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因忽道:「此計不妥,上一次人魔大戰時,天行道兄審時度勢,看準了魔君、齊秦榮二人沒有親自出戰,這才定下了主動出擊之策。而今天行道兄飛升,齊秦榮親來,此消彼長,再施故計,只怕有損無益,萬一大敗,不免折了銳氣。」
黃大點點頭道:「老禪師所言極是。」
陸雍笑道:「大師太過小心謹慎了。正因為我們少了天行道兄這一倚仗,那齊秦榮必料定我們只能死守三思城,不敢出擊,我們卻反其道而行之,攻其不備,必收奇效。」
黃大點頭贊道:「妙,妙,出其不意,虛實並用,方是上乘的用兵之道,陸先生智謀無雙,黃某佩服。」證因卻皺起了眉頭,默然不語。
黃大又問道:「但是派誰做前鋒攻打望州城,陸先生可有了人選?」
陸雍眼望清遠道:「陸某與司空副盟主和伍副盟主商研許久,能勝此重任者……唯有清遠道兄的歸元派了。」
黃大拍手笑道:「不錯,道長先師威風了得,道長得其真傳,即便打不過那個齊什麼榮的,搞個突然襲擊什麼的,料想獲勝也是不難!」
清遠早就猜到了陸雍的心思,已經想好對策,當即冷笑道:「為我神州大好河山,哪怕是面對面跟魔道硬拼,我歸元派也毫無懼色,大不了一死而已。但是陸先生好像忘了兩件事:當年靈修山一場惡戰,幾家人馬突襲我派,令我派弟子死傷無數,已是元氣大傷,如今再想讓我派擔此重任,只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陸雍似也早有準備,呵呵一笑道:「當年之事只是一場誤會,一來完全是為了著眼大局,而來嘛,也是我等操辦過急了,道兄就不必介懷了!來來,這一杯水酒陸某幹了它,當做給道兄賠罪了!」將面前一杯酒飲進。
清遠冷笑不語。
陸雍斜眼瞧了瞧伍不領,卻見他一言不發,端坐沉默,心裡一轉,又笑道:「此次突襲事關重大,當然不能只讓道兄一派孤軍冒險了,東臨山戰神宮公孫宮主技業非凡,幾可與天行道兄並肩,由他做道兄你的副手,此計便萬無一失了。」
此言一出,不但眾人皆是一怔,就連伍不領也是呆了一呆。原本事先商量好的,大家一同做說客,以言語套住清遠,讓他歸元派捨命出力,並未涉及到公孫寒。
人道聯盟表面上看起來一團和氣,但是其內黨派林立,各有各自的立場。伍不領何嘗不知?自己在四位副盟主中實力是最小的一個,若不是背後有公孫寒的全力支持,地位甚至不如陳許。萬一公孫寒有了什麼閃失,受損的可不止自己一人,後果何其嚴重,伍不領一清二楚。
陸雍又對著公孫寒微笑道:「想必公孫宮主不會推脫吧?」公孫寒看了一眼驚愣的伍不領,冷冷道:「清遠做我副手,我去!」
伍不領叫道:「不行!」
清遠冷笑接道:「當然不行,既然公孫宮主本領已經堪比恩師,單槍匹馬拾掇下齊秦榮自是綽綽有餘,也用不著貧道跟著礙手礙腳了。」
沙清呵呵笑道:「話也不是這麼講的,陸先生不過是個比喻,在咱們這裡頭,公孫宮主本領最大,那應該是不錯的,但是比起齊秦榮來,恐怕還差那麼一點兒。」
公孫寒突地爆喝一聲:「滾!」嚇了黃大一跳,沙清登時噤聲。
眾人皆知公孫寒脾氣古怪,孤傲無比,又目中無人,便是當年的天行也不放在他的眼裡。沙清說他本領不如齊秦榮,難怪他動怒。
伍不領道:「此事還需從長計議,公孫兄休要動怒。」
雷凡哼了一聲,道:「有的人自以為英雄了得,藝蓋天下,實際上卻是個膽小如鼠,貪生怕死之徒。依我看,再怎麼議,也議不出來什麼,大家都縮在城裡,等著齊秦榮來攻,到時候各自為戰,生死各安天命罷了。」
