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腦門子鱗次節比的腫包,自然是祖宗的作品,都是“靠”字惹的禍,這一頭的包一串一串的像是葡萄也有些佛陀的味道,不認識的說不準還以爲我是啥菩提老祖之類的人物,直接到底跪拜也有可能,實在有有礙觀瞻,傷害自尊。
在我自言自語的時候,我才意識到一點,我現在—現在—好像—在—崔家別墅。
這一發現簡直比中了百萬大獎還讓我興奮,我全身自摸了一遍,發現除去頭頂被彈的面目全非之外,一切如同入地府之前的樣子,牀上放着的那塊陰兵鬼符,看了看雙手的圖紋,一切的一切都揭示出一個令人狂喜的事實,我返回陽間了,我嗝屁沒有着涼。
我上串下跳,以現場發揮的癲狂舞蹈,表達着我對自己活着這個事實的激動。
只有死過一次,哦不,死過好幾次的人才能發現活着這件事多麼令人興奮,我當即發誓再不自殺,好好享受生活,而且要做個好人。
隨着眼前一件件奢華的傢俱物件進入眼簾,我才長長舒了一口氣,想着地府之行的一幕幕,才發覺這陽間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竟然讓我如斯留戀。
失去後才懂得珍惜,還好這一次不晚
。
順着窗外看去,天大概矇矇亮的時候,這牀上口水、眼淚、尿漬還有不知名的玩意,想來是不能再睡了,再說萬一這一睡着又對接剛纔的遭遇那簡直要了我老命了,睡覺是不敢了。
但好在不管怎麼說,總歸是活過來了。
俗話說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隨便走,按照道理來說,我這接二連三的玩死,地府走一遭,猛鬼陰差見過不少,怎麼說也是掉過雞皮疙瘩,嚇裂過肝膽腎臟的主,怎麼着面對生氣也應該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腿不抽筋,精神好。
可我此刻的感覺卻是,地府走這一遭,在經歷過生死之後,我不但沒有獲得輕易面對生死的勇氣,反而讓我更加珍惜活着的機會。
那些我們習以爲常的,視而不見的,習慣漠然的其實才是我們最珍貴的。
一直以爲一無所有的我,這一刻內心滿是希望,活着,總歸有些事情必須去做,當我知道,我該做什麼的時候,我必須活着。當
我知道,我肩上的希望時,我只能活着,而且要努力活着,這一刻,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隨着漸漸清醒的意識,我想起我剛剛的一聲大呼時,隱隱約約中,好像看見門動了一下,有一個黑影閃過,可我眼前貌似除去沉默奢華的傢俱,什麼都沒有,難道是我眼花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我使勁的揉了揉眼睛,努力提高雙眼的辨識度和清晰度。
這個時候,我聽到,
“你沒事吧?”隨着一句冰冷的話,差點嚇的我吐血身亡,我趕忙回頭,不知道什麼時候,鐵衣這小子已經站在了我的身後,而且看這節奏貌似呆着時間也不短了,縱然我面前的這張臉出去冰冷之外簡直可以用如花似玉來形容,但我還是有種想抽他的衝動。
難道,這鐵疙瘩剛剛看到我癲狂的舞蹈了?難道這鐵疙瘩發現了我牀上的汗漬尿漬和我頭上霸氣測漏的大包了?難道……在這個鐵疙瘩面前我再也帥不氣來了嗎?
有那麼幾秒鐘,我尋摸着用什麼方法將這個傢伙滅口,我人生中所有的悲傷鏡頭都被這傢伙看了個便,讓人家怎能不害羞?
“你進來多久了?”我好像有點明知故問,但爲了儘快打破這尷尬,也只能如此了,我多麼希望這鐵疙瘩能有點顏色說剛剛進來,嘛兒都沒看到,該有多好。
“從你叫喚的時候開始。”我滿臉黑線的聽着。
“你不會都看到了吧。”這愚蠢的傢伙難道就看不出我此刻多麼需要一個臺階嗎?
“嗯,看到了!”鐵衣這真誠的表情幾乎讓我崩潰。
我緩緩擡起頭,對着眼前的鐵衣說:“其實,你不該來的,看來,我只能出手了,只能怪你看了不該看的,所以明天早上便不會再夢醒十分了
。對不起,我只能滅口了,兄弟!”
