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每次都是帶著赴死的心態而去,這一次,他卻有了牽挂,他想回來,想回到這個和南安瑰共同的家。
為了讓南安瑰安心,閻繆雨最後還是說了一個期限,至少要讓留在家的人有一個念想。
「早去早回,我在家中等你,」南安瑰一改平時嬌縱的樣子,反而第一次對閻繆雨這麼體貼。
她抬起頭,再望著閻繆雨,扯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好了,別人將士們等你。」
說完,她就把閻繆雨往外面推,不讓他看到自己的眼眶中的淚水。
「好吧,那我走了,如果有什麼事情的話,去宮裡找皇上幫你。」
「嗯,知道了,真啰嗦。」
明明是新婚第二天,南安瑰就要承受著把自己的夫君送去戰場,這種事情,換做任何一個普通的女子身上,都是難以承受的痛苦。
閻繆雨穿著厚重的盔甲,被推出了門,還想再囑咐幾句,轉個身南安瑰已經關上了門。
閻繆雨無奈,只好轉身離開。
冷風吹動,幾萬名將士都守在門外,等待著帶領他們衝鋒陷陣的將軍的到來。
閻繆雨表情嚴肅,騎著戰馬,威風凜凜,大風吹過閻繆雨的戰袍,就像是一個從天而降的神將。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閻繆雨的身上,那麼帥氣凜然。
「將士們,葛布以為我北海沒人,頻頻侵犯我北海邊疆,如今,我們要告訴他們,北海的將士不是好欺負的。」
清穿之傳奇帝后 閻繆雨的聲音特別大,鼓舞士氣的話讓每一個人都覺得振奮人心。
今日大風,風聲有些可怖。一個妙齡女子站在城牆上,頭髮造成了一個已婚婦女的髮髻。
「夫人,我們不下去送送將軍嗎?」
「不了。」南安瑰轉過身,一雙眸子淚光閃閃。不知是風吹的,還是鼻子太酸了。
送別的戰鼓響起,閻繆雨抬手,士兵們整齊的轉身,長長的隊伍開始行動。
閻繆雨回過頭望著城牆上的那一抹紅影,目光深沉。
「將軍…」章斌輕輕的喚著。
閻繆雨回過神來,點了點頭…
回到王府,南安瑰的心情似乎有些不好,葶兒當然知道小姐的心思是什麼,她也不敢多說話。
「小姐,吃午飯嗎?」
「不了,我回房躺一會兒。」
「好。」葶兒不再打擾南安瑰,轉過身去端了幾盆冰,放到了南安瑰的房間裡面。
南安瑰這是第一次以一個王妃的身份住在王府裡面,府中的人大多數早就已經認識南安瑰了,因為是王妃,大家對她也都客氣的很。
只不過,南安瑰卻沒想到,好不容易脫離了那個處處欺負她的南府,到了這裡還會有人和她造次。
正值中午,南安瑰有些心煩氣躁,本來閻繆雨離開的事就惹得她心亂,卻沒想到這個時候,還會有人來搗亂。
昏昏沉沉之中,南安瑰躺在床上正夢到了閻繆雨,夢中兩個人又去了靜心湖。
正在此時,外面的院子里突然傳來鬧哄哄的聲音,南安瑰皺了皺眉頭,勉強睜開了雙眼。
她坐在床上清醒了一會兒,才輕聲地向著外面喚道:「葶兒。」
葶兒聽見聲音,趕緊推門進來。
「怎麼了?」南安瑰有些不滿的問道。
葶兒支支吾吾的,好半天才說道:「夫人,府里的劉媽媽一直吵著天氣熱,去庫房領冰,可是都沒了,就開始生氣。」
劉媽媽是閻繆雨的奶娘,一直跟著閻繆雨,在府中也住了二十幾年了,在這裡的地位很高。
傳說就連太后,皇上見了她,也要給她幾分面子的。
只不過,南安瑰這幾次來到王府的時候劉媽媽都不怎麼待見她。
大概是覺得南安瑰根本配不上閻繆雨,所以處處刁難。
「冰不夠,為什麼到我的院子里來吵鬧?」南安瑰蹙著眉頭。
葶兒抿了抿嘴唇,又說到:「今日天氣著實太熱了些,剛才我進來看了看,發現屋子裡面的冰塊都已經融化了,我怕夫人中暑,就又去庫房裡領了幾盆冰呢。」
原來是府中的冰都送到這個屋子裡面來了,劉媽所以不願意,來這裡說理來了。
南安瑰也覺得好笑,憑著自己王妃的身份,就算是用了府裡面所有的冰,又能怎麼樣?