公孫寒猛地站起身來,眼中精光爆閃,喝道:「想找死么!」雷凡也騰地站起身來,冷笑道:「憑你也配?」
翟風深知這二人皆是人道聯盟里的一等好手,若真箇動起手來,彈指間便能將這大廳拆了,急忙跨前一步,護在黃大身側。
陸雍面色一沉,喝道:「幹什麼,坐下!」雷凡哼了一聲,慢慢坐下,公孫寒卻仍舊站立不動。
有翟風在側,黃大心裡大安,優哉游哉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微笑道:「都說人道聯盟里英雄好漢眾多,今日一見,果不其然。」他雖然世事經驗不多,心智卻不再常人之下,此時已經看出,陸雍跟伍不領面合心不合,各有各的勢力,心裡不禁暗暗歡喜。
陸雍眉頭一皺,道:「伍兄……」伍不領輕嘆一聲,道:「魔道詭計多端,許久沒有動靜,多半另有陰險手段,陸兄此計太過冒險,再議……再議。公孫兄且坐。」公孫寒這才坐下。
陸雍道:「既然伍兄不同意此計,那定是伍兄另有妙策了,還請說來大家聽聽!」
伍不領搖頭苦笑,良久才道:「此事說來還要麻煩清遠道兄了。」
清遠淡淡道:「但說無妨,貧道儘力而為。」
伍不領道:「聽聞天行道長飛升之前,不知從何處尋來一座上古遺陣,據說此陣一開,即便天行道長自己也無法破之,可謂威力奇大。道兄,此言不假吧?」
清遠渾身一震,此時終於明白了陸雍的目的,什麼接風洗塵,偷襲望州城,都是個幌子,要這陣法才是真的。 道明心裡也是大急,剛才陸雍讓本派打頭陣,偷襲魔軍,他就隱隱覺得不妙,依著陸雍之智,不會料不到師父會一口回絕。
雖然這兩個條件都很過分,但是畢竟有著冠冕堂皇的理由,值此人魔大戰的特殊時期,任何過分的要求都不會被人所不齒,反而會大加支持。
陸雍見清遠猶豫不決,說道:「只要道兄將陣法獻出來,三思城定能守住,守住了三思城就是守住了我神州大地,天下百姓也會對貴派的仁義之舉感恩戴德。」
清遠道:「適才貧道說陸先生忘了兩件事,我只說了一件,那另一件嘛……便是自從靈修山一戰之後,本派已經退出人道聯盟,再不奉聯盟號令,這獻陣之議恐怕又要落空了。」
那上古遺陣威力不凡,如果只是記在書本上的秘籍什麼的也就罷了,就算迫不得已給陸雍抄錄一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密戰無痕 但是難就難在,那上古遺陣的核心陣眼乃是一柄神兵寶劍,沒此劍大陣無法啟動,且不可代替。
也就是說,獻陣等同於獻劍,靈修山歸元派再也沒有了護山大陣保護了。
陸雍哈哈笑道:「道兄此言差矣,貴派獻出陣法守護三思城乃是為了神州安危,百姓樂業,可不是為了我人道聯盟的一己私慾。」頓了頓,又道:「更何況,伍兄只是代天下百姓懇請道兄獻出陣法,並非以副盟主之職命令道兄。」
清遠冷笑道:「陸先生,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心裡打的什麼主意我一清二楚。你說收回副盟主令旗,我也交了;你派陳許攻打我山門,致使本派損失慘重,弟子傷亡無數,我也不跟你計較;人魔大戰即將開始,你請我派出手相助,我親自出馬來此助你。現在你又索要我派的護山大陣,哼哼,欺負人么,也該適可而止了!」
陸雍打了個哈哈,道:「道兄這話可就傷感情了,凡事種種,皆是從大局著眼,雖然有些誤會,可也不是針對你歸元派的。況且,歸元派自詡俠義,若是不顧全大局,只恐有負盛名,令天下寒心吶。」
清遠仰頭大笑:「我獻出陣法便是顧全大局了?就不負盛名,不令天下寒心了?」
