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苟老大夫急切的給李秀才把完脈搏,又探了探額頭的溫度後,頓時激動得猛的從凳子上崩了起來。
“誠兒,你……你也趕緊來瞧瞧,看看是不是我把錯脈了?不可思議啊!真是太不可思議了……”苟老頭身子顫抖的一把拉住一旁的兒子催促着。
輕狂見這老頭居然質疑她‘鬼醫’的醫術,頓時就沒好氣的不爽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沒見識的老頭兒,真是不可愛……
苟以誠雖然早就從李秀才的臉色和呼吸中看到了明顯的好轉,也自然從父親的失控的激動舉止中知道定是這丫頭果真讓李秀才脫離了危險,但是,爲了讓父親放心,他只得坐下去再次把脈確認。
片刻後。
“爹,李秀才真的脫離危險了……”苟以誠此刻心裏不是個滋味的宣佈着這個消息。
“……果真脫離危險了,丫頭……你,這一切你究竟是如何辦到的?”苟大夫激動得手舞足蹈,看向輕狂的眼神兒,簡直全然都是癡迷於醫學研究的瘋狂怪人一般。
穿越過來好久都沒有收到如此崇拜對待的輕快,此刻很是臭屁高傲的揚起下巴。
“咳咳……”輕狂清了清嗓子。
就在苟大夫父子兩個雙眼亮晶晶的全心全意屏住呼吸側耳傾聽之時,輕狂湊近苟老頭卻笑得很是惡劣。
“這是個——祕密……一般人我可不會告訴的……”
父子兩個被耍,頓時又氣又怒,吹鬍子瞪眼的瞪了輕狂好一陣,這纔不甘的所有脫口而出的話生生的給憋了回去。
畢竟,如此絕妙傳神的醫術,不輕易外傳也是人之常情。
是他們強人所難了。
只是,父子兩人心裏卻如同貓爪一般的難受。
“成了……別做出這麼一副模樣,實話告訴你們把,並非我不肯外傳,而是,此等治療手法打破了傳統治療,而且,諸多稀有的藥物也較爲缺乏,所以,若只外傳一些皮毛,對你們來說,不僅有害無益,還會傷及更多病患的,等到時機成熟只是,我師門一派定會傾囊相授,造福天下百姓的……”輕狂長嘆一聲,擲地有聲的脆生保證道。
無論輕狂所說是否是真,父子兩個都只能就此暫時作罷。
“李秀才還有多久才能好起來?”
“明天就能下牀,五天過後就沒什麼大礙了,這關鍵的五天,你叫上他娘子和我一起親自照料他……”輕狂說完後,突然間,想起了屋子裏那些帶血的東西還沒有銷燬呢!
“對了,幫我把李秀才抱到牀上去,再給我弄一個火盆到房間裏來,還有,你們可好記好,萬不可泄露我的身份,就對家屬說,我是在你們醫館裏打工的……”
面對眼前這小丫頭把自個當奴才使喚的苟以誠,嘴角抽了抽,但終究還是什麼都沒有說,一一吩咐奴僕照辦。
五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第五天,在輕狂靈泉水的作用下,李秀才很快就恢復如初,就連小腹處的刀口也提前拆線後,也絲毫傷疤都沒有留下。
一家子感恩戴德的鬼苟大夫父子和輕狂磕頭後,相互攙扶着便離開醫館走回了家。
功成身退,手術完全成功的輕快剛辭別苟大夫父子,剛走出醫館還未出小鎮,突然間,便見聽到街上衆人驚慌失措的哭吼驚叫之聲。
“不好啦!我們大燕前去和親的燕世子和北疆打起來了……。”
“天啦!好好的和親,爲什麼兩國居然突然交戰起來了?”
“據說燕世子這次糟了暗算,生死不明,這仗還怎麼打?逃吧!”
