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亮與他算得上頗為熟悉,知道他的混蛋性格,說了三天就是三天,也有些急了,一把拉著他:「賢侄,別那麼急躁,咱們再好好說道說道……」
急切之下,也顧不上什麼討價還價、故作高深提升價碼了,見到錢自來滿臉不耐,急忙說道:「三天的時間,絕對無法說服她的,我想,賢侄等到三天後,大概是想用些強硬手段,不過這裡是青木學院,若是事情鬧大,只怕得不償失……」
錢自來聽了他這話,倒也沒有反駁,點點頭:「那不知岳父大人有什麼好主意?」
曾亮皺眉想了片刻,口裡低聲嘀咕:「這麼做,倒是有些過……不過,這是為了她好,趙崑崙既然已死,總不能孤苦一輩子?說不得,現在她也許會怪我,將來自然會想到我的苦心……」
錢自來聽他嘀嘀咕咕,心癢難耐:「岳父大人,到底怎麼做,你倒是直說啊!」
曾亮輕輕咳嗽一聲:「賢侄,這裡是青木學院,是講道理的地方,咱們只要佔住了理,任誰也無法管這事,就算是院長,也不能干涉別人的家事吧?」
見到錢自來有了抓狂的表情,曾亮趕緊把語速加快了一些:「婉清這丫頭,雖然是我的女兒,不過在以前卻是我家的下人……」
說到這裡,他嘿嘿笑道:「她是我家下人,從頭到尾就一直沒有脫離奴籍,當初悅靈那丫頭為了出口氣,見她當時長得醜惡,一句話把她嫁給趙崑崙,但是口說無憑啊……」
錢自來聽明白了他的意思,滿臉驚喜:「你的意思是……她的奴籍還在你手裡?」
曾亮哈哈一笑,滿臉的得意:「正是,若是賢侄手裡拿著她的奴籍,行事自然就無須顧忌什麼,對自己的下人做什麼,任誰都無法說什麼……」
「到時候,連我這當父親的都不反對,若是我在其中表達一下贊成的意思,那就更是猶如順水推舟般簡單了……」
錢自來一把抓著曾亮:「那行,快把她的奴籍給我!」 曾亮被他揪得生疼,咧著嘴吸氣:「這……我沒帶在身上,咱們先好好合計合計,定下了計劃步驟,方能確保無誤……」
曾亮這句話是撒謊,實際上奴籍就在他身上,原本帶著奴籍的目的,是想討好趙崑崙,誰知他剛來,趙崑崙就離去。
東西要交給關鍵之人,才能生出最大用處,所以曾亮一直沒有拿出來,想的是等待趙崑崙回來后,再親手交給他。
這玩意若是趙崑崙沒死,那沒多少作用,有趙崑崙護著冬青婉清,誰不長眼敢去提及這事?只是如今趙崑崙已死,這東西可就大有用處了,冬青婉清一介弱女子,又能抗拒什麼?
曾亮沒有立即把奴籍交給錢自來,自然也是抱著不見兔子不撒鷹的想法。
曾亮在錢自來耳邊低語了片刻,錢自來連連點頭,片刻之後,兩人臉上都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錢自來拍了拍曾亮的肩膀:「岳父大人果然心思稠密,很好,這件事若是成功,我答應你的事情一定辦到,只是……」
他臉上現出幾分急色:「須得快一些,嘖嘖,你的這個女兒,比悅靈可要誘人多了,嘿嘿,想想我都覺得等不及……」
曾亮乾笑幾聲:「如今不可輕舉妄動,她不是學院的學生,學院自然不可能插|手這事,這麼一來,阻力就小了很多,如今唯一顧慮的是那幾個小子,他們對趙崑崙情深義重,肯定會出手破壞……」
錢自來哼了一聲:「那幾個渣渣算什麼?想要對付他們,有的是法子……」
曾亮搖頭道:「他們畢竟是學院的學生,有些事情不宜強來,咱們都是講道理的人,只要道理占咱們這邊,就算他們找到院長,那也沒什麼用!」
錢自來嘿嘿笑道:「是,咱們都是講道理的人……」
曾亮哈哈一笑:「好了,我先回去,你就等著我的消息!」
兩人分開各走一邊,曾亮朝著飯堂走去,只是他耽擱的時間太長,早已過了吃飯時間,他也只能空手回到住所。
