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直連忙拿來了紙筆。
秦羿提筆,龍飛鳳舞,唰唰寫下了十則丹方。
這些丹方對他來說,不算是入流之作,以李直的煉丹水平,勉強也能駕馭。
主要是用來治療人體常見病症,包括一些陰病、邪病、蠱毒等等。
李直拿起丹方,吹乾上面的鋼筆墨漬,就着燈火一看,果真是神妙之作,登時激動地熱淚盈眶。
“先生,果真神人,我代天梯村的百姓拜謝先生了。”
李直感激涕零道。
“好了,你早點休息吧,給他們整利索了,明天待我去黃家以後,立即送他們出山。”
秦羿叮囑道。
“先生,能否告訴我,你的尊姓大名,以後孩子們也有個盼頭。”
李直斗膽問道。
“吳縣秦羿!”
秦羿想了想,直言道。
他雖然傲氣,但對於李直這種紮根於百姓,腳踏實地的善人,是有着崇高敬意的。
因爲他們纔是公義、善良的真正代言人。
李直值得他報出自己的名字。
蔣超這會兒意識正好恢復了少許,恰好聽到了這四個字,默默的記在了心頭。
秦羿剛走出李直的辦公室,李媛媛就奔了過來,一頭撞在秦羿的懷裏,用飽滿的胸口摩擦着,撒嬌道:“帥哥,我,我好冷,好害怕啊!”
秦羿紋絲不動,任由她折騰。
“我好冷啊,你摸摸,我胸口都是涼的呢。”
李媛媛見秦羿沒拒絕,又抓着他的手,摁在了自己的雪白上。
“你想做什麼?”
秦羿眉眼眯成一條線,笑問道。
“我就直說吧,我這輩子沒見過你這麼帥,這麼有型的男人,你看這山上多無聊,要不然我陪你解解悶吧。”
說話間,李媛媛摁着秦羿的手,緩緩的在胸口旋轉起來,咬着嘴角,嫵媚哼哼道。
“放心,明天我會保你們安全離開靜安鎮!”
“還有,你真的很賤、很蠢!”
“難道非得見了閻王爺,才能長教訓嗎?”
“一個女人,只有提升自己的內在,纔是你最美的資本!”
“記住我的話,對你有好處!”
秦羿冷笑了一聲,猛地擡手捏住了李媛媛的脖子,直到李媛媛差點閉過氣去,這才鬆手,冷笑而去。
“咳咳!”
李媛媛用力喘息着,無力的靠着牆角滑坐了下來。
“難道我真的很賤,很招人討厭嗎?”
李媛媛望着朦朧的蒼穹,眼中滑出晶瑩的淚珠,喃喃問天。 次日!
一大清早,李直就與學校幾個支教的年輕老師,拿着臉盆,咚咚敲了一通,把昨晚青衫先生滅殺黃家惡霸之事,大肆宣揚了一番。
鄉親們一聽,連黃家老二都折了,原本壓抑的情緒在瞬間爆發了,紛紛敲鑼打鼓、鞭炮震天迎到了學校。
每家每戶爭相送上好就好肉,在學校款待了秦羿等人。
徐成等人反而成了英雄!
在鄉親們的祝賀下,把酒言歡,一個個感動的熱淚盈眶。
經過生死之間的教訓後,他們對生命已經有了另類的體悟!
原來英雄二字是如此的沉重!
冷女郎逆轉花心大少 天色漸晚,今天的夕陽格外的美,染紅了半邊天。
秦羿揹着手,孤獨的走在鄉間小道上,落寞的身影被拉的很長很長。
這一戰後,也許他不會再回來了。
或許是戰死在十萬大山之中。
或許是冥火耀九州,帶着滿身的血腥,默默回到江東。
總而言之,他與許依依的記憶,就此徹底剪斷了。
想到這,他停住腳步,再次向山上的學校望去,臉上帶着一抹難得的溫和微笑。
“許依依,別了!”
秦羿轉過身,恢復了冰冷與平靜,徐徐而行。
“幾位,先生已經走了,今晚他會牽制住黃家,你們立即下山吧。”
李直目送秦羿遠去,這纔回到學校,對徐成三人焦急催促道。
“什麼,先生走了?”
幾人面面相覷,心頭有一陣無盡的失落感與愧疚感。
秦羿來時孑然一身,走時悄無聲息,反倒是他們幾個累贅,哎……
“別想了,收拾東西走吧,莫要辜負了先生的一番好意。”
山炮不耐煩的催促道。
徐成幾人收拾了行禮,換上了當地百姓的衣服,在山炮的催促下,忐忑的踏上了歸途。
天色漸黑,山炮領着衆人走到了一條岔道口,停住了腳步。
“幾位,左邊這條路是通往靜安的,右邊那條小道是通往鄰近的永安鎮,你們到了永安鎮,明早即刻轉乘縣城的班車去畢涼市,到了那邊就算真正的平安大吉了。”
“我就不送你們了,我還得等先生的好消息呢。”
山炮指着岔道,露着一口大煙牙,憨厚笑道。
“哎!”