輕狂聽到這個消息,瞬間懵了…… 說起來,曲天馳和秦穆然也有好久沒有見過了,這一次在罪惡之城能夠遇到,兩個人自然也是有很多話聊。
雖然說秦穆然是冥王殿的天神,但是他一直以來都沒有什麼天神的架子,這也導致了在冥王殿並沒有那麼多的條條框框,上下都很親和,大家都好像是家人兄弟一般。
「走!老大,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
曲天馳突然看著秦穆然,臉上露出了一副你懂得的笑容。
「走啊!」
秦穆然也是個老司機,當曲天馳露出這個笑容后,他便是秒get到了這個消息。
「走著!」
曲天馳嘴角上揚,便是搭著秦穆然的肩膀,兩人屁顛屁顛地開著一輛車駛出了營地。
大約二十分鐘的路程,曲天馳便是開著車帶著秦穆然來到了罪惡之城裡面的一家酒吧。
要不說秦穆然和曲天馳的膽子大呢,剛剛在洗浴中心鬧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前後還不曾間隔一兩個小時,便是跟沒事人一樣出來玩了,這要是放在一般人的心裡,那個能夠承受的住啊!
「老大,這裡可是個好地方!自從來了罪惡之城后,我可是每個星期都來呢!」
曲天馳如同獻寶一般地看著秦穆然說道。
「哦?」秦穆然突然有些好奇,到底是怎麼樣的東西這麼吸引著曲天馳。
「走!你進去就知道了!」
曲天馳臉上露出壞壞的笑容,便是拉著秦穆然向著酒吧裡面走去。
罪惡之城的酒吧,說實話,倒是與西方的大多數酒吧不一樣,這裡除了那各種炫目的光芒和令人心臟都要震動跳出的音樂外,其他的倒還真的讓人有些好奇。
走進這家酒吧,此時裡面已經擠滿了各式各樣的人,不愧為罪惡之城,什麼樣的人都有,甚至在這裡,秦穆然能夠清楚地感受到不少人的身上帶著殺氣,那是只有殺過人的人才能夠清楚地感受到的。
「老曲,沒想到你還好這麼一口啊!」
秦穆然看著酒吧的中央舞池,此時圓形的舞台上面,幾位身著暴露的金髮碧眼的美女正婀娜著她們曼妙的身姿,對著下方的男人搔首弄姿。
「這才哪裡到哪啊,等一會兒還有更勁爆的呢!」
曲天馳挑了挑眉毛,隨著他的話音落下,秦穆然再次將目光看向了舞池,只見剛剛衣著暴露的幾個金髮碧眼的美女,此時竟然已經一絲不掛地在舞台上跳著舞。
「卧槽?脫衣舞!」
要知道,這種地方在夏國有的地方也有,可是像罪惡之城這麼明目張胆地來的,還是頭一次,哪怕是在以開放火辣的西方,這種場景也著實很少。
「這只是熱身!」
曲天馳簡直就是這裡的老司機,看到秦穆然這個表情,一副小孩子沒見過世面的嫌棄。
果然,就在他說完以後,只見幾個古銅色的肌膚,全身都是肌肉,帶著面具的壯漢走上了舞台,然後性感的美女們挑動著指頭,朝著這幾名壯漢勾動了幾下,頓時,那幾人便是迎了上去,沒多久,舞台上面便是上演了一副活色生香的畫面,那個叫聲,那個呼喊聲,那個起鬨聲,不絕於耳,令人臉頰發紅髮燙。
「禽獸!」
秦穆然鄙視地看了眼曲天馳,雖然秦穆然是個花中老手,可是即便是他看到這個場景,也是有些不自然,某些進出動作,在房間里做就好了,這大庭廣眾之下,多麼的不好意思啊!