黃大忽的站起身來,向東抱拳,正色道:「所謂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你歸元派雖然退出了人道聯盟,總還是我朝百姓,當今聖上的臣民,你若主動獻出陣法,皇上定然嘉獎厚賜於你。如若不然,我奏請皇上下一道聖旨,到時候你是獻也得獻,不獻也得獻了。」
清遠面若寒霜,心裡明白這宴席為什麼請這個黃大來了,那陸雍明知道自己不會妥協答應,便想藉助朝廷的力量給自己施壓,冷哼一聲道:「黃大人抬出皇上來是什麼意思?在威脅貧道么?」
黃大道:「皇上命我統領西域軍政,監管人魔之戰,自應人人爭先為君效力,同仇敵愾方能禦敵保我河山。道長若仍舊執迷不悟,以一己之私凌駕於皇朝之上,嘿嘿,也休要怪本官公事公辦了。」
清遠聲色俱厲,喝道:「既然都是我神州百姓,為何厚此薄彼?想我歸元派為了天下百姓在元氣大傷之後仍舊不計前嫌派出人手來協守三思城,爾等卻一而再,再而三逼迫要挾本派,是何道理?」
黃大面色陰冷,沉聲道:「這麼說,道長是堅決不獻了?」
孟南坐在一旁,聽著諸人爭論不休,心中對於清遠堅不獻陣之舉十分不解,暗想:既然是為了神州的百姓,便將陣法獻出來又有何妨?道明太師叔祖不是說過為民為國俠義為先,才是我輩宗旨么?正想間,心頭忽然升起一絲異樣。
清遠站起身來,道:「漫說是皇上,便是貢天盟主親來,我也不獻!」
黃大大怒,猛的一拍桌子,喝道:「大膽,竟然不將當今聖上放在眼裡,想造反么!」
正這時,忽聽廳外一人大聲喊道:「清遠,清遠,你個小雜毛給老子滾出來!」聲若雷霆,響天動地。
諸人聞言皆是一怔,那清遠好歹也是歸元派掌門,追隨天行修道二百餘年,說是名遍天下一點也不過分,何時曾被人以小雜毛稱呼過?
清遠大怒,喝道:「何方鼠輩,貧道在此!」
「鼠你姥姥個輩,給老子出來!」話音剛落,忽聽轟隆一聲,大廳房頂已經塌了半邊,諸人急忙運功護身,避免磚瓦碎木落身。
孟南驚喜交加,叫道:「師大哥來了!」聲音卻掩在一片嘈雜混亂中,但見一隻透明大手自屋頂破露處伸了進來,當頭向眾人抓下。
陸雍怒極,大喝道:「擅闖聯盟分舵,罪該萬死!」見那巨手不分青紅皂白向眾人抓攏,不急細想,雙掌一番,向那大手拍了過去。同時清遠、老祖、公孫寒、雷凡等人為了自保,亦是各自發掌阻擊。
一瞬間,幾股勁力交錯在一起,撞擊產生的氣浪橫掃而出,又是轟隆巨響,一座偌大的廳堂徹底崩塌破碎,塵煙瀰漫。陸雍等人騰身飛起,落在半空。翟風跟伍不領護著黃大衝出大廳,站在院中。
只見不遠處一人立在雲端,面色陰冷,手中抓著一人,奄奄一息,卻是證因大師。
陸雍等人暗暗心驚,要知道,陸雍、老祖、公孫寒、雷凡包括清遠、伍不領、翟風,那都是當今天下一等一的高手,縱然事出倉促,但在這許多人的聯手下,仍是被他抓走了一人,足見此人功力了得,遠非他們所能匹敵。
清遠見了此人面貌,不由驚呼一聲:「是師有道!」轉頭去尋孟南,卻不見了其蹤影,想是剛才大廳被氣浪沖塌之際,孟南功力不及,被埋在了下邊,急忙讓道明下去尋找。
那師有道見到清遠,大喝道:「小雜毛,你把我兄弟怎麼了!」甩手將證因大師拋出老遠,身形騰起,虛空踏來,手臂長伸,向清遠抓來。
清遠與陸雍等人站在一處,那師有道尚未及進,便已經感覺到一股極大的勁力將眾人包圍其中,眾人心驚之餘,為保己身,不得已運氣相抗。
師有道怒喝道:「老子只找清遠一人,不相干的都給我滾開!」雙方勁力相接,響聲大作。陸雍等人倒退數丈,只覺胸口氣血翻湧,心中大驚不已:此是何人,居然有如此神通!