這霸氣的眼神,加之一腦門子恐怖的大包,讓我都被自己的兇悍所征服,心裏暗爽,瘋狂點贊。
鐵衣沒有說話,活動了活動雙手,我便聽到咔咔咔咔的手指骨節作響,尼瑪這是在示威嗎?想起那個被他隔空一拳化作粉末的青花瓷瓶,我怒向膽邊生,雙目綻放精光,上前一步,拎着鐵衣的衣襟說道:“鐵哥哥,開個玩笑,討厭,死相,人家做噩夢了而已。”
好吧,我聽到鐵衣一聲乾嘔,其實我也想吐。
這要是個幼小或者衰老體弱多病的老鬼,我就直接搓手點燃噬冥捕手,以十二字真言出手了,可鐵衣這身手,定然是我在還沒點着捕手之火時便被放到了,以我此刻完全恢復的智商,定然是幹不出如此愚蠢的事。
勾踐尚能隱忍臥薪嚐膽,韓信尚可經受胯下之辱,我已經很愉快的說服自己暫時妥協了。
此刻我是有文化的人,有身份和身份證的人,有背影和背景的人,頭銜這麼長,定然是要以智取勝的主,我最大的武器不是噬冥捕手而是智商,打打殺殺的多影響畫面,不和諧。
功夫再高也怕菜刀,穿的再叼一轉撂倒。
“你確定沒事嘛?”這傢伙這不冷不熱的官方語言還真是讓人反感,
“嗯,沒事,快回去睡吧,”我巴不得這傢伙快點離開,看見我都心煩。
鐵衣隨着一聲哦,一個閃身,電光火石間便從我身後到了門口,看來,剛纔的確不是我眼花,而是鐵衣的身手實在是太快了,已經快到不能用快來形容。
縱然是學文科的我自認文筆卓著,卻依舊無法形容的快。鐵衣的身手,絕對是武林高手高手高高手!
這是我第二見到鐵衣,什麼時候都冰冷的像是一塊鐵疙瘩的男人,始終一副欠揍的表情,冰冷的語氣讓我失去了感謝關心的心境。
隨着第一縷晨光穿透窗子照射進來,我終於見到了好像幾個世紀不曾見到的陽光,心情大好,便決定不再計較。
反正我那些猥瑣之事這鐵疙瘩都熟記在心,要打打不過,要滅滅不了,多一件不多,少一件不少,俗話說蝨子多了不怕咬,不就是嚇的尿牀,其實,好像,可能,大概,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吧?我才二十七歲,正在青春期,長身體的年齡……。
我給自己尋的這如此合情合理不卑不亢的理由,頓時讓我內心十分坦然,總之能夠活着,不管什麼代價都是值得的,再說了臉皮這種東西在當今社會是十分影響成長腳步的羈絆。不要臉,才成活,這地府一行,我感覺明顯成長了很多,這胸懷都如此坦蕩了。
真應驗了那句話,挫折是最好的老師!