「哈哈!老大,原來還有你接受不了的東西啊!」
曲天馳朗聲大笑一聲,便是帶著秦穆然向著一旁的酒吧吧台走了過去。
「兩位先生,請問要喝點什麼?」
吧台的服務員看到曲天馳和秦穆然走了過來,頓時很有禮貌地對著秦穆然他們說道。
「沒想到這裡的服務員素質還挺高的啊!」
秦穆然有些意外地看著曲天馳說道。
「老大,你這就不知道了吧!雖然這裡的行為有些放蕩不羈,但是你別忘了這是哪裡,罪惡之城啊,一言不合就拿槍的乾的地方,素質不高,態度不好,萬一惹怒了那些人,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聽曲天馳這麼一說,秦穆然覺得他說的也對,沒有毛病啊,一言不合就拔「槍」的地方,素質怎麼能夠不高呢,不僅女的怕,男的也怕啊!
人生在世,難免也會遇到那些有著特殊愛好的人嘛!
秦穆然臉上露出壞壞的笑容,便是不多說什麼。
「來兩杯普吉島!」
曲天馳對著吧台的服務員用一口流利英語說道。
「好的,請稍等!」
說完,吧台的服務員便是下去開始為秦穆然和曲天馳調製普吉島雞尾酒。
在等待的時候,曲天馳便是跟秦穆然說了句:「老大,你慢慢喝,我下去撩妹了!」
「注意點,小心榨乾你!」秦穆然開了個玩笑道。
「呵呵!我可是一夜七次的人,榨乾我,老子讓她下不來床!」
曲天馳故意挺了挺自己滿是胸肌的胸膛,隨後便是向著舞池裡面走了過去,搭訕妹子去了。
秦穆然看著曲天馳這個騷包的樣子,臉上露出了無奈的笑容,而此時普吉島雞尾酒也送了上來,秦穆然拿起酒杯,輕輕呡了一口,口感不錯,比夜獨醉的那個調酒師調的要更加好一點。
就在秦穆然喝著酒的時候,一個長發飄飄的女子坐到了秦穆然旁邊的位置,而此時正巧秦穆然的身旁多了一杯原本屬於曲天馳的雞尾酒。
「帥哥,一個人嗎?」
長發女子很是主動,一雙媚煙上下打量著秦穆然。
「你覺得呢?」
秦穆然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邪魅的笑容,更加魅力十足。
「我覺得你肯定是一個人,否則的話,也不會一個人喝著悶酒,然後又點了一杯在這裡釣妹子了!」
長發美女彷彿看穿了秦穆然的目的一般,直接戳穿他道。
「如果我說我朋友帶我到這裡玩,我卻被拋棄了,你信嗎?」
秦穆然一臉真誠地看著長發美女說道。
「噗嗤!我信!」
長發美女掩嘴一笑,但是從她的表情之中,分明可以看出明擺著的不信啊! 真就交戰了?
輕狂蹙眉暗想着,看着街道上人心惶惶的百姓們,輕狂覺得,此事無論真假,都得趕緊回家早作打算才成。
半個時辰後。
張家溝。
剛一走進村子,輕狂就看到村民們四處奔走,所有人的臉上,皆是惶恐不安之色,三五成羣的聚集在一起,或嘆息,或啼哭,或叫罵,但有一點,那就是衆人都在七嘴八舌的商議着接下去的打算。
就連輕狂這個平日裏在村子裏聲譽不好的煞神小野種歸來,也沒能引來衆人的關注,只是掃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還沒有走進周婆婆家門前,便看到周婆婆一家四口站在院子激烈的大聲爭執着什麼。
柱子媳婦劉氏抱着懷裏瑟瑟發抖的三歲兒子,流着淚,極力的壓抑着心中的恐懼,聲音哽咽痛苦的衝丈夫和婆婆乞求着。
“娘,求你跟我們一起去京城避難吧!這仗估計是沒法打了,留下來只能是等死的下場……”
“……”周婆婆張了張嘴,剛想要說些什麼,卻被柱子先一步打斷。