師有道身形僅只略略一頓,左手虛空一晃,一道黑影飛馳而出,直向清遠射去。清遠心頭大駭,不明白師有道尋自己的晦氣是什麼意思,信念動間,喚出掩日寶劍,迎頭斬向那道黑影。
那道黑影忽的一張,變成一張巨網,登時將掩日困在當中。那黑網又柔又韌,任憑掩日如何鋒利,也斬不破,刺不壞。 君悅走了之後,皇上身邊的老公公看了看皇上,「皇上說了這麼多,想必也累了,休息一會吧。」
皇上看了看君悅離開的方向,「你說,她像不像悅兒。」
公公有些驚訝,「十公主殿下?可是十公主殿下不是已經??」公公說到這裡的時候,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趕緊改口,「皇上,十公主殿下也算是老奴看著長大的,可是這位姑娘無論容貌和聲音聽起來都不像是十公主殿下啊更何況當初十公主殿下不是已經???。」
皇上沒有說話,沉默著,像是在想什麼事情一樣。
君悅離開宮門之後一個人靜靜的站在原地,好在南姝寧給君悅服了葯,讓君悅的聲音發生了改變,要不然的話,今日恐怕就真的要被拆穿了,只是君悅她從來沒有想到會聽到今日的這番話,。
桑榆剛好這個時候走了過來,「涼音,你沒事吧?」
君悅搖頭,「沒事。」
桑榆去給皇上送了葯之後,就借故帶著君悅離開了。
回來的時候一路上君悅都沒有說話,桑榆看著君悅這個樣子有些擔心,「君悅,我沒在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感覺你好像一臉心事的樣子?皇上,到底給你說了些什麼?」
君悅有些猶豫的告訴桑榆,「桑榆,我總感覺他好像認出我來了。」
桑榆聽到這話之後,一臉震驚,「什麼?你說誰?皇上?你的意思是皇上認出你來了?」
君悅看起來有些為難,「我也不確定是不是真的認出來了?但是我總覺得,不知道怎麼說?感覺不對勁。」
桑榆冷靜了下來,「那皇上可曾說什麼?」
君悅搖頭,「沒有,只是和我講了很多以前君悅的事情。」
桑榆現在只能安慰自己,「也許皇上就只是心裡有些難過,所以想找個人說會兒話,剛剛好你在哪?只是碰巧而已,反正既然現在皇上並沒有說什麼,那也就說明他並沒有認出你來,而且你現在容貌和聲音都和以前不一樣了,就算是皇上肯定也不會認出來吧!」
君悅點頭,「可能只是我想多了吧。」
「反正不管怎麼說現在公主不在這,我們還是小心一點為好,明日如果皇上再找我們的話,你就裝病吧,不過就現在的情況來看,明天會怎麼樣?還真是說不準啊!也不知道公主殿下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君悅也嘆氣,「是啊,皇宮的這一場浩劫真的不知道能不能躲得過去呢?」
君悅回去之後自己一個人安靜的坐著,一直在想今天晚上給她說的話,然後打開窗戶看看周圍,這異常熟悉,卻在此刻又顯得有些陌生的地方,突然之間變得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宮門處的情況變得更加嚴重,只是也不知道為什麼,陌王居然沒有選擇在進入王城之後乘勝追擊,而是暫時駐紮在宮門外面,似乎在等待著什麼時機一樣。
南姝寧有些疑惑,「陌王這是在搞什麼鬼,怎麼突然停下來了?這不像他的行事作風呀?」
皇甫雲觀察了一下情況,「陌王雖然現在人眾多,但是因為他急於攻破王城肯定已經弄得大家都非常累了,所以緩上一時便可也是能夠理解的,只是按照道理來說,大家這種時候一般都會選擇乘勝追擊,他這樣做倒是讓人費解了。」
