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這話,我們所有人原本緊繃的臉色,鬆弛了一些。
不到片刻時間,車窗門被人強行拆了下來,緊接着,一張關切的臉蛋湊了過來,三十來歲的年齡,一身制服,整個人看上去給人一種氣宇軒揚的感覺,他恭敬出聲道:“彭隊長,來遲了,讓您受苦了。”
彭隊長也沒說話,順着那車窗往外爬了出去,接着,我們幾人也順着那車窗爬了出去。
我們這邊剛爬出來,那所長朝彭隊長敬了一個禮,正準備開口,就聽到彭隊長冷聲道:“剛纔是誰提議推開車子的?”
話音剛落,那些牛腩村的村民你看我,我看你,愣是沒一個人開口。
我則趁這個機會,稍微打量了一下牛腩村的村民,就發現這些村民腰間都繫着一條白布,甚至有六七個人披麻戴孝的。
當下,我拉了彭隊長一下,“彭隊長,他們也是情非得已。”
彭隊長扭頭望了我一眼,輕聲嗯了一聲,然後深呼一口氣,朝那所長看了過去,笑道:“麻煩你了,這裏沒你什麼事了,對了,你順便告訴他們,我是什麼身份。”
我懂彭隊長意思,他這是想借那所長的嘴,說出自己的身份,有利於他在這牛腩村辦事。
那所長也是聰明人,聽着這話,立馬對那些牛腩村說道了一番,大致上是告訴牛腩村那些村民彭隊長身份尊貴的很,無論彭隊長說啥都得聽,又告訴那些村民,說是牛腩村不想以後再死人,就得好好配合彭隊長,否則,一切後果自負。
還真別說,那所長的幾句話,將牛腩村那些村民說的一愣一愣的,連連點頭說好,到最後更是派出幾個代表,說是要向我們一衆人道歉。
對於他們的道歉,按照程三的意思,肯定得道歉,說是嚇得他小心肝亂跳了,而彭隊長則那些村民說:“行了,道歉就不必了,我且問你們一個事,你們得如實說來,若有半句隱瞞,別怪我不客氣。” “好!”從人羣中,走出來一人。
這人我認識,正是先前說是要用火燒死我們的那人,而那所長則立馬在邊上說了一句,“彭隊長,這人叫全松柏,是牛腩村的現任村長,爲人還算仗義,就是脾氣衝了點,若有得罪之處,還望你多多見諒。”
說罷,那所長立馬朝全松柏打了一個眼色。
全松柏一笑,上前走了兩步,連忙賠笑道:“彭隊長,先前多有得罪,還望你大人莫記小人過。”
說着,他頓了頓,繼續道:“你放心,只要你問什麼,我絕對如實回稟,若有半句假話,定天打五雷轟。”
彭隊長嗯了一聲,淡聲道:“怎麼?要讓我們站在村口吹冷風。”
“哎呀,瞧我這記性,幾位,村裏請。”那全松柏連忙朝我們幾人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當下,我們一行人隨着那全松柏等人一起朝牛腩村村內走了進去,而那所長則領着幾名警察朝另一個方向走了過去,想必應該是回派出所了。
來到村內,也不曉得是錯覺,還是咋回事,我總感覺這牛腩村村內有股很奇怪的氣氛,那種氣氛有股說不出來的感覺,若真要我說的話,我只能說,自從進入牛腩村後,我整個人都變得不舒服。
那蘇曉蔓好似跟我一樣,整個人也顯得有些不舒服,倒是彭隊長跟程三倆人,好似並沒有變化。
這讓我好奇的很,強忍心頭的疑惑,跟着那全松柏進入一間民房。
這房子頗爲陳舊,只有幾樣簡單的傢俱,我們進去時,一張八仙桌上邊上圍着三個人,正在吃飯,其中一人是婦人,三十來歲的年齡,邊上則是兩名小孩,約摸五六歲的樣子,一男一女。
見我們進來,那婦人扭頭朝我們看了過來,奇怪的是,這婦人長相頗爲好看,不像是農村的村婦,特別是她的皮膚,格外白皙,臉上化着淡妝,給人一種風韻猶存的感覺。
不對啊,這全松柏說不上醜,但絕對不算好看,與這婦人站在一起,明顯不搭。
正是這個原因,我不由盯着那婦人看了看,又看了看全松柏,就聽到他尷尬的笑了笑,說:“小兄弟,別疑惑,我媳婦是我買來的。”
好吧,看來這牛腩村流行買媳婦,也沒說話,倒是彭隊長在邊上冷哼一聲,淡聲道:“買賣人口是犯法的。”