見了冬青婉清,曾亮臉上帶著些羞愧:「婉清,剛出去給你帶飯,結果遇到一個熟人,聊著聊著就忘了時間……」
冬青婉清面色如常:「哦,沒關係,我早就說了,不用那麼麻煩……我到飯堂沒看到你,猜到你大概有事,就給你帶了一份飯菜,喏,在那兒……」
在房間的桌上,放著一份飯菜,冬青婉清看了一下:「哦,有些涼了,我給你熱熱……」
說完,就拿著飯菜出了門,曾亮看著她的背影,手伸入懷裡摸了一下,摸著那張薄薄的紙片,正是冬青婉清的身份奴籍,他臉上閃過片刻掙扎,隨即,便恢復平靜。
一會功夫,冬青婉清熱好了飯菜,拿著進來,曾亮邊吃邊跟她聊著天,就跟平日一樣。
冬青婉清雖然對他態度好了很多,卻依舊一直沒有喊他爹。
吃了飯,又坐了片刻,曾亮就退出冬青婉清房間,走出房門的時候,他回頭看了一眼,心裡默想:我是為了你好,姓趙的已死,錢自來雖然不成器,但好歹是錢家的,跟了他,也不算辱沒了你,今後,你會知道我的苦心的……
……
兩天後的中午,趙大牛譚正摯等人吃完飯回來,剛走到住所門口,就看到錢自來帶著錢江與幾個錢家的人走了過來。
趙大牛面色微沉:「你們來做什麼?」
錢自來嘿嘿一笑,懶洋洋說道:「我來找我家的下人,關你屁事!」
趙大牛冷笑:「你家下人?你自去你家找啊?我們這裡可沒你家的下人,趕緊滾吧,這裡不歡迎你!」
錢自來面色變得冷了下去,錢江早在一旁喝道:「大膽,敢這般跟我家少爺說話,當老夫不在么?」
趙大牛瞪了錢江一眼,對於這個前兩日摔了他個筋斗的老傢伙他可是印象深刻,錢自來從懷裡掏出一張紙張,在手裡晃著,洋洋得意的說道:「我家的下人躲在你們這兒,我來找她回去,你敢阻攔?」
這是一張頗為陳舊的紙張,年月的侵蝕,讓紙張泛出一種微微的黃色,紙張上,只需感知一下,就能察覺到上面些微的氣息波動。
這是一張奴籍,趙大牛愣住了,盯著這張奴籍看了一下,又掃了一眼錢自來,見到這傢伙的得意發自內心,並非是裝出來的,心裡更是困惑不解。
這裡,有錢家的下人么?
錢自來沒必要拿這事來跟他們胡攪蠻纏,這就說明,他此來並非是無的放矢。
「快走吧,我們這裡哪能有你家下人?你找錯了地方,這裡是青木學院,我們都是學院的學生,不可能有誰是奴僕出身……」趙大邦見到趙大牛愣住了,開口應了一句,不過語氣卻是和緩了許多。
錢自來晃著手裡的紙張,朝著他們走近幾步:「你們是青木學院的學生,不過,這屋裡住的,都是青木學院的學生么?」
他這句話說出,眾人心裡咯噔一下,想起了一個人,今日冬青婉清恰好沒有跟他們去飯堂吃飯,曾亮給她帶了飯回來。
冬青婉清的來歷,大夥都是知道的,只是相處日久了,慢慢就忽略了這事,事到如今,被錢自來提及,大家的目光忍不住就朝著提著飯菜的曾亮看了過去。
曾亮胖臉上露出幾分惶然,盯著錢自來手裡的紙張,顫聲問道:「你……你那是婉清的奴籍?你從什麼地方得來的?」
錢自來看了一眼曾亮,心裡暗贊這老貨的演技不錯,完全就看不出來,這奴籍就是他交給錢自來的。
「我從什麼地方得來的,管你什麼事?這奴籍在誰手裡,奴籍之人,就是誰的人……」錢自來懶洋洋的說道,又晃動了幾下紙張:「閃開吧,我去把人找出來帶走這事就算了,至於你們窩藏我錢家的下人之罪,我這人大度,懶得跟你們計較了!」
說完,他對錢江使了個眼神,錢江昂首走向屋子,趙大牛急了,擋在他面前喝道:「站住……」
話音未落,錢家倏然探出手去,一把抓著趙大牛,沉聲喝道:「滾開!」
砰一聲,趙大牛被扔出去,撞在大門上,頓時把住所大門給撞掉了。 原本趙大牛即便修為不如錢江,也絕不會一招就被他抓著甩開,只是他心裡惶急之下,沒料到錢江居然說出手就出手,沒有絲毫的顧忌,猝不及防之下這才中了招。