幾人唏噓不已,同時向着靜安鎮方向深深鞠躬。
他們無法想象,一個人如何能跟一個龐大的家族與十萬大山的大宗門相鬥。
重生歸來:獨寵絕世醫妃 這無疑是一場死戰,也只有神一般的先生,纔有這種魄力。
不管是輸是贏,也許他們都再也見不到寡言、冷酷的先生了。
“可惜了,先生救了我們的性命,我們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徐成感嘆道。
“我知道!”
蔣超突然開口道。
“他叫什麼?”
幾人同時大驚,趕忙問道。
“昨晚我剛清醒,聽到了先生與李直老師的對話,他親口說的,他叫吳縣……秦一!”
“蔣超你再說一遍,他……他叫什麼?”
許依依渾身一顫,眼淚奪眶而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說他叫吳縣秦一,還是秦羿,我當時不是很清醒,大概就是這麼個發音。”
蔣超解釋道。
“天啦!秦羿,原來你一直在我身邊!”
“我早就應該猜到是他的,只有他才知道我喜歡收集十二星座款的水瓶!”
“爲什麼你不肯認我,是因爲你變了,你怕滿手沾滿血腥,我會害怕你嗎?”
“還是你早已忘了我?忘掉了那段最單純的日子?”
“秦羿,等我!”
許依依心頭如潮水翻滾,淚水止不住的長流,她的手緊緊拽着兜裏的玉佩,下一秒,她就像瘋了一樣,往靜安鎮方向,邊哭邊跑了過去。
“依依,依依!”
徐成揮手大叫道。
“徐少,現在怎麼辦?大家好不容易虎口脫險,再回靜安鎮無疑找死啊。”
李媛媛皺眉道。
“我們這條命,本來就是秦先生救的。”
總裁老公,超給力 “不管了,死就死,反正死過一回了,沒什麼好怕的。”
“我要去見證先生大戰,不管輸贏,至少此生不悔。”
徐成想了想,咬牙高呼道。
“徐少說的沒錯,咱們的命都是先生救的,豈能讓他孤軍奮戰,我也要去。”
蔣超附和。
“你們先走吧。”徐成對二女道。
“大家一起來的,就要一起回去,我們也去。”
“沒錯,我也去。”
曹蘭蘭挽着李媛媛,兩人也下定了決心。
“他孃的,走,給秦先生助威去。”
山炮也是熱血衝頭,幾人一吆喝,追着許依依去了。
……
靜安鎮!
今夜死氣沉沉!
黃家二少爺黃崇飛,被人打殘的消息,天梯村的狂徒約戰黃家的消息,如雪片般在這個古樸小鎮傳開了。
誰都知道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
白天,一些穿着黑袍的巫師、蠱師陸陸續續出現在鎮子上,全都在黃家聚集。
鎮子上的都知道,那邊大山裏來人了,這回怕是要動真格的。
黃家縱橫靜安十餘年,已經很久沒有人敢挑戰霸權,驚動山那邊的人了。
黑雲壓城!
靜安的空氣就像是凝固了一般,有一種風雨前夕的窒息感。
鎮上的百姓,早早就關上了門窗,熄了燈火,藏在被窩中,豎起耳朵,靜靜聆聽着窗外的動靜。
當然也有膽大的透過窗戶縫兒,往大街上瞅新鮮的。
鄉親們很好奇,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敢挑戰黃家與巫宗!
到了晚上八九點,街道上已經空無一人!
只剩下秋風撞擊懸掛牌匾的聲音!
黃家今夜燈籠如同火焰般,點亮了每一個角落。
大院內,武師們把守着每一個角落。
在大廳,正中間坐着一個身材臃腫,身穿唐裝的光頭佬。
他正是鎮安一霸,黃百誠,人送外號:黃四郎!
黃四郎年紀約莫在五十歲出頭,紅光滿面,無須無髯,濃眉蜂目,神情淡然,極有城府。
此刻,他雙目緊閉,把玩着手中乾坤珠,看不出有絲毫的慌亂,顯然是見過世面的人。
“黃爺,暗線來報,他已經快要進鎮子了。”
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匆匆忙忙走了進來,恭敬拜道。
大廳的氣氛愈發的緊張,每個人的神色都緊繃了起來,如臨大敵,紛紛站起身,看向了來人。 “來了多少人?”黃四郎眉眼不張,沉聲問道。
“就他一人!”
管家報道。
“有種,這是要學關雲長單刀赴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