“彭隊長,您有所不知道,我們這牛腩村貧窮的很,很少有姑娘願意嫁到我們這邊來,之所以買媳婦,實在迫於無奈。”那全松柏連忙解釋了幾句,又朝彭隊長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然後對那婦人喊了一聲,“花兒,快去整理一間乾淨的房間,咱們家來大人物了。”
那婦人倒也沒猶豫,立馬起身朝另一間房子走了過去。
約摸過了三分鐘的樣子,那婦人走了過去,淡聲說了一句,“好了。”
言畢,那婦人好似沒看到我們一樣,坐了下去,帶着兩個小孩繼續吃飯。
見此,我們也不好說什麼,便跟着全松柏進入另一間房子。
還真別說,這房子比外面的房子要皎潔不少,傢俱看上去也要新一些,甚至還擺了一個茶具。
“來,幾位請坐。”那全松柏拉開幾條凳子,請我們坐下。
彭隊長跟程三也沒客氣立馬坐了下去,本來吧,我也想坐下去,但蘇曉蔓卻拉了我一下,壓低聲音說:“師兄,我…我…我…我要回家。”
我一聽,立馬明白過來,就朝彭隊長看了過去,歉意道:“彭隊長,不好意思,我得有點事去了。”
他朝我罷了罷手,笑道:“沒事,有事你去忙就行了,不過,你得注意點安全,這牛腩村民風彪悍,要是遇到解決不了的事,跟我吱個聲就行了。”
我連忙應承下來,就告訴他,等我處理好蘇曉蔓的事再過來,他微微頷首,示意我快去。
見此,我也沒在這房子久留,便讓蘇曉蔓領路,朝她家走了過去。
蘇曉蔓的家在村子的西頭,離這房子估摸着有一百米的距離,也不曉得是蘇曉蔓近鄉情怯,還是咋回事,短短一百米的距離,愣是走了接近二十分鐘的樣子。
在這期間,我曾問了蘇曉蔓原因,她一直吱吱唔唔的,愣是沒說個所以然出來。
深夜書屋 這把給急的,也不好說什麼,只能跟着她慢騰騰地朝她家走了過去。
當我們到達她家時,時間差不多是晚上八點的樣子,我藉着微弱的光線打量了一下眼前這房子,用破敗不堪來形容,也不足爲過,特別是她家的大門,說是大門,倒不如說是兩塊木板當大門在用。
“這是你家?”我朝蘇曉蔓輕聲問了一句。
她嗯了一聲,輕聲道:“是!”
話音剛落,房內傳來一道憤怒聲,“賭鬼蘇,你信不信老子砍了你。”
“來啊,老子就站在這,你要是敢砍下來,老子給你當兒子。”另一道聲音傳了出來。 聽着他們的對話,我朝蘇曉蔓看了過去,就問她:“誰在裏面吵架?”
她怯怯地看了看我,又透過門縫朝房內瞥了一眼,輕聲道:“是他跟我爸在吵架。”
“他?” 豪門蜜戰,首席溫柔點 我一怔,下意識問了一句。
旋即,我立馬明白過來,蘇曉蔓說的他應該是指她的未婚夫,也就是那個瘸子。
這讓我鬱悶的很,甚至生出一股離開的念頭,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那人好說歹說也是蘇曉蔓的未婚夫,在她倆關係沒斷裂之前,還算是家事,我一個外人摻合進去,或多或少有些欠考慮。
當下,我扭頭朝蘇曉蔓看了過去,透過門縫射出來的光線,就發現蘇曉蔓臉色異常沉重,眼淚更是溢出幾滴淚花。
一看到這個,我心頭一緊,認識蘇曉蔓這麼長時間,雖說她性子有些懦弱,但骨子裏卻是堅韌的很,鮮少哭泣。
“師妹!”我拉了她一下,輕聲道:“別怕!有師兄在。”
“嗯!”蘇曉蔓重重點頭,下意識朝我這邊靠了靠。
就在這時,房內再次傳出來一道聲音,這聲音頗爲激動,他說:“賭鬼蘇,今天晚上12點前沒見到你女兒回家,別怪老子翻臉不認人,反正活了今天,誰知道還有沒有明天。”
“你愛咋地就咋地,反正我女兒今天就是沒回來。”另一道聲音回了一句。
話音剛落,只聽到‘砰’的一聲響,是瓷碗摔在地面的聲音。
“師兄!”蘇曉蔓叫了我一聲。
我點點頭,沒任何猶豫,擡腿就是一腳踹在大門上,這大門本來就是兩塊木板子,被我這麼一踹,立馬散落在地面,發出砰的一聲響動。
緊接着,屋子四五個人齊刷刷地朝我這邊看了過去。
他們僅僅是瞥了我一眼,眼神立馬朝我邊上的蘇曉蔓看了過去。
趁這個時間,我稍微打量了一下房內的人,一共五人,其中一人,二十八九歲的年齡,生的滿臉麻子,偏偏留着齊肩的頭髮,左腿空蕩蕩的,邊上是一根柺杖,要是沒猜錯,這人應該是蘇曉蔓的未婚夫。
