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熾六翼的黃泉滔天看似強盛威猛,但是石碑一出,直接將其鎮壓!
「看來下次我得去一趟肉翅怪的老巢了。」項北飛不禁琢磨著。
既然肉翅怪是一個把自己獻祭給黃泉從而獲取強大力量的種族,那麼項北飛想要對付他們就很簡單了,找到黃泉盡頭,跳進黃泉里攪他個天翻地覆。
他這邊正想着,忽然記起好像還有戰鬥沒有結束,便轉頭望去。
黎千洛和夜天魔還在滾滾的魔氣里糾纏,恐怖的氣息也在不斷地震顫著,看上去還沒有分出勝負。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裏面似乎傳來一聲怒喝:「黎千洛,你不要欺人太甚!」
那是夜天魔的聲音,此時的夜天魔的聲音聽上去又驚有怒,他似乎是有些慌了。
「你哪來那麼多廢話!」黎千洛哼唧唧地回應道。
「黎千洛,我知道你的身份是什麼,你不要逼我——」
「你又威脅我!」
嗡!
一股奇怪的波動瞬間覆蓋在了魔氣之上,在那團魔氣中黎千洛的氣息越發地強盛,瞬間就將所有的聲音給屏蔽了,誰也無法再探知到其中發生了什麼事情。
但是強大的波動越發地激蕩出去,那滾滾的魔氣原先就像是一層厚厚的龜殼,將戰場隔離了開來,此時魔氣開始萎靡,「咔咔」,魔氣外面出現了一道道裂痕,裏面彷彿有道道絢爛的白光開始從裂縫裏透露了出來。
轟!
一聲劇烈的爆炸聲,魔氣被炸得粉碎,強大的餘波席捲著所有修道者,大家都忍不住往後退了好幾步。
「非得找抽。」
黎千洛揉着拳頭沖了出來,然後急促地大喊道:「小北,我來了!」
她飛快地從戰鬥餘波里衝出來,挽起袖子都準備和虛妄和熾六翼大幹一場了,然而很快她就皺起了眉頭。
「咦?小北,他們呢?」黎千洛問道。
「已經涼透了。」項北飛道。
「啊?他們就被你幹掉了?不是說好讓我來的嗎?」
「你負責夜天魔就可以。」項北飛道。
黎千洛十分驚訝地眨了眨眼睛,又看着遍地屍骸,也是驚嘆道:「哇!小北,我以為你很厲害了,沒想到你比我想得更加厲害!」
她笑嘻嘻地伸出大拇指,朝項北飛比劃了下。
項北飛把目光轉向了後方,在黎千洛後面,夜天魔已經躺在了地上,生機全無,眼看是被殺了!
「這丫頭似乎藏了一手。」
項北飛頗為訝異地看着夜天魔的屍體,夜天魔可是天通後期的高手,實力絕非尋常,但此時竅魂都被抹滅了,如此短的時間內,黎千洛居然能夠擊殺掉夜天魔,她的實力確實了不起。
如此說來,黎千洛的實力至少也是天通後期。
只是夜天魔剛才為什麼要說那樣的話?黎千洛這丫頭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嗎?
