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記着明天要去東安寺的,當然不會喝多,小包子渾水摸魚想蹭一口,被我立刻發現,掐斷了火頭,他就懨懨地趴在桌邊不開心。
小莫瞥了他一眼,伸手過去摸頭,還小小聲的說:“想喝回去給你嚐嚐。”
包子的眼睛裏立刻又燃起火焰,我無奈地勸小莫:“他還小。”
小莫衝我眨了眨眼:“他可不小了,算時間比你還大。”
我無語,事實就是這樣,包子可是有50年的計齡。
許盈盈坐在我旁邊,聽到我們這段對話,笑道:“你就是這樣,時間一長就會習慣於對方的表面,忘了他們的本質呢。”
許盈盈的聲音不大,剛好能夠被我和小莫聽到。其他人在聊些別的,比如小盼忙着給林宇大利科普電視劇,順便還想拉白子晗入夥,當然那是不可能。
小莫和我都能聽出來,許盈盈話裏有話。
“我可是經常用本身在小童面前刷存在感,你信不信現在給小童一支筆她就能畫出我的本身樣子?還有我家甜品店的店名,我可是從來沒隱藏過,可惜人們不相信。”小莫聳肩。
許盈盈說:“那就是你們狡猾的地方。”
小莫表示:我狡猾,我驕傲。
小盼忽然望過來:“說起來,小包子要去拍戲了吧?”
我慶幸有人轉移話題,立刻說:“包子昨天開始就在拍戲了,接下來還會去拍幾天。”
“哦哦!和誰一起?”
我笑道:“張慶寒,你的慶寒歐巴,而且是直接的對手戲哦,整天都待在一起。”
小盼大叫一聲:“啊!小童你都不帶我去!”
“劇組不允許帶其他人啊,你等我問問看,給你申請一下,下次帶你去。”
小盼對我哼一聲,轉爲討好包子:“小包子,你每天都能見到張慶寒哥哥嗎?”
包子皺起臉:“能,他好凶。”
我替他解釋說:“戲裏面的要求而已,一開始要張慶寒態度兇兇的對包子說話,所以包子有點陰影。”
“誒?小包子你放心,慶寒哥哥特別溫柔的。”
包子撇嘴:“嗯……還行吧。”
我知道他一定是想吐槽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好在他還記得有些話不能在這裏亂說。
小盼再次看向我:“先說好,什麼時候能帶我去劇組,這次可不讓你了。”
“這個……我也說不好啊,你得讓我找機會和那邊的助理商量商量。”
“哎呀,你說我也是小包子的監護人不就行了?”
“怎麼可能?劇組哪有那麼隨便,我和小莫是監護人的身份早就上報到劇組備案了。突然帶去一個陌生面孔怎麼可以呢,小盼,要不,我再給你帶個錄像?”
小盼不開心。
小包子插嘴道:“讓慶寒哥哥請小盼姐姐吃飯!”
我瞪大眼睛,想起來以前張慶寒也說過,不如就用這個方法吧。
小盼的臉蹭一下紅了:“吃、吃飯?不行吧,不行不行,哎呀要是被拍到了怎麼辦,在男神面前吃飯,想想都不行。”
“那你到底是見還是不見?吃飯可是比在劇場看到的福利大多了。而且我們都會在場,你不用不好意思吧。”
小盼暢想了一會,我能明顯感受到她的情緒在起伏跌宕。
大利說:“能跟偶像吃飯,很好啊!我還想和貝克漢姆吃飯呢,結果連張合影都沒有,別說合影,簽名都沒,哈哈哈。”
小盼說:“嘿嘿,我有張慶寒的好多簽名照,以前還去劇組見過他本人,他還給我單獨錄像過,嘖嘖,真好。”
“所以說你是真愛啊,帶你和張慶寒吃飯,願不願意一句話。”我說。
“願意!”
許盈盈吐槽:“怎麼跟要嫁人似的。”
我摸着下巴:“要不,撮合你們倆談戀愛吧。”
小盼差點羞地不理我,然後還期待着問這問那。
大家坐在一起聊了好一會才散場回去,走在路上我不禁問小莫:“許盈盈說她要跟我一起搬過來,我怎麼勸都沒有用。”
“嗯?她住過來幹嘛?”
“說是要保護我,你知道的,許盈盈一開始修行者的身份暴露就是爲了保護我。”
“這跟住哪有關係嗎?你住我這裏更安全啊。”
我說:“許盈盈就是擔心這一點,她對你們都不太信任。”
“呵,我還不信任她呢。怎麼就要莫名其妙的保護你了,有名頭嗎?”