而在這人對面是一名四十出頭的男人,這男人身上的衣服頗爲樸素,脖子上卻吊着一根拇指粗的大金蓮,手上是一副大拇指粗的金手鍊,仔細一看,也不曉得是佩戴的時間久了,還是咋回事,那金鍊子好像掉色頗爲嚴重,要是沒猜錯,此人應該是蘇曉蔓的父親,賭鬼蘇了。
在賭鬼蘇邊上則是坐着一名婦人,皮膚呈糙黑色,面型的輪廓卻跟蘇曉蔓有幾分相像,應該是蘇曉蔓的母親。
這婦人邊上是兩名小孩,一男一女,男的約摸六歲左右,鼻子之下掛着兩條濃黃的鼻涕,身上的衣服盡是補丁,愣是看不出這衣服的原色是什麼,女孩約摸十三四歲的年齡,身上的衣服勉強能看出來原色,留着兩條麻花辮子,給人一種鄰家小妹的感覺。
一見這情況,我微微皺眉,正欲開口,就聽到那瘸子興奮地喊了一聲,“曼曼,你可算回來了,走,帶你去我家吃大米飯。”
“不!”蘇曉蔓直接拒絕了,右手立馬拽住我手臂。
那瘸子一見蘇曉蔓的動作,一雙憤怒的眼神立馬朝我這邊看了過去,一字一句地說:“小子,你知不知道,搶人媳婦,是一件很不道德事。”
聽着這話,我差點沒笑出來,就說:“然後呢?”
他好似沒想到我會這麼說,死死地盯着我,“來了我們牛腩村,就算你是一條龍,也得給老子盤着,是頭虎也得給老子趴着。”
“是嗎?”我冷聲回了一句。
“小子,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欠揍。”那人一瘸一拐地朝我走了過來。
在離我七八公分的位置停了下來,擡着頭,直勾勾地盯着我,“給你一次放開她手的機會,否則,別怪我不給曼曼的面子。”
說實話,對於他的話,我並沒怎麼放在心上,主要是考慮到彭隊長在這牛腩村,有他在,這瘸子就算叫牛腩村的村民過來,估摸着也沒啥用,也正是這樣,我纔有恃無恐,就說:“是嗎?我人就站在這,等着你。”
“小子,別太囂張。”那瘸子冷冷地回了一句。
我不太想理他,從背後的包裹拿出五萬塊錢朝他遞了過去,淡聲道:“聽師妹說,他爸欠你五萬塊錢,這個錢還你,從此以後,你倆再無任何瓜葛。”
我這邊剛拿出五萬塊錢,令我沒想到的是,一直在邊上沒開口的賭鬼蘇立馬湊了過來,一把抓住那五萬塊錢,興奮道:“我家女兒只要五萬塊錢,誰給我五萬塊錢,我女兒就是誰的了。”
說罷,他抓住錢,猛地朝外面跑了過去。
我特麼也是無語了,我曾幻想過無數的畫面,從未想到這五萬塊錢居然會被賭鬼蘇給搶了。
我也是急了,伸手朝那賭鬼蘇抓了過去。
但,那賭鬼蘇好似練過,輕易地避開我抓過去的手,很是靈活地朝門口跑了過去。
好在蘇曉蔓手頭上的功夫比我好,一把抓住賭鬼蘇,怯怯地說:“爸,這是我師兄的錢。”
那賭鬼蘇一愣,扭頭瞥了一眼蘇曉蔓,冷聲道:“怎麼?有了師兄不要我這個當爹的了?你爹在外面欠了五萬塊錢高利貸,這五萬塊錢是救命錢。”
“爸,你…你別賭了。”蘇曉蔓再次開口道。
“滾!”賭鬼蘇怒罵一聲,但蘇曉蔓也不鬆手,死死地拽住他。
“瑪德,你找死是不?”賭鬼蘇怒吼一聲,反手就是一記耳光煽在蘇曉蔓臉上。
瞬間,四根通紅的指印在蘇曉蔓臉上浮現出來,而賭鬼蘇則趁這個機會,朝門口遛了出去。
這突兀的變化,令我們所有人都懵了,特別是蘇曉蔓唰的一下蹲了下去,一手捂住手掌,低聲抽泣着。
令我詫異的是,那婦人好似沒見到這一幕一般,一把拽住另外兩個小孩子朝房內走了進去。
待那婦人領着小孩離開,整個房間就剩下我、蘇曉蔓以及那瘸子。 我們三人足足愣了兩三分鐘的樣子,纔回過神來。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那瘸子,他先是狂笑兩聲,後是冷冰冰地盯着我,笑道:“小子,你剛纔不是囂張麼?怎麼?現在慫了?二話不說,你給我五萬塊錢,我立馬走人,從此以後,我跟曼曼再無任何關係,否則,今晚…。”
說話間,他朝蘇曉蔓看了過去,滿眼全是貪婪之意,繼續道:“今晚恐怕洞房了。”
說着,他擡手朝蘇曉蔓抓了過去。
見此,我一把打開他手臂,冷聲道:“你敢!”