換做是其他人,根本不敢多說一句。
南安瑰嘆了口氣,只好下了床,整理了一下頭髮,打開了門,端起一碗綠豆湯:「去,天氣熱,讓劉媽媽進來說。」
劉媽媽在府中的地位可不低,若是這麼一直鬧下去,穿出去,肯定要說新晉王妃不懂事,剛進王府就欺負下人呢。 閻繆雨現在不在家,她就是王府裡面主事的,之前劉媽媽都沒有這麼明目張胆的鬧過,現在這麼做,怕是也知道閻繆雨離開王府,要給這個王妃一個下馬威。
葶兒聽到南安瑰的話,點了點頭,轉身沖著院子裡面大聲的喊到:「劉媽媽,夫人有請。」
聽到王妃親自叫自己進屋,劉媽媽得意的仰著頭,不屑的瞪了一眼葶兒,拿著手絹擦著汗就進去了。
一進去,就看到冷著一張臉的南安瑰,劉媽媽微微欠了個身子:「老奴這裡給王妃請安了。」
南安瑰也不看她,還是自顧自的喝著手中的涼茶。
葶兒在一旁見了,心中暗自竊喜。
她已經看出了小姐的套路,南安瑰就是要這種視而不見的樣子,告訴劉媽媽,她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裡。
吃了一個軟釘子,劉媽媽面色有些難看,她扯了扯嘴角,挑著眉一副不服氣的樣子,又抱怨道:「王妃也莫要嫌我這老婆子嘮叨,這大熱的天,府中庫房裡面的冰可是救命的東西,我老了,這身子越來越不中用了,想當年,我奶王爺的時候…」
「已經二十多年了,劉媽媽往事就不要再提了,我也不感興趣。」南安瑰轉過頭,輕笑著。
不知為何,南安瑰的臉上雖然笑著,可是劉媽媽偏偏覺得有些可怕。
她後退了幾步,又壯了壯膽子?
這王妃新進來的,才認識王爺幾天,她劉媽媽在這裡幾十年了,就連皇上都要叫一聲劉娘的!
她咳嗽了幾聲,又繼續說道:「我是說,這天氣熱,老婆子就需要幾盆冰放在房間,平時每天都有三盆,今日…」
她狠狠地瞪了一眼站在旁邊的葶兒,不屑的說道:「可今天也不知道哪個不長眼的丫頭,居然把庫房的所有的冰都拿走了,如今我就剩下兩盆冰,這不是要了我老婆子的命?」
「我……」葶兒委屈的想要解釋,可剛說話又被劉媽媽打斷了。
「你什麼你,你一個剛來的丫鬟,就知道恃寵而驕了?」劉媽媽毫不客氣的指著葶兒的鼻子罵。
這話說的,不就是在指是南安瑰指使葶兒這麼說的嘛。
「劉媽媽。」南安瑰提高了聲音,盯著她,臉上的表情不曾變過半分,「葶兒不懂事,您老別和她一般見識。只不過,這院子里的規矩我也是知道的。」
劉媽媽冷著眼看著南安瑰,不知道她要說什麼。
南安瑰知道,今天要是搞不定這個老婦人,這府里的下人們可能都要造反了。
「劉媽媽,我剛嫁進來,有好多事還沒有來得及吩咐下去,之前庫房裡的冰都是按人頭給的,今天多了一個我,庫房還沒來得及去凍呢。」
「可是,王爺今日不在,王爺的那份就省下來了。」
「王爺臨走前,特意囑咐我,讓我用他的冰。」既然她把王爺都搬出來了,南安瑰也不客氣了。
聽到南安瑰的這話,劉媽媽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新婚王妃若是沒有冰降溫,傳出去又算個什麼。
對方畢竟是給閻繆雨餵過奶,南安瑰也不想做得太絕,她想要以德服人,而不是用自己的身份去壓制住所有的下人。
「好了,劉媽媽也消消氣,明日我讓庫房都準備出來,然後您的房間明天可以多拿一盆冰,您說可好?」
南安瑰都已經這麼說了,若再糾纏下去,劉媽媽就是不講理的人了。
沒辦法,南安瑰的做法做的很妥帖,所以沒有人能夠說出什麼來。
劉媽媽心裡雖然不開心,但表面上還是一副感謝的樣子還是轉身離開了。
南安瑰看著她離開的背影,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葶兒走過來,委屈的說道:「幹嘛明天還給她加,這人就是故意找茬的。」
「我知道,不過她的身份,若是出了半點差池,那可就更不好弄了。」
看來,光是今天的打發了她沒有什麼用,最重要的是讓她以後都沒有機會挑起事端。
「葶兒,你去查一查這個老婦平時都有什麼愛好。」
「是。」
過了幾日,南安瑰很能幹,把王府里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處理的很好。