“以前她說是受我父母的委託。”
小莫冷哼,白子晗在旁邊說道:“這件事可能會有些複雜了吧,許盈盈師姐以前離開師門的時候和現在的性格變化很大,我也分不太清楚。”
“她的事情再說吧,反正我會直接拒絕她的入住。”
“許盈盈要住在樓上,只要有空房她就會住進來。”
小莫說:“如果能的話,我根本都不想讓她靠近鮮奶吧一公里之內。”
我警覺地問:“你和蕭晟是不是已經懷疑了她什麼?隔到一公里之外的目標,只有鬼域和鬼界,你們懷疑她和其中一個有關係是嗎?”
小莫結巴了一瞬。
“蕭晟一直懷疑許盈盈這我知道,那天蕭晟單獨和你談的內容我雖然不知道,可是能感覺出你們對待別人的態度發生了變化,尤其是許盈盈,你對許盈盈是完全的戒備和敵意。”
小莫挑眉,無奈地表情爬上了臉:“啊,精神力這個能力還真是麻煩啊。”
小莫環視一週,對我們說:“我們懷疑許盈盈是鬼域的。”
大利不理解,林宇和白子晗都是挺驚訝,我就更不用說,簡直不敢相信。
許盈盈,是鬼域的人?這個信息的衝擊力太大了。
(本章完) 原來蕭晟和小莫懷疑許盈盈是鬼域的人,鬼域……許盈盈?這可能嗎?許盈盈一直在我身邊,我們相處了大半年,她有無數次可以要我的性命,但從來都是在保護我,起碼我看到的是這樣。
小莫說:“就拿你親身父母那件事來說,當時第一時間知道你找到他們的只有我、許盈盈、蕭晟,但是當天晚上你的父母就遇害了。這已經是最明顯的了,出問題的只可能是我和許盈盈,那麼,你選擇誰?”
忽然把這種問題拋給我,我也很難做啊。但是那一瞬間,我的第一反應是相信小莫,我擡起眼看着他:“我信你。”
小莫雙手一攤:“那不就結了,問題很清楚了,許盈盈知道你父母的事情後,立刻給鬼域發了通知,於是他們就去滅口。你還能想起來當時具體的經過嗎?還有許盈盈一些奇怪的舉動,奇怪的話之類的。”
我搖搖頭:“我想不出她有什麼地方古怪。”
“是你不願意去想。”小莫說,“算了,今晚這麼晚了,你明天也要早起,大家都上樓睡吧。”
我沒有什麼精神地走上樓梯,白子晗在我旁邊,她說:“人在忽然獲得某些信息的時候,反而會因爲刺激想不起來曾經的事情,這很正常。”
“嗯……”
“他們一開始沒有告訴你懷疑,也是擔心你會像現在這樣,估計他們是找到了證據。”
我看向白子晗:“也就是說,他們還有事情沒有跟我講,有更多的祕密。”
“祕密知道與否,不一定那麼重要,有時候只知道一個結論反而會輕鬆很多。”
白子晗向我道了晚安,我回到臥室心不在焉地解決當晚的直播後,爬到牀上就想睡覺,可思想控制不住地去回憶許盈盈的一幕幕,感覺始終得不到一個滿意的解釋。
蕭晟說:“給你的最好解釋,就是不解釋,我之前說過有了證據就會告訴你,現在莫狐狸把這個懷疑告訴了你,但是證據我還沒有抓到多少,一切都是我的推論,你可以選擇相信,也可以選擇不信,我還是那句話,和許盈盈保持距離。”
“我明白你們的意思,只是情感上一時無法接受。”我說。
“不,你其實早就接受了,我想以你的敏感,一開始就發覺了不對勁,只是不想承認,拒絕看清,而且再次之前,我也和你陸陸續續提過很多次。你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對許盈盈的態度發生了質的改變,你已經把她放到對立面上去觀察了。”
蕭晟的話直接而露骨,讓我無處遁逃。仔細想來,何嘗不是呢。
“你這麼一說,我覺得自己真是很卑鄙,明明一直懷疑着許盈盈,還把她當朋友……”
蕭晟怒而打斷我的話:“你覺得自己卑鄙?那利用友情從一開始就潛伏在你身邊的許盈盈是什麼?不要妄自菲薄,你怎麼從來都是這個樣子!”
我愣愣地擡頭看他:“什麼樣?”