“閉嘴……我就不信我們堂堂大燕國,還打不過草原上那些蠻子,要知道,戰神燕世子,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被人給打敗的……。”柱子紅着眼,大聲的訓斥着自個妻子。
突然,輕狂腦袋裏閃過一道亮光。
根據她打探來的消息來看,大燕的戰神世子,應該還是有那麼幾分真本事的,而且,這一次的和親,仔細想想,着實有那麼幾分蹊蹺。
北疆人作爲遊牧民族,不懂農耕,更加沒有固定棲身之所。
若論打游擊戰肯定還行,若真想輕易的攻破大燕邊防的高牆城池,絕非短短十天半個月就能輕易攻破的。
戰場上的較量,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陰謀陽謀傻傻分不清。
指不定這一次戰神生死不明,就是一個引敵人如套的計謀。
要知道。
從小就在馬背上長大的遊牧民族,最擅長的就是小規模的突擊戰,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跑,最是讓人頭痛不已。
這對大燕來說,就更是一場持久之戰。
大燕若想一舉把敵人的主要兵力殲滅,最好的辦法,就是做一個套,讓敵人的主要兵力全都往套裏面鑽。
快速的在腦海裏做出這麼一番梳理後,輕狂之前原本慌亂的心,頓時就鎮定下來了。
柱子雖然不知兵敗如山倒的道理,但是卻知道,堂堂戰神世子都生死不明瞭,主帥都沒有了,還談打什麼仗,草原上那些野蠻人兇悍殘暴,燒殺搶掠無所不作,他也怕啊!
可是,再害怕,他也不能拋下老孃一個人留在這裏等候小弟,然後他們夫妻帶着孩子逃命去。
娘擔心隨同鏢局前往邊關走鏢的小弟,不肯離開,執意要留下來等候小弟歸來,可是,他作爲家中的長子,作爲兄長,他不可能會拋棄早年喪父獨自養大他們兄弟兩個的孃親。
可看到自家媳婦懷裏的兒子,憨厚的柱子眼眸裏,盡是濃濃的愧疚。
見丈夫執意不肯走,劉氏抱着懷裏的兒子,一向溫順恭孝的她,第一次,看向婆婆和丈夫的眼眸裏迸射出了恨意。
一旁的周婆婆看着大兒子和兒媳婦如此爭吵,心裏也百般不是個滋味。
她和媳婦都是當孃的,怎麼可能會不理解當孃的心情。
“都別吵了……你們都沒做錯,柱子,拿上家裏的銀子,帶着小英和狗娃子離開吧!”周婆婆目光不捨的看着媳婦懷裏嚇得瑟瑟發抖的大孫子,嘆了口氣做出了決定。
還不等柱子張嘴反駁,便再次道:“反正娘也活了這麼大一把年紀,也算是活夠了,娘年紀大了,可不想客死異鄉,還是留在這裏吧!你弟也不知道如何了,張家,終歸還是要有血脈延續下去才成……”
劉氏聞言瞬間一喜,側頭看向一旁的丈夫,猛不冷丁的,便看到院門外那一抹消瘦的身影朝她們家走了過來。
“娘……輕……輕狂回來了。”
母子兩個滿臉欣喜的瞬間回頭。
周婆婆從頭至腳的把輕狂瞄了一圈後,這才鬆了口氣,只是,臉上的愁容,依舊沒有散去。
“丫頭,你……可算是回來了……。我還想着等會安排好了家裏的事情,就去鎮上尋你呢!”
“周婆婆,我沒事……”輕狂拉着周婆婆的手,輕聲安撫着。
“丫頭,你跟你柱子叔她們三人一起上路去京城吧!你們一起,路上也能相互有個照應。”
“我暫時不會走的,而且……我覺得這仗肯定不會輸的,那些只會騎在馬背上打殺的北疆人,沒有攻城兵器,是絕對不會輕易就能攻打下兩個城池打來我們這裏的。”輕狂把自己的分析說了出來。
劉氏聞言不屑的癟了癟嘴。
一個黃毛丫頭,懂得了什麼?
打仗可不是兒戲,要是真的等到北疆人打到這裏來的時候再走,那可真就走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