他一笑,“怎麼?你算哪根蔥,居然敢管我的家事?還是那句話,要麼給錢,要麼給人。”
他這話令我啞口無言,若說先前我兜裏錢多,說話也有底氣些,畢竟,這事說到底還是錢的問題。
可,如今,那五萬塊錢被賭鬼蘇給搶走了,說話自然沒了底氣。
按照的想法是,第一時間追回那筆錢,但賭鬼蘇說了,說那是救命錢,若是真拿回來,我又怕蘇曉蔓對我有意見,畢竟,這事關乎到一條性命。
這讓我鬱悶的很,愣在原地壓根不知道說什麼。
那瘸子見我沒說話,冷笑一聲,“小子,你剛纔不是囂張麼?怎麼現在不說話了?”
說話間,他擡手推了我一下,又說:“別廢話,你不是替她出頭麼?說啊,要麼給五萬塊錢,要麼今晚讓蘇曉蔓跟我走。”
話音剛落,一道令我意想不到的身影出現了,那人一甩手,五萬塊錢出現在瘸子手裏,冷聲道:“滾!”
一看到那身影,不但我懵了,就連蘇曉蔓也懵了。
我們倆死死地盯着那身影,滿腦子全是不可思議,因爲這人先前已經搶了錢走了,怎麼現在又回來了。
“爸,你怎麼回來了。”蘇曉蔓顫音道。
沒錯,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賭鬼蘇。
“妞兒,我怎麼捨得讓你難過!”賭鬼蘇扭頭望了望蘇曉蔓,滿臉寵愛地說。
這讓我有些適應不過來,這賭鬼蘇剛纔還是一副要錢不要女兒的態度,怎麼出去後,立馬跟變了一個似得。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那賭鬼蘇朝瘸子看了過去,冷聲道:“錢,拿到了,你該走了嗎?還是說,想讓我拿刀請你出去。”
這話一出,那瘸子死死地盯着賭鬼蘇,冷聲道:“老東西,你借我五萬塊錢兩年,難道沒利息嗎?我也不多算了,一萬塊錢利息,我立馬走人。”
“給你!”那賭鬼蘇像變戲法似得,從兜裏摸出一萬塊錢,朝瘸子砸了過去。
“你…你…,賭鬼蘇,好啊,夥同外人來騙我。”那瘸子被氣的不輕,擡手指着賭鬼蘇,顫音道:“行,我明天找村長評理去,你給我等着。”
“滾!”那賭鬼蘇陡然出聲道。
“你們給我等着。”那瘸子一手指着我們,朝外面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很快,那瘸子離開了,整個房間就剩下我們三人,誰也沒說話,而賭鬼蘇則不停地在我跟蘇曉蔓身上掃視着。
約摸過了一分鐘的樣子,賭鬼蘇緩緩開口道:“妞兒,還不喊你朋友坐。”
蘇曉蔓好似有些沒適應賭鬼蘇的變化,支吾一聲,說:“爸,你真讓我…我…我朋友坐。”
“嗯!”那賭鬼蘇緩緩點頭,他精神好似疲憊的很,轉身朝左邊走了過去,找了一條還算乾淨的凳子,而蘇曉蔓則立馬給我找了一條凳子,又讓我坐下。
也不曉得是故意的,還是咋回事,她放凳子的位置,正好放在賭鬼蘇對面。
我也沒多想,立馬坐了下去。
我這邊剛坐下,那賭鬼蘇朝蘇曉蔓罷了罷手,淡聲道:“妞兒,你去你媽的房裏,我跟你朋友有話要說。”
“爸,他…他是好人,你…你別爲難他。”蘇曉蔓朝賭鬼蘇招呼一聲,也沒離,就聽到賭鬼蘇開口道:“放心,我絕不會爲難他,你先去你媽的房間就行了。”
蘇曉蔓站在原地也沒動,一隻手死死地拽住我。
那賭鬼蘇又開口了,他說:“妞兒,怎麼?不相信我?”
“爸!我…我…”蘇曉蔓好似還想說什麼,但我沒給她機會,就說:“師妹,你先進去,我相信你爸不會爲難我。”
“師兄,我…我…,你小心點。”蘇曉蔓緩緩鬆開我手臂,極度不情願地朝房內走了進去。
待她進入房間後,我擡眼看了看賭鬼蘇,就發現這賭鬼蘇雙眉之間盡是疲憊之色,好似有股說不出的憂愁一般。 天才小葯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