隨着鐵衣拉開的門,我看見,這時候徐伯推着父親也進來了
。依舊是如同地府鬼民的無瞳雙目,潔白一身,一手舉着一把純黑紙傘,詭異的小風騷,很明顯還在沉眠。
想起祖宗說的這膚色乃是潔癖袁天罡,拎着地魂苦刷出來的結果,我很同情的對着徐伯諷刺的笑着。
看來我這一聲嘶吼倒是驚動了衆人,我不好意思的一次打了招呼,雙手抱團,連連說沒事,解釋着只是做噩夢了。看着他們微笑的臉,着實讓我尷尬不已,卻透着一份溫暖,這種被關心的感覺讓我暗爽非常。
“見過祖宗崔珏了吧?”父親笑着問道。
“咦,爸你怎麼知道?”我記得我剛纔好像沒有提到過祖宗的事情啊。
“我當年也這樣吼過,一嗓子吼的三天說不出話來,你比我好多了,果然是最強一代。”父親笑着給了我一個碩大的臺階,我幾乎不好意思踩着下來。
“天快亮的時候,祖宗託夢,說了這事,還說你是崔家歷代最彪悍的男子,也是最有可能完成破解萬魂詛咒大事的人,溢美之詞太多,嘴都禿嚕的抽筋了。
祖宗還一直拉着我的手,說我生你的時候,把你設計的很好。”聽着父親的話,想起祖宗的形象,這口氣還真是他的味道,像是專屬標籤似的。
可我就不理解了,我明明就是唯一選擇,這調調還能再假一點嗎?這誠實的祖宗連虛僞都這麼虛僞。
我看見父親看向了我的牀榻,亂七八糟,溼了吧唧,臭氣熏天,我頓時感覺雙頰滾燙,十分尷尬。恨不得使出十二字真言在地板上摳出一個個洞洞鑽進去。咦,鑽洞洞這場景好像很熟悉,算了,我還是跳進去得了。
隨着我跟父親的聊天,鐵衣和徐伯兩個“木乃伊”沒有任何表情的矗立在父親左右,我看着父親的笑容,雖然此刻瞳孔並未出現那讀心的藍色,但也應該是看出了我此刻的窘迫。
“這地府之行,算是每一代認祖歸宗的崔家人必做之事情。這活人到地府,沒有被嚇死已經算是奇才了,就你牀上的那點流量,跟我當年比那可是少多了。”看着父親大笑的樣子,雖然我不知道真假,但這種揶揄自己放寬我心的舉動還是讓我十分感動。
這,應該就是家人無聲的愛,這,應該就是家平凡的溫暖吧。
愛妻入骨:傅少別撩我 剛剛還風雲密佈的尷尬,此刻一句話在笑聲裏融解在牀上的尿漬之中了。
“剛開始確實是這樣的,這鬼怪見多了,就跟見人的感覺差不多了,習以爲常,習慣成自然。總之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我看着此刻父親大笑的樣子,有種說不出的情愫。總之,很踏實。
“銘兒,你還別說,你這高音飆起來那一嗓子,還真是有我當年的影子。抓心撓肺的,十分宏亮。”我不好意思的表示,還好…還好…。
我的目光移動到鐵衣身上的時候,隨着透窗而來的晨風吹拂,一起一落間,我纔看清了鐵衣這塊鐵疙瘩的容貌。
我可以很肯定的斷言,這傢伙的長頭髮不是因爲不自信,這簡直是“九頭身”的身材,
寬肩、翹臀、大長腿,身形和我差不多的樣子,一米八多的大個子,配上這張巴掌笑臉和立體感十足的五官,雖然長髮遮掩,但還是擋不住銳利的目光,英氣十足
。
這造型簡直可以和偶像派的我有一拼了!想起剛剛這傢伙的身手,我頓時滿滿的好奇涌上心頭。
看來,這鐵衣必然是我今後靠臉吃飯最大的對手!
我目不轉睛的看着眼前的這個男人,揚起46.2度的側臉,(因爲這個角度是我對着鏡子反覆驗證過最叼拽的角度),父親看到我的樣子笑着說。
“鐵衣,你見過了,我說過我一直安排鐵衣跟着你,而我沒有說的是,鐵衣就是你的影子衛士!”
看着眼前的這個黑衣裹身的男人,我有些小吃驚,算起來,我們也只是第2次見面吧。“啥衛士?不是殺毒軟件吧?”因爲已經習慣了這裏,我這文科生話癆的毛病便開始犯病了,也許是跟祖宗廝混的時間裏被傳染了也說不定。
看着父親說話的神情也毫無開玩笑的意思,眼前這個男人竟然是我的衛士?如果真是父親說的那樣,爲毛直到現在我才見過鐵衣兩次,這是很嚴重的瀆職吧?
“銘兒,可能在你看來,你和鐵衣只是第2次見面而已,但其實你們應該是最熟悉的陌生人,每一代崔家人都有一個影子衛士,而鐵衣便是你的影子衛士,你看不到的影子,替代着我這個父親該做的事情。”父親看着我的樣子滿滿的都是遺憾。
當我知道事情始末之後,對於父母將我送到安德這件事早已經完全釋懷了,倘若是我,也一定會這樣做的,有的時候放棄不是不愛而是更深的愛。
對於父母我只剩感激毫無怨念了,爲了打開父親緊皺的眉頭,我嘗試着打趣的說:“不過說實話,鐵衣這名字還真是取得貼切,雖然見過兩次了,這傢伙都沒有任何表情,真是如鐵一般啊!哥,你面部神經都挺好的吧?”