“你自己知道!”蕭晟調整了一下情緒,“快睡吧,如果睡不着就去幻境。”
最終
我還是在臥室裏實打實地睡着了,早上被鬧鐘吵醒,掙扎了片刻爬起來,想繼續鑽進溫暖的牀鋪窩着。
我睡眼惺忪地打着哈欠,再怎麼無奈還是要起,洗漱換衣服,再把要帶的東西裝箱子,我拎着東西下樓時,白子晗都還沒有起。
小莫已經在樓下等我了,旁邊趴着睡在他懷裏的一團小狐狸。
他努努嘴,示意我吃桌子上的早餐,我走過去坐下:“小包子還沒醒吧。”
小莫說:“沒事,他在哪都能睡着,待會你抱着他好了。先把早餐吃了,那邊估計味道就一般化了,三天內,需要什麼打電話給我,我可以隨叫隨到的。”
我笑着吃完早餐,接過睡得迷糊的包子,坐進車裏。
“我們出了範圍,就解除結界,昨晚把車藏了一晚上,省得哪裏的眼睛看到。”
結界精神力齊上陣,讓汽車整個隱形,小莫緩慢地繞路開了半小時,確定真的沒有跟蹤,才加快了速度,即使到達東安寺附近,他也沒有把車開進去,而是放到一個不起眼的地方停好,和我走着過去,這段路我就用的屏障包圍,小莫幫我拉着拖箱,包子在我懷中抖了一下徐徐擡起頭:“到哪了?”
我摸摸他的頭:“困就再睡會,你今天要去劇組呢。”
包子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好……小童你走的時候,叫醒我。”
小莫呵呵兩聲:“纔不叫你。”
這邊已經又睡着了。
小莫真是把我送到了東安寺的門口才離開,我解除屏障,敲了敲門。開門的還是那個小沙彌,我笑着對他點了點頭,他將我讓進院中,關好門。
“大師傅在廂房裏等着了,他交代過我,我先帶你去放行李,就在你住的位置。”
“好,辛苦你了。”
我住在東邊的一間廂房,這裏打掃的很乾淨,而且牀上是鋪好的軟和的褥子被子,屋裏是木頭的清香,整個家居古色古香。
放下東西,我便直接去找崇武師傅了,來過太多次,不需要小沙彌帶路。
崇武師傅在院中練着拳,我站到旁邊看着,直到他打完一整套。
“來了。”崇武師傅淡淡地說。
我笑着點頭:“嗯!”
每次在東安寺這樣的環境中見到崇武師傅,都有一種錯覺,師傅永遠屬於這裏。這和在城市中不同,師傅並不適合城市的生活,看着總有一種違和感。
“崇武師傅,我在來之前包括現在也感覺很緊張,我不知道拜師的流程。”我說。
崇武笑了:“其實,我也不知道需要什麼流程呢。”
“誒?”
“我以前拜入師門那是曾經的師門了,可現在我不屬於那個師門,收徒弟又要怎麼收呢?算起來,你跟着我,就是以前常說的旁門左道邪魔外道。你真的不後悔?”
“旁門左道和邪魔外道又有什麼關係,名門正派也不一定都是正人君子。”我說。
崇武說:“你這話聽起來就像小說裏摘出來的。”
“電視劇上都這麼說。”
“這個世界目前就我所瞭解到的,會精神力的只有我和你兩個,以後應該還會出現,現在也可能在其他地方存在這樣的人。只希望不要被鬼界和鬼域的人找到,做你的師傅可能還是要走一些流程,跟我上山,我會帶你看一些之前沒有教過你的事。”
“那,我現在可以叫你師傅了嗎?”
“還不行,等等到上山你在正式拜師。”
我有些疑惑,但還是跟着崇武師傅一起走。
“這山上是不是還有更多的祕密?”
他笑道:“有。”
“那之後就對我毫無保留了吧?”
“應該是了,有一些東西我沒有教給你,從今天起,我會全部、毫無保留的教授你,但是同時,也會根據你的實際情況,提高對你的要求。”
我期待着的同時,在上山的過程中也問了問之後符咒的事情。
崇武說:“符咒和其他物品的需求比較大,東安寺的僧侶們這幾天都會趕工幫忙。因爲每一個符咒都要經過誦經開關,所以需要時間。”
“我以後也可以學會用精神力畫屏障嗎?”
“會的。”
這裏進山裏的路和以往不同,我們走了另外更加人跡罕至的路,或者說根本就沒有路,只是在山林草木中穿梭,幸好我學會了用屏障爲腳下搭建小路,才能順利跟得上崇武師傅的步伐,否則一定會卡在半山腰不上不下。
“你雖跟着我成了邪魔外道,卻是我唯一的傳人,也會接觸到我原先師門的正派事物,說起來應該是旁門正徒了。”
“真徒?”我沒有聽清。
“正義的正,旁門正徒。”崇武說,“你是我收的第一個也將是最後一個徒弟。”
我心中受到感染,整個人也激昂出一種情懷,不知道古人拜師學藝是不是就有這種感覺,與此同時還有一種名正言順了的安心。
崇武先帶我來到一個不起眼的土堆面前,我能看出這是一個墳堆。他走到墳堆前,點燃兩燭香,領我鞠躬禮拜。
“那本圖案天書,就是這墳堆的主人教我解開的謎團,我當他做領悟的恩人,也算是我們半個師傅。”
我恭敬地鞠躬。
然後崇武又領着我走了二十分鐘的山路,應該是到了山裏的位置,那裏有一個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