「很好,把他們全宰了也不錯,我討厭這三個種族。」
黎千洛伸了個懶腰,轉頭看了眼其他修道者,問道:「對了,你們都受傷了?趕緊地,來來,現在共同的敵人被剷除了,大家趕緊整理下傷勢。」
方才的戰鬥十分慘烈,遺貌鬼須和肉翅怪都是非常強大的種族,尤其是遺貌鬼須,他們屬於很難殺死的類型,觸手生生不息,其他夷族修道者很難對其造成傷害,反倒是有不少修道者喪命於他們之手。
黎千洛非常熱情地跑過去給大家療傷去了,項北飛也利用他的「返璞歸真」能力將那些受傷的修道者給復原了,他的修復能力比較厲害,幾乎承擔了大半部分的救治。
項北飛路過觀白山這邊的時候,看見他身上斷掉了一根胳膊,便走過去將他的胳膊給恢復回去。
「多謝項寨主,對不起,剛才我是……我被仇恨沖昏了頭腦。」
貫頭族的觀白山面色疲倦,神情很愧疚,觀千城的死對他的打擊很大,在得知真相后,剛才他也一直在努力去與遺貌鬼須拼殺,想要為師父報仇。
「沒事,只要弄清楚真相就好,你只需要知道我們有共同的敵人就是。」項北飛看見觀白山一直都在保護着他師父觀千城的遺體,便又將觀千城斷掉的腦袋給復原了。
「他竅魂被毀掉了,我無法救回他,只能讓他的屍體恢復完整,希望他能夠安息。」
項北飛並不在意觀白山來討伐他,嚴格來說觀白山只是個棋子,他師父的死都是極為冤屈的。
「多謝項寨主,此番恩情,定然不會忘卻。以後有需要用得上我們貫頭族的地方,我們一定會全力以赴配合!」
觀白山感激不已,深深地朝項北飛行了一禮。
項北飛離開了這裏,朝夜天魔的屍體走去,仔細地感知了下,沒有感知到三塊板磚碎片。
按照老巨靈的說法,項北飛的爺爺項清德曾經也有兩塊板磚,其中一塊板磚碎片的氣息就在夜天魔和黎千洛身上。
他把目光轉向了正在遠處幫忙給夷族修道者療傷的黎千洛,微微皺起眉頭。
看樣子黎千洛應該是從夜天魔手裏得到了三塊碎片,那接下來該怎麼辦?從她手裏奪過來嗎? 三十的月亮格外的亮,像一顆璀璨的寶石高高掛在天空上。皎潔的月光靜靜地灑在大地,給大地披上一層銀灰色紗裙。
慶沙鎮的青石板路上,一輛馬車獨自在夜中前行。
四喜和福堂一左一右坐在前室,隔一會兒就會甩下鞭子,鞭響聲在寂靜的夜裡特別響亮。
而車廂內,范成祥和蘇子靜坐在馬車唯一的長凳上。馬車地板的一側放著一個裝人的麻袋,裡面裝著的正是客棧掌柜。
三個夥計隨意坐在馬車的地板上,大氣不敢出,瑟瑟發抖的看著車簾,擔憂過了今夜,他們還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陽。
馬車走了有一會兒,然後停下,四喜探頭進來,「仙師,再過一個巷子就到了。」
范成祥點點頭,「那就停這裡,都先進麻袋裡,一會兒記得別出聲。」
三個夥計愣住,突然哭嚎起來。
「仙師,我不想去了,我怕……」
「我也怕,我不想去,我不去了!」
「我爹娘還在等我回家,我不想去送死……」
哭嚎的聲音在夜裡就像鬼一樣,附近的居民被吵醒,縮在被窩裡,不敢出聲。
「夠了!」突然出現的一把劍橫在三人中間,范成祥冷冷的看著他們:「你們自己選,現在死還是跟我去!」
「嗝~」
哭聲嘎然而止!
三個夥計木著臉從旁邊拿過麻袋,手腳利落的鑽了進去。
三人縮在麻袋裡心跳如鼓,呼吸急促,就算是普通人,也能聽到這些聲音。
范成祥頓了頓,拿出從伍二那得到的迷藥,拉開麻袋將滿臉害怕三人一個個都迷暈。
他拍拍手,四喜走進來。
「仙師,可以了嗎?」
「嗯,可以了。」
他邊說話邊將旁邊兩個單獨放的那袋拿過來,這是四喜專門為他和蘇子靜準備的新麻袋。
蘇子靜知道範成祥的計劃,心癢難耐,想著那一刻快點到來,興奮的接過麻袋就鑽了進去。
范成祥笑了笑,貼心為她整理好歪歪扭扭的麻袋邊。
見二人已經準備好,四喜便走上前道:「仙師,得罪了。」然後將口袋一一紮牢。
一切準備好后,馬車再次動起來。
過了有一會兒,馬車終於停下。
敲了三遍門,才終於聽見腳步聲。
范成祥的心瞬間提起來,嘴上說著是一回事,但真到了地方,他還是有些退卻。
這次他信心十足的夜闖郁府不過靠的是兩點,一是築基大圓滿的蘇子靜,二是浮廣真人給的防禦陣符。
沒錯,浮廣真人為蘇子靜準備的防禦陣符蘇子靜並沒收,而是直接丟掉了。
范成祥覺得她太意氣用事,這東西到關鍵時刻可是保命的玩意兒!於是他又撿了回來,饒是蘇子靜再氣,他也沒丟。
門開后,沒人講話,福堂一甩鞭子,馬車晃晃悠悠的進了郁府。
四喜和福堂惴惴不安,拉韁繩的手心早已被汗浸濕,額頭上也冒出汗珠,在這個清爽的夜晚顯得尤為突兀。
好在他們每次來都沒輕鬆過,蒙面人自顧自的朝前走,才沒發現二人的異常。
沒走多遠,馬車停下。
四喜和福堂進車廂里,小心翼翼的抬著人跟上蒙面人。
蒙面人守在門口,看著二人來回奔波,累得滿頭大汗。
還剩最後兩個麻袋,正是蘇子靜和范成祥,四喜上前,用極低的聲音說道:「您小心!」
范成祥會心一笑,退卻的心思淡去。
總算遇到一個有良心的,雖然做了許多傷天害理的事情,但好歹還有點良知,沒有全部泯滅。
只是可惜啊!
