘生母早逝,兒子答應過她要護茹娘一世平安,要把茹娘送去山門受苦,兒子是不會答應的。」崔五郎仍是紋絲不動,像尊石像一般跪在父親面前,他的身後正是在陣中的女兒茹娘。
「哎喲這崔五郎瘋得不輕吧,女兒要去修仙都攔著,還管這個叫受苦。」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唄。剛剛不還有個傻大個嘛。」
「閉嘴吧你,敢指責二牛,兄弟們收拾他。」
「文傑,這是族務,更是你的家事,還是你自己處理吧。」族長撫著鬍鬚,輕飄飄把自己摘了出來。他可不想得罪崔文傑,他們一府可是安南崔氏首領。
茹娘仍舊沉浸於五靈陣法之中,從剛才起,她就彷彿聽見有講道之聲,聲音浩渺,如溯本源,她不由自主便聽得入神了。一種玄而又玄的感覺籠罩著她,全身似乎被一種溫暖而又清澈的力量所包圍,她宛如回到母體,自在而閑適。
崔文傑丟開了拐杖,他不過是知天命的年齡,平日保養得宜,哪裡就非得用拐杖不可。望著眼前的五郎,子不教,父之過,這孩子終究是被自己寵壞了。
「啪!」
「啪!」
「啪!」
「這三個巴掌給你,你可清醒?」崔文傑這三個巴掌下足了力氣,只是五郎平日里曬得黝黑,臉上竟是半個印子都不留,倒是震得自己手掌發麻。
「兒子不孝。」崔五郎被打得口內出血,卻是臉色不改。大丈夫,護子女,該當如此。
「好,好,好。」崔父竟連說三個好,又一次被五郎氣得吹鬍子瞪眼。「我今日就來告訴你,為何不孝。為人子者,公然頂撞父母,是為不孝;為人夫者,髮妻患病而無力求醫,是為無能;為人父者,呵,你看看你的茹娘,用的穿得哪裡還有個小姐樣子,這便是你的護她一世平安喜樂?我崔氏一族,生你養你,不求你富貴顯達於諸侯,沒成想你竟是個如此庸碌之人。」
其楓在一旁聽得津津有味,修仙之人,自小習的是外法內心。天都閣英才濟濟,門中師兄妹大多醉心於修行,哪有那麼多功夫起口舌,若真有爭執,也是手底下見真章,哪有時間廢話連篇,對方若是不服,就打到對方服,何須多言。現在聽得崔老爺子嘴炮連天,竟然也隱隱覺得有些過癮。
「父親,茹娘還這麼小,縱使布衣荊釵,那又何妨……」崔五郎方才早已經被崔文傑罵得滿臉是淚,此時卻是緊咬牙關,死不改口。
鬼案迷情 「冥頑不靈,多說無益。來人,把這孽子給我拉下去。」崔老爺子眼角一瞥,便衝出四五個下人把崔五郎給拖了下去,剛剛趕到的黃氏也急匆匆迎上去,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求崔五郎勿要再說。
「老朽管教不力,愧當族長,讓仙師見笑了。」族長見風波已平,才施施然起身,裝模作樣朝其楓作揖。
卻不聽見其楓回答,族長大著膽子抬起頭瞧去,順著其楓的目光,看見茹娘已經不知何時走出了五靈陣。十二三歲的少女,本來就是一副人比花嬌的妍麗模樣,雖然穿著一身已有些不合適的藕荷色小襖,在陽光和陣法的光輝里竟更顯出一分嬌俏輕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