想起剛剛這傢伙毫無禮貌的衝進我的房間,看到我狼狽的一幕,我便想揶揄他幾句,消消我心中壓抑的不爽。順便是爲了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但依舊默不作聲的鐵衣讓我的打趣變的更加尷尬。
天價媽咪:總裁爹地超能幹 這死皮賴臉加上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節奏還真是無解,這傢伙完完全全是一個不具備表情表達能力的鐵疙瘩!
這置若罔聞的態度是不具備交流能力,很明顯的自閉症傾向,想起大學時候我兼職心理委員的事情,瞬間有種想給這傢伙來一套心裏調適的衝動。
而一直默默站在父親旁邊的徐伯則始終保持着微笑的表情一言不發,看來上次醒來一把之後,又長眠了,不過想起祖宗在地府中的囑咐,我便完全放棄了上去捏一把的衝動。
這解咒之路,這傢伙好像也算是主演之一,當然我是毫無疑問的領銜主演。
那潔白無暇的皮膚,那如同殭屍一般的軀體,那詭異的黑色紙傘,還有那聽起來很叼的鬼仙之說,讓我對着這個白癜風殭屍,報以了一個微笑,行了一次注目禮
。
誰知道這傢伙能不能看到,客氣點總歸沒錯,俗話說禮多人不怪,不過我對着這樣一個類似木偶的玩意點頭打招呼,怎麼說都有些怪怪的感覺。
我看徐伯的樣子似乎在對着我笑,不知道是不是心裏原因作祟,我這地府返回陽間之後,總覺得看啥都不像人,都不正常。
父親接着說,“看着眼前的場景讓我想起我當年第一次見到鐵衣的父親鐵重時的樣子,好像就在昨天的感覺。
可是這一晃幾十年就過去了。時光荏苒無情,歲月白駒過隙,那年自打鐵重因爲祖宗判官府缺人而補位陰間鬼捕祕殺組,這一晃也好幾年了。
我這一生如果沒有鐵重可能死過很多次了。鐵衣雖然名爲你的影子衛士,但實則是我的兒子一般,銘兒你的大哥。”
看來,對於家族之事,我雖然知道了不少,但很明顯不知道的更多。
父親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想起了很多往事,可能人老了之後最喜歡做的就是追憶吧。
父親怪自己沒有目睹我的成長,而我則遺憾於沒有盡到爲子之孝,還好,一切都來得及,還好沒有晚到無法挽回,看着眼前坐在輪椅上的父親,雙鬢的白髮渲染了我的眼睛,我也涌出一絲淡淡的傷感,爲了似水年華,爲了流走的日子,珍惜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好了,好了,這傷感的話題今天就到這吧,都不說了,以後的日子還很長。”
爲了打破這悲傷的氣氛,我對着父親說,“爸,影子衛士是什麼?”
父親看着我,認真的說“崔銘,關於影子衛士的事,還的從咱們家先祖崔鈺時說起,當年貞觀盛世,崔家先祖在任潞州長子縣令時間,世人皆知他能晝理陽間事,夜斷陰府冤,發摘人鬼,勝似神明。白天審人,晚上問鬼,這無論是爲陽官或者做陰差,總要緝拿犯人,這陽間的惡人還好說,這陰魂鬼怪之物便需要本事了,而這豐都鐵家便是命定陰捕。
想這官府之內,這捕快必然是不可或缺的職位。而當年,先祖崔鈺的第一捕頭便是鐵衣的先祖鐵凝,這鐵凝可是當年了不得的人物,不管是惡人還是惡鬼,但凡聽到鬼捕鐵凝的名號,頓時便會肝膽俱裂,束手就擒。
被鐵凝捕獲的惡人算起來至少上萬了,從未失手。坊間流傳,一人一劍是鐵凝,惡人死,陰鬼誅,一身功夫,渾身是膽。
按照《金鎖流珠引》之證,崔家先祖受命於地府,其後人必然將收到被懲處之惡鬼與惡人所糾纏,這鐵家便時代追隨豐都崔家,相伴左右,護佑周全,雖名爲主僕,卻早已勝似家人了。
鐵衣的父親,鐵重在鐵衣出師之後,便歸地府中,成爲一名正式的鬼捕,這轉眼已經快十年了。”父親的語氣中透着一股強行抑制下的平靜,似乎說起鐵衣的父親時,自己重回到了那個時候一樣,眼睛綻放着精光
。
“爲什麼每一代的崔家人都有一個鐵家的影衛守護!”