趙大牛跌進屋裡,身體一挺,就站了起來,臉上怒火湧現:「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在青木學院撒野,你們已經觸犯了學院規矩……譚正摯,趕緊去通知孟執事,說有人強闖咱們的住所……」
譚正摯見到勢頭不對,早就趁沒人注意,悄悄的朝著學院方向走了一大截,聽到趙大牛這樣說,當下應了一聲,撒腿就跑。
錢自來也不去管他,只是嘿嘿冷笑:「江叔,趕緊進去把人找出來!」
趙大邦、譚文元、王進幾人快步走到趙大牛身旁,虎視眈眈的盯著錢江,曾亮猶豫了一下,也慢慢走過去,跟他們站在一起。
趙大牛看了身周幾人一眼,哼了一聲:「想要進去?好,把我們幾人打倒吧,只要我們還能站起來,你們就別想進去!」
曾亮躊蹴了一下,開口道:「錢少爺,有什麼事好好說,這裡是青木學院,可不能壞了規矩,大家冷靜一下,商議商議,解決問題才是關鍵……」
錢自來掏了掏耳朵,懶洋洋說道:「我是個講道理的人,好吧,反正學院的人很快就來了,咱們就等他們來了,評評道理,我來找我家下人,你們卻阻阻攔攔的,究竟是想要做什麼?」
趙大牛冷笑道:「你家下人?只不過是你一面之詞,故意來此搗亂而已,拿著一張奴籍就說這裡有你家下人?我家裡奴籍也有不少,我拿著一張跑你錢家去找我家下人,行不行啊?」
錢自來斜眼看著他:「我懶得跟你做口舌之爭,是非對錯,一會自有人來證實,你就等著看吧!」
他這般輕描淡寫的姿態,趙大牛心裡更覺不安,飛快的轉動念頭,想著怎麼解決此事。
趙崑崙不在,趙大牛絕不能讓冬青婉清出什麼事,若不然趙崑崙回來,還有什麼臉面去見他?
趙大邦與譚文元沒趙大牛沉得住氣,兩人對視了一眼,臉上現出了擔憂的表情,王進湊近趙大牛耳邊低聲說道:「大牛,他……他這樣篤定,恐怕那張奴籍真是婉清姑娘的,咱們這麼做,即便學院出面,也討不了好啊……」
趙大牛掃了他一眼,王進避開他的眼神,訕訕道:「我……我也是怕事鬧大,對咱們不好……」
趙大牛吸了口氣,淡淡說道:「我跟崑崙在青州虛界里認識后,就認定了這個兄弟,他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若我發生這樣的事情,他也會跟我一樣的選擇……」
頓了頓,他目光緩緩掃過幾人:「那就是絕不後退!若是你們擔心影響到自己,就退開吧,我不會怪你們的,不過,此事過後,咱們就一拍兩散!」
王進面色微變,趙大邦與譚文元卻是喝了一聲彩,譚文元大笑道:「兄弟就當如此!今日只要不把我打死,我就絕不會退後半步!」
趙大邦點點頭,慢吞吞說道:「我跟大牛哥一樣,不會退!」
王進臉上扯出個笑容:「咱們來到青木學院后,就一直共同進退,今日也自當如此!」
曾亮滿臉愁容,嘆息一聲:「你們在這裡守著吧,我先把飯菜給婉清送去……」
話音未落,就見到一人從裡面走出來,身材婀娜,儀態萬千,卻正是冬青婉清,外面發生了這樣大的動靜,她自然聽到了,所以就出來看看。
趙大牛見到她,面色微變:「婉清姑娘,這些事情與你無關,你先回房……」
冬青婉清微微一笑:「我已聽到了,這是我的事情,怎麼與我無關?你們在幫我,我卻躲著,像什麼樣子?」
從冬青婉清出來后,錢自來目光就一眨不眨的盯在她臉上,心癢難耐:「這女人怎的越發……越髮漂亮迷人了?身上這股說不出的味道,以前那些女人身上,可從未見過……」
想著這個如同仙子一般的女人即將就要成為他的禁臠,錢自來忍不住嘿嘿笑了出來。