君離好歹也算是和陌王鬥了這麼多年,所以彼此之間也是有一些了解都,「陌王的性子,現在這個時候按理來說應該不會這麼沉得住氣,感覺著他應該是有什麼陰謀。」
「我覺得也是,這樣吧,我現在馬上派人去看看,到底什麼情況,既然陌王給了我們這個喘息的機會,大家就趕緊想辦法清理一下,受傷的也儘可能地醫治一下,但是千萬不可以掉以輕心,必須時刻做好陌王進攻的準備。」
「好,」
南姝寧和皇甫瑾瑜去救治受傷的人,南姝寧看到羅炎的事後還是非常心虛的,南姝寧本來想著偷偷溜走,卻剛好被羅炎給發現,「南姝寧,你幹嘛去啊?」
南姝寧知道自己躲不過了,只好轉過身來笑嘻嘻地看著自家師兄,「師兄,你怎麼也在這呀?好巧呀。」
羅炎也對著南姝寧笑,「巧嗎?我怎麼感覺我好像是被誰打暈了?然後帶過來的呀?」
南姝寧聽到這裡的時候就更加心虛了,「怎麼會,師兄肯定是你記錯了,這光天化日的,怎麼可能會有人把你打暈了?再說了,如果真的敢有人對你動手的話,那我肯定也不會放任別人欺負你了,對不對?」
羅炎現在這個時候也懶得和南姝寧計較這麼多了,「行了南姝寧,是誰動的手?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不會以為我真的老糊塗了吧?行了,我也知道你當時那種情況也是情非得已,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但是如果有下一次,你再敢這麼胡鬧的話,我可真的不會饒過你了,你趕緊給我讓開,別耽誤我在這治病救人。」
南姝寧一臉笑,「師兄,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大人有大量。」
羅炎的醫術南姝寧是非常相信的,只是再好的大夫面對這麼多受傷的人,也是有些無能為力的,南姝寧到處轉了轉,然後發現了夙夜。
夙夜看起來受了傷,南姝寧靠近,「夙夜,你怎麼樣?沒事吧?」
夙夜搖頭,「我沒事,都是一些皮肉傷,王妃你不用擔心我。」
話雖如此南姝寧肯定也是不放心的,「夙夜,你趕緊坐下來,我幫你處理一下傷口。」
夙夜有些猶豫,「王妃,您身份尊貴,夙夜這樣做不合適。」
南姝寧倒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有什麼不合適的,再說了,你沒看我已經忙了幾天了,我幫忙處理傷口的又不只是你一個,何況在生命面前,那什麼身份貴賤之分?再說了,現在這個時候玄國需要你,所以啊,你可不能出什麼事。」
夙夜覺得南姝寧這話說得確實有道理。,就沒有繼續反駁了。 清遠雙手結印,身前金光閃爍,刺亮耀眼,雙手輕輕一推,向師有道撞去。師有道吼道:「你個小雜毛,快把我兄弟還我!」怒目圓睜,簡直將清遠當做了仇人一般,單臂猛力揮出,登時將清遠結出的手印打個粉碎。反手一抓,扣在清遠的左肩膀上,大喝道:「我兄弟呢,說!」手上用力一捏,只聽咔嚓一聲響,清遠肩骨捏碎。只痛得清遠一聲慘叫,險些暈了過去。
陸雍等人見狀大駭,清遠之能他們知之甚深,卻不是師有道的一合之敵,如此高手天下罕有。「恐怕貢天親自出手也不過如此吧。」陸雍心裡想道。
看了看伍不領、老祖等人,也都是一臉茫然,顯然也不知道師有道的根底。