父親點了點頭說,“身爲陰官世家,總會在有意或者無意間得罪些魑魅魍魎。雖然這尋常陰鬼基本都被陰差抓回地府問罪入獄,但總歸會有漏網之魚,留存人間,而這些便會尋我崔家報復,所以這崔家每一代人都會有鐵家的一代人保護,然而,鐵家與崔家淵源深厚,所以,也不能過於親密,所以這暗中保護,如影隨形,這便是影子衛士的由來,這也是你未曾發現鐵衣跟隨保護你二十多年的緣由。
聽着父親的話,看着眼前的那塊鐵疙瘩,難道,這傢伙竟然跟蹤了我二十多年我都沒有發現,我開始在內心責備自己的感覺器官,都死絕了嗎?一天兩天難以發現,這二十多年都看不見,簡直是一種褻瀆和侮辱啊!
“其實這一切也是爲了隨時爲解開萬魂詛咒而準備,崔家的對手,主要是那六十四處煙塵,七十二家草寇中慘死的成千上萬的冤鬼,要說這抓鬼必然是茅山至尊,而這追鬼捕鬼,這豐都鐵家定然是天下第一。
鐵家的六十四式逐鬼步,縱然是再牛逼滿身都是腿的鬼都逃不脫,每一代的鐵家人在離開之後便會進入地府成爲鬼捕,這地府鐵家軍的名號,並不比我們的祖宗遜色一分”。
“既然你這麼興趣,我就跟你說說這鐵家鬼捕,這捕快原本捕快分爲捕役和快手,很簡單,就是身板好和腿腳好的意思,“捕役,捕拿盜匪之官役也”,而“快手,動手擒賊之官役也”,後來隨着惡徒的素質提升,所以這一方面的強勢就不能滿足需求了,所以這選拔之材,便需要二者兼有。 總裁的可口小嬌妻 捕快是捕役和快手的合稱,他們負責緝捕罪犯、傳喚被告和證人、調查罪證。
父親的話讓我感覺這捕快確實很叼,可奇怪的是爲什麼華夏各種神劇中,捕快那神乎其技的腿法一般是在見到暴徒扭身就跑的時候用?那玄之又玄的身手,爲毛經常還沒打就掛的不成體統?看來這文藝作品當真是取之生活而鄙視生活啊。
如果有機會定然要給這捕快正面宣傳宣傳,不知道,鐵衣這鐵疙瘩是否追劇,那看到自己的同行被暴揍應該也挺鬱悶的。
“鐵家鬼捕難道天生便會捕鬼?這初次見鬼不會……。”我看着自己的牀榻,後悔自己問出如此傻缺的問題了。
父親笑着回頭看了看身後的鐵衣,然後對着我說:“這鬼捕可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鐵衣經受的考驗,是常人完全無法想像的。簡單些說,鐵衣之所以不怕鬼,是因爲,每一代鐵家人在成爲影子衛士之前,均要完成一件事!”
看着父親有些故弄玄虛的意味,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答案,“什麼事情”
“無間地獄之行,參觀十八重地獄!”父親看起來很平淡的話,讓我震撼不已。難道,我眼前的這塊鐵疙瘩竟然比我還叼,竟然去過我寧願死都不想去的十八重地獄?怎麼可能?
“爸,你是說鐵衣曾經去過十八重地獄?”