他此時的模樣有些可笑,眼睛盯著冬青婉清,渾身微微發顫,臉上現出莫名其妙的笑容,差點就流出口水了。
冬青婉清跟趙大牛說完,目光就轉向錢自來,在他身上一掃,眉頭微皺,最後眼光落在錢自來手裡的那張紙片上。
見到那張紙,她臉上閃過一絲凄苦,隨即就逝去,轉為一臉的厭惡。
錢自來被冬青婉清目光瞟過,只覺全身彷彿輕了幾分,嘿嘿笑著走近幾步:「小美人,想不到咱們那麼有緣,又見面了,更想不到的是,你居然成了我家下人,哈哈……放心吧,雖然你的身份是下人,但我不會把你當下人看待,只要乖乖聽話,有你享不盡的富貴……」
冬青婉清臉上厭惡更甚,趙大牛幾步跨了出去,喝道:「無恥之尤,再敢說這些話,老子撕爛你的破嘴……」
錢江身形一閃,擋在錢自來面前,冷冷盯著趙大牛:「小子,老夫兩次手下留情,你再敢對我家少爺不敬,真當老夫不敢把你怎麼樣?」
錢自來從錢江身後探出頭來,目光依舊凝視著冬青婉清,口裡忍不住吞著口水,冬青婉清走到趙大牛身旁,攔著他,柔聲說道:「大牛哥,不必跟他們爭論……」
轉頭看向錢自來,目光冷了下去:「你從什麼地方得到的這東西?你以為,憑這東西,就能左右我么?」
微風把她的頭髮吹拂起來,更令得她看起來翩翩欲仙,錢自來嘿嘿笑著:「反正奴籍在手,你必須就得跟我走,除非……」
頓了一下,他聲音凌厲起來:「你有實力對抗整個聯盟的規矩!」
冬青婉清微微閉目,片刻又才睜開,臉上現出堅定,搖搖頭:「我不敢、也沒有實力對抗聯盟的規矩,不過,我可以選擇自己的生死,我死了,這奴籍還有什麼用處?」 趙大牛喝道:「婉清姑娘,事情還沒有到那一步,無須如此……」
趙大邦也跟著說道:「只要咱們哥幾個不死,婉清姑娘你就放心吧,我們絕不會讓他得逞……」
譚文元幽幽說道:「這裡是青木學院,他不敢亂來的,何況,他手裡的奴籍,未必就是真的,所以拿一張廢紙就想來找茬?他以為他是誰啊?」
冬青婉清默然,她自然清楚,那張奴籍是真是假,出來后感受那張奴籍上的氣息,已察覺那張奴籍正是她的。
她所說的話,也是內心的真話,她心裡只有趙崑崙,若是錢自來逼迫過甚,她沒有了法子,也只能一了百了,絕不會委曲求全。
錢自來聽了她的話,也察覺到她的堅決態度,臉色劇變,他要的是人,可不是一具屍體,他不著痕迹的朝著曾亮使了個眼神,曾亮咬了咬牙,湊近她身旁,低聲說道:「婉清,你可別生出那種念頭啊,你娘去了,我心裡早就後悔無盡,如今,我……我也只有你這麼一個女兒了,你若是……」
說著,他眼圈就紅了,幾滴淚珠滾下胖胖的臉頰,冬青婉清轉頭看著他,眼裡閃過一絲柔和,低聲道:「我嚇唬他的,拖延一下時間,等少爺回來了,他自然有法子收拾這個混蛋……」
曾亮連聲道:「你心裡有數就行,只是,做什麼事須得三思,你還有爹……我這麼一個親人,曾經我對不住你們母女,這些年來,心裡一直受到折磨,我不想你有什麼事,若不然,恐怕我也活不下去了……」
見到曾亮與冬青婉清竊竊私語,錢自來心裡稍微鬆弛了一些,正要開口說話,突然遠遠走來幾人,為首之人,正是剛才溜走報信的譚正摯。
在譚正摯身後,跟著幾個學院的人,見到來人,錢自來也懶得再說什麼,施施然站著,等待來人走近。
見到學院來人,趙大牛等人鬆了口氣,冬青婉清卻現出了幾分緊張,她雖然住在這裡,卻不是學院之人,不會受到學院的庇護。
一行人走近,譚正摯見到眼前劍張弩拔的情景,哼了一聲,對身後的人說了一句話,然後加快了腳步,走到趙大牛身旁。,
「沒事吧?」譚正摯低聲問道,趙大牛搖搖頭,看了一眼跟著譚正摯來的人,卻沒見到孟執事,來的是周執事及兩個學院巡查。
「孟執事呢?他怎麼沒來?不是讓你去喊他么?」趙大牛隨口問了一句。