麻袋中的蘇子靜青著臉,這裡的味道太難聞了,一股濃濃的的臭味讓她想割掉自己的鼻子!
忍住想撕碎麻袋的衝動,被兩人抬著輕輕放在地上。
二人抬完了人,擔憂的往裡看了兩眼,就被蒙面人趕了出去。
他們沒辦法,只能懷著沉重的心回到客棧。
客棧中,所有人都坐在前廳,就連伍大也帶著傷在這兒。
伍二一見他們趕緊跑上來問:「辦好了?」
福堂話少,只點了點頭。
四喜說道:「嗯,我們照往常一樣把人抬進了那間屋子就回來了。」
伍二聽完焦急的來回踱步,接下來他們做不了什麼,只能在客棧等著消息。
跑是不可能的,以前不是沒人逃跑過,跑得再遠最後還是被捉回來練了丹!如今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那兩人身上!
郁府中。
兩個夥計走後,蒙面人撥動機關,陸續扛著幾個麻袋去了地室。
蘇子靜臉色越來越扭曲,已經快控制不住自己了。
地下室的門一開,一股比屋子重十倍的惡臭帶著血腥味撲鼻而來!
一向健康的她只覺得頭重腳輕,差點被熏暈過去。
范成祥也不好受,就算沒有蘇子靜那麼好的嗅覺,他也能聞到這股味道。
濕潤的泥土味、汗味、排泄物的味道、血腥味,以及一股說不出來的腐臭味道,這幾種混合在一起實在難聞!
一路顛簸,終於停下。
幾個麻袋像是垃圾一樣,被蒙面人重重扔在地上。
兩人連護體靈力都不敢用,生怕被郁伯賢發現。
在地室內,空氣悶熱。
一直沒開口的蒙面人對著某個方向開口道:「老爺,人送齊了。」
他的聲音沙啞,感覺像是喉嚨受過創傷一般。
不遠處,一個中年人的聲音響起,他哈哈大笑一聲:「不錯,那些廢物還算有點用處!你去準備準備,明天事情重大,千萬別出岔子,這些人就讓他們收拾吧。」
「是!」蒙面人轉身離開。
幾乎不用猜,范成祥就知道那中年人是郁伯賢。聽他的口氣,說明伍二並沒騙自己,明天對郁伯賢來說至關重要。
等蒙面人走後,郁伯賢的聲音再次響起:「去把他們都放出來,洗乾淨再關起來。手腳仔細點,要死了一個,唯你們是問!」
「是。」角落中有幾人顫抖著回應。
接著就響起腳步聲,還有悉悉索索解麻袋的聲音,沒過多久,范成祥就感覺有人在動他的麻袋。
他緊閉著眼裝昏迷,手裡捏著從伍二那裡得來的迷藥。璇風瓑浼氬啀璇..。 蘇日安面具之下,閉着的雙眼緩緩睜開,雖然眼前還是一片漆黑,但是精神力的回饋,能夠讓蘇日安非常清晰的感知到孫筱珏他們的面容,一時之間那黑暗之中的雙眼變的獃滯了起來。
都三年多了,孫筱珏阿狸還有夏瑤是更加的漂亮了,實力也變的非常的強大了,身後更是有着六尊這個強者作為靠山,以後機會不需要為他們擔心了。
而在最後的陳誠和林美二人,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陳誠變的更加的強壯了,身上甚至會時不時的閃爍出一絲玄武龜甲的紋路,讓陳誠看上去堅不可摧,林美雖然變化沒有孫筱珏大,但也是和在天星之上有着巨大的差別。
「師弟?師弟?」
突然,蘇日安耳邊傳來了陌笙簫的聲音,蘇日安頓時回過神來,看向了陌笙簫,問道:「師兄你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