府中的下人們也是對她畢恭畢敬,唯獨那個劉媽媽沒什麼事就要惹點什麼事情出來。
「小姐,我已經查過了。」葶兒近幾日聽了南安瑰的話,一直在查劉媽媽,「她雖然地位在府中很高,但是家裡的條件卻不大好。」
南安瑰有些疑惑的看著葶兒:「難道她的月銀很少嗎?」
「不是,她的月銀很多,只不過她有一個嗜賭成性的的兒子,拿著她的錢全輸了。」
「哦?」南安瑰的眸子中閃過了一絲的憤怒。
她雖然並不喜歡這個劉媽媽,但她更討厭那個啃老的兒子。
南安瑰想了一會兒,讓葶兒俯身來聽,南安瑰在葶兒的耳邊說了幾句,葶兒笑著點了點頭。
三日後,劉媽媽又來了,只不過這次她並不是來搗亂的,反而一臉的笑容還有愧疚。
她帶著愧意剛剛要跪下,南安瑰趕緊扶住了她:「這可萬萬不行,您是王爺的乳母,我受不起您這樣的大禮。」
劉媽媽搖了搖頭,愧疚的說道:「我一個老婆子,哪裡有資格這麼說,我只是曾經奶過王爺,後來王爺心善,留我在王府里待了這麼多年。」
她一邊說一邊激動的流眼淚:「老婆子有個不爭氣的兒子,這些年一直賭博,我說了很多遍,他都不聽。」
「最近呢?」南安瑰明知故問的問道。
劉媽媽笑著又說:「前兩日突然轉了性子,跪下來發誓再也不賭了,而且還勤勤懇懇的找了個活開始養家了。」
劉媽媽看起來對於兒子的改變覺得很欣慰。
她又說道:「我不知道怎麼回事,特意問了他,他才告訴我,是因為您的原因。」
「他可告訴您,具體原因?」南安瑰給劉媽媽倒了一杯涼茶。
「這到沒有。」劉媽媽搖了搖頭,只說,「是您對他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把他感化了,」 南安瑰笑而不語,只道:「日後好好過日子,過一陣,他安穩下來了,我就親自給他尋一門好親事。」
「多謝王妃。」劉媽媽更加感激涕零,哭著離開了院子。
葶兒滿意的走了過來,輕笑著:「看來王妃的辦法是真的好。」
「還好,他聽話,沒有都說出來。」南安瑰輕嘆著,「否則的話,照著劉媽媽的性子,肯定還是心疼兒子的。」
其實,南安瑰根本沒有見過劉聰,也就是劉媽媽的獨子。
她去吩咐葶兒找到了城中所有賭坊的老闆,讓他們都不許放劉聰進去。
還找了一個有名的惡霸,故意和劉聰賭博,劉聰輸了很多錢,惡霸就說要了他的命。
劉聰跪下求饒,最後惡霸提了個要求,只要劉聰以後再也不賭博,他就可以放他一馬。
劉聰只好點頭同意,光做到這些還不夠,南安瑰又讓葶兒出面,哄騙劉聰吃了一個藥丸。
然後又假裝騙他,說他吃下的藥丸其實是毒藥,只要每個月都吃解藥,就不會毒發身亡。
葶兒又告訴劉聰,回去必須要聽劉媽媽的話,以後好好生活,不能再賭博。
若是劉媽媽問起來原因,就說是王妃親自感化,若是敢多說一個字,立刻殺了他。
劉聰是個膽小的人,特別惜命,所以只能乖乖的聽話。
這件事終於告一段落,至少在王府中,南安瑰過得還是很舒心。
平日里,她會隔三差五的回到南府,去看望南爺爺。
不過,從來不主動探望南崇明,在南安瑰的心裡,她根本就沒有父親。
當初,若不是他的殘忍和冷漠,原主也不會死。
南崇明最近的狀態也不好,雖然自己的女兒嫁給了王爺,可是南安瑰和他的關係卻不好。
兩個人之間更是像仇人似的,所以南安瑰成長的越強大,其實南崇明的心裡就越來越不安。
南安瑰當然知道這一切,每天看著南崇明魂不守舍的樣子,她就覺得開心。
欠她的,南安瑰要讓他們全部還回來。
在朝堂之中,南崇明每次都是衣服沒精神的模樣。
各位大臣也都因為他的身份降了職,不再懼怕他,開始頻頻的在上朝的時候,在皇帝的面前幾次針對南崇明。
南崇明也不示弱,當著皇帝的面就和他們辯論,可是南崇明的應為,卻顯得更加沒有規矩了。
「愛卿!最近我看你的狀態不好,可能是身體不適,還是在家裡多休息幾天吧。」
就連皇上都親自下命令,不讓南崇明去上朝了。
這無異於在另一方面,直接否定了南崇明的所有的行為,他雖然心裡著急,但是還是得乖乖的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