「沒找到他,不過我打了招呼,若是他回來,自然會過來的……」
兩人說著話,周執事及兩個巡查走近了,周執事看了一眼錢自來,眉頭微蹙:「你們不是學院之人,為什麼要闖入別人的住所?」
他眼光掃過錢自來一行人,倏然見到錢自當,愣了一下。
錢自來抖了抖手裡的紙片,淡淡說道:「我錢家一個下人住在這裡,我來找回家裡的下人,乃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這些人不准我們進去尋人,也不知存著什麼想法?」
趙大牛怒道:「你這混蛋血口噴人,隨意拿著一張奴籍就說我們這裡有你家下人?你分明就是以前跟我們有怨,故意找這些借口來噁心人罷了!」
錢自來哼了一聲:「是非公道,自在人心……」轉臉看向周執事:「還請這位先生看看,這張奴籍,到底是真是假?」
頓了頓,他探手指向冬青婉清,喝道:「究竟是不是她的?」
趙大牛等人臉上現出緊張之色,儘管他們一直沒有探查那張奴籍,也不想去探查,不過從錢自來一直表現的篤定的表情可以猜得出來,這奴籍十有八|九是真的。
錢自來本身是個紈絝,不佔理的情況下都要胡攪蠻纏,佔了理定然會不依不饒,趙大牛他們此時也無法可想,只能看學院怎麼樣處理此事。
希望學院看在趙崑崙的份上,處理的時候稍微傾側一下,若實在不行,他們只能竭盡全力,護住冬青婉清。
周執事見到錢自來有理有據,面色稍和,原本他看到錢自當,心裡就對錢自來等人不喜,錢自當曾經跟趙崑崙鬧出那麼大的事情來,引得周一夫都出了手,他乃周家後輩,對錢副院長及與錢副院長親近之人,自然沒什麼好印象。
不過作為學院來處理這事的人,周執事不會因為自己的喜好來判定是非,聽到錢自來並非無理取鬧,他探出手去:「來,我看看!」
錢自來躊蹴了一下,不過想著這麼多人當面,也不怕這人顛倒是非,當下把手裡的奴籍遞了過去。
周執事接過奴籍,仔細打量了幾眼,又探出內息探查了一番,最後目光在冬青婉清身上掃了一下。
「這奴籍,確實是這位姑娘的!」這是周執事最後的判定,趙大牛等人面色變了,而冬青婉清則是一臉慘白。
錢自來看著眾人的表情,心裡得意非常,仰頭笑道:「哈哈,我說過,公道自在人心,現在,你們還有什麼話說?」
奴籍是聯盟為了統管控制奴僕下人所制,上面有著當事人的血脈鑒定,無法制假也不能冒充。
通常有兩種形式的奴籍,一種本來身份不是下人僕役的,因為某種原因,簽下奴籍,另外一種,則是下人僕役的後代,也稱為家生子,家生子生出來就會被簽下奴籍,天生就是僕役。
簽下奴籍后,終生不得棄主,聯盟對這方面管理得很嚴,逃跑背主的僕役,會受到很殘酷的懲治,甚至會生不如死。
主人可以隨意左右僕役的生死,而僕役則無法違背主人哪怕最不合理最過分的命令,這就是等級的森嚴。
奴籍的作用,是僕役身份的證明,簽下奴籍,除非是能夠突破到洗髓境,要不一生都無法掙脫這個桎梏。
境界達到了洗髓境,奴籍上的血脈證明,就會自然而然被清洗,那份奴籍,就會變成廢紙,當然,若是主僕關係甚好,即便到了洗髓境也情願為仆的人,也是有的,這種情況下,須得重新簽訂一份奴籍,這種奴籍,需要隔一年就得續簽一次。
各大家族裡,達到了洗髓境依舊願意為仆的,大有人在,不是所有的人,都喜歡自由而漠視權益。
不過各大家族肯定不會真正的把他們當成下人來看待,實際上,他們在家族裡的地位,比一些旁系子弟都要高很多。 錢自來大笑了幾聲,就停了下來,笑眯眯看了一眼冬青婉清,臉上現出有些猥瑣的表情,轉頭看向周執事:「如今事情水落石出了,我可以把她帶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