“對,鐵衣去過
。”
“爲什麼要去那鬼地方?”別說去,現在光是聽說我都感覺後背嗖嗖的冒涼氣,光是血河池裏的奈何四毒我已經吐的肝腸寸斷了,按照祖宗的說話,這玩意只是餐前的開胃點心,那十八重地獄光是想想都令人髮指。
怪不得眼前這鐵疙瘩貌似有嚴重的自閉憂鬱症,想來定然是去那鬼地方留下的後遺症。
婚內有染:誘寵天價前妻 “恐懼是人的天性,而唯一戰勝恐懼的辦法便是比恐懼更加恐懼,習慣了恐懼,便不會有身體的感知了,經過十八重地獄的洗禮,就算遇到再恐怖的陰鬼都能尋常以對。”
聽起來,好像有那麼點道理,但想想還是恐懼加噁心。按照我的想象,那地獄簡直就是屠宰場和解剖室啊!!!
“說起來,也真是慚愧,要想當年,祖宗邀我去十八重地獄一日遊,我當時就昏過去了,和鐵衣比起來,我可真是差遠了。雖然此後,祖宗經常說要帶我進去,我一次拖一次,能用的藉口基本都用了,還是沒有進去的勇氣。”看來父親也真是豁出去了,這麼私密的事情都爆料了。
如果沒有去過地府我說不準會應付着哈哈兩聲,可這地府走了這麼一遭,我是完全能體會父親的感受了,這感同身受的處境,怎一個怕字形容。
“不過崔銘你就不同了,祖宗說你膽量彪悍,崔家千年不出一人能與你左右,說以後定然會帶着你參觀十八重地獄的,甚至有想法在哪裏給你謀個更好的差事,不能白瞎了你的一身膽氣,我這父親當真是不如兒子啊!”聽着父親的話,我雙腿一軟,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牀榻之上,這溼乎乎的感覺頓時溢滿我的菊花藏花之處。
這一刻,父親沒有用讀心術,我心裏把祖宗問候了個遍,這尼瑪也太歪曲事實了吧,人家明明怕的都尿褲子差點都死了。我終於體會到了英雄不好當這句話,明明怕的想要哇哇大哭,卻還要哈哈笑着裝逼,忒兒尼瑪不容易了也。
我趕緊說道:“雖然我一身虎膽,膽子腫的比胃還大,但這十八重地獄遊還是算了吧,興趣不高,浪費祖宗時間,完全不需要。”
“別這麼說,這是崔家人的福利,祖宗說了你這孩子靦腆,想去也說不想去,下一次,不管你說什麼,都要帶你進去,培養下你外向的性格!”父親的話滿滿都是驕傲,這紅光滿面的架勢,好像這十八重地獄是什麼聖天寶地似的。
聽到父親的話,我都流淚了,很明顯的聽到心碎的聲音,一片一片,一塊一塊,可以說是痛徹心扉啊!
靦腆個毛啊!想去個蛋啊!誰想去?我立刻奉獻這獨一份的超級無敵福利。全程免費地府十八重地獄遊。我完全被父親這種己所不欲定施於親人的舉動感動了,神淚俱下,哭的不能自控。
就在我失聲痛哭的時候,我瞥見徐伯貌似沒有任何甦醒的徵兆,而鐵衣則完全是一派圍觀的形象,好像哭的再猛烈點畫面才華,我怎能讓這傢伙舒心,頓時一個推延的詠歎調,收住聲音,停止哭意,選擇在心裏默默承受這份悲愴的情愫,生猛的男人都是內心孤獨而充滿故事的,我疑我就是生猛的一個,而且極有可能是最生猛的那一個。
看我不哭了,父親語氣和藹的說:“雖然這地府之行,十八重地獄遊,在世人看來機會難得,但對我崔家人而言並非什麼大事,不必激動如此,如果想去的話,經常去也不是什麼大事
。”父親和藹的表情搭配這麼殘忍的話,我頓時就軟了。
難道我的肢體語言真的僵硬到想要表達的意思跑偏到如斯程度?難道我的演技真的這麼浮誇?看來這生活閱歷纔是表演最好的導師。
算了,我還是直接說吧,“那道是不至於,只是我對這十八重地獄完全沒有興趣,想必也就是有折磨鬼的玩意兒,萬變不離其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