師有道單手抓著清遠狠力搖晃,怒喝道:「快說,不然老子一腳踏平你靈修山!」清遠被他搖來晃去,沒半點反抗之能,鑽心的疼痛連話也說不出來,眼前一黑,登時暈了過去。
師有道大怒,正想將清遠拍醒,忽聽地上一人叫道:「師大哥!」師有道低頭一看,正見孟南站在道明身側,渾身都是塵土,連衣服也破了好幾處,甚是狼狽。
師有道眼見孟南無恙,心中大喜,大步邁出,落在地上,哈哈大笑道:「我就說嘛,你小子有天行老兒的道念護身,哪那麼容易死。」將清遠拋在地上,又一把抓住孟南,哈哈大笑。
道明見清遠軟軟的癱在地上,一動不動,以為師有道將他害了,心中大驚,急忙跑了過去。
孟南也吃了一驚,說道:「掌門師祖怎麼了?」剛想跑過去查看,忽然眼前黑影閃過,啪啪兩聲,只覺臉頰火熱發痛,卻是被師有道連扇了兩個耳光,只打得孟南怔怔然,不知所措。
師有道怒罵道:「你******,你又將玉簡送給哪個狐狸精了,還敢溜老子玩,你當老子說話是放屁么!」
孟南手撫臉頰道:「我……我沒給人啊!」
師有道怒道:「放屁,沒給人?你拿出來讓我看看!」
孟南一掏里懷,忽的想起那日碰到邱文、老祖等人,自己被雪兒點了穴道,動彈不得,那玉簡連同師父給的飛劍都被解聖河翻了出去,而後又被秦中折斷,當時自己還曾擔心師有道知曉了之後會大發雷霆,後來一直不見師有道來尋,便漸漸忘了。
他哪知道,那玉簡一斷,師有道立刻便已經知曉,飛身趕來之時,孟南等人早已離開多時了。師有道見此地有打鬥痕迹,卻不見孟南的屍體,只道孟南被人抓了去,心裡登時大急,展開神通四下搜尋。
後來清遠趕赴西域,身上攜帶著當初師有道給他的玉簡,師有道遍尋不著孟南,便遷怒於清遠。順著玉簡上的神識徑直來人道聯盟分舵,想將清遠抓出來先狠揍一頓,以消心中惡氣,卻沒想在此遇上了孟南,心中大喜過望。
可是一想到自己白跑一趟也就罷了,卻沒來由的擔心焦慮數日,氣就不打一處來,當即賞了孟南兩個耳刮子。
此刻見孟南手放在懷裡,卻不拿出來,面色尷尬,不由冷笑道:「你沒給人倒是拿出來啊!」
孟南嘿嘿一笑,知道師有道脾氣古怪,不敢說玉簡被秦中折斷了,怕師有道一怒之下又去殺人,便道:「我忘了玉簡被弄丟好幾天了,嘿嘿……」
師有道罵道:「嘿嘿個屁!」揚手又是一耳光,這一下可比剛才那兩下輕多了,孟南雖然想躲,卻也躲之不開。
「姓師的,你……你……我跟你拼了!」一道寒光閃起,正中師有道背心,孟南驚呼一聲,見出劍偷襲之人卻是道明。
師有道卻哈哈一笑,反手屈指一彈,登時將道明掌中寶劍彈飛,反手一晃,發出一股吸力,又將道明抓在手中,拽至身前。
孟南叫道:「師大哥住手!」伸手便去阻攔。
師有道哈哈笑道:「放心,老子今兒心情好,不會殺他。」微一用力,便將道明推開數步。
道明面色鐵青,咬牙切齒的道:「孟南,這廝捏碎了掌門的肩骨,已經是我派死敵,你仍跟他稱兄道弟,枉我平素教誨你識善惡、辯是非,你想做我歸元派的逆徒么!」
孟南大驚,急忙跑到清遠身旁,卻見清遠雙目緊閉,再一細看,果然清遠的肩骨已碎,孟南心下又慌又怒,轉頭看向師有道,怒道:「你……你幹嘛傷我師祖!」
師有道嘿嘿一笑:「不過是場誤會,有什麼大不了的。他們歸元派有的是靈丹妙藥、養骨生筋之法,慢慢養幾年,還跟以前一樣!」
孟南怒道:「你……」忽覺懷裡的清遠動了一下,急忙低頭去看,卻見清遠呻吟一聲,慢慢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