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地,他跳了起來,如同疾風暴雨般給黎遠肚子來了狠狠一拳。
黎遠就連一聲悶哼都沒有發出,就倒了下去。像是一袋麻袋一般,蜷縮在一邊。
在世界的另一頭,他是強大的秘術師,憑藉對各號秘術的運用就是三個呂烈都近不了他身。但是在這個世界,秘術、式神,都是被否定的東西。黎遠的炁氣就是再強大十倍,都調動不出來分毫。
論到近身肉搏,文質彬彬的黎遠又怎麼是從小在死人堆中爬出來,和各路馬賊黑道搶活路的呂烈的對手?
他只有單方面被吊打的份。
「呂烈,你……」
黎遠發出一聲悶哼。他還沒來得及說出完整的話,就又被呂烈從地上拖了起來,掐住脖子,像是一條垂死的魚一般砸向生冷的大地,痛得他滿眼金星,幾欲昏厥。
「幻覺?五感?嗯?」呂烈一拳一拳,無情捶打在黎遠的臉上、肚子上,「那真是不好意思了!我根本就沒有在你肚子上打過拳,是你的眼睛、你的觸覺,你的身體欺騙了你。我也從來沒有把你的腦袋往地上摁,一定又是你的感覺出現了問題,你的視力出現了問題,哈哈哈哈,哦對了,還有你的痛覺出現了問題!
「真實和幻覺沒有界限?沒有。是的,沒錯,不要怪我,一切都是你的五官在欺騙你!」
他最後一拳,直接揮在了黎遠那張蒼白的臉龐上。伴隨著什麼東西斷掉的聲音,黎遠重重往地上吐了一大口鮮血,還有他那兩枚遭殃的門牙。
終於,呂烈彷彿憐憫般暫停了攻勢,抓著黎遠的頭髮冷冷看著他。而此時黎遠緊閉著雙目,垂著腦袋,彷彿徹底昏死了過去。
呂烈仍然看著他,就像是觀察著一隻珍奇野獸一般。
黎遠昏迷了很久,他看了很久。兩個人就一直這般發獃下去,直到牛棚外的太陽升了起來,又沿著地平線緩緩落了下去。
他的眼神若有所思。像是領悟到了什麼,卻又是迷茫的什麼都沒有懂。
終於,呂烈慢慢放下了昏迷的黎遠,將他像是什麼礙事的東西一般隨手扔到了一邊。呂烈一個人,推開牛棚緩緩離開了這裡,只留下牛棚里的一地狼藉和一個昏迷的黎遠。
「本來打算殺了你,來驗證一下你說的話。不過,畢竟之前你救過我,哪怕是萬分之一的概率,還是不要對你動手比較好。」
呂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的眼神變了,變得像是一頭負傷的野獸一般瘋狂。
「哼。
「不過還是謝謝你給我的提示……這一帶附近的人這麼多,我隨便找一兩個和我沒有關係的,試試看殺了就好了……來驗證一下,這個世界的真正面目,是否真的就像是你所說的一樣。荒謬絕倫,卻又真實存在。
「反正,就像是你說的,我根本就沒有殺人,全部都是我的五官在欺騙我啊。」
……
一切的一切,都在隱隱約約指向一個唯一的解釋。為了印證自己的猜想,在擊打暈黎遠之後,呂烈隨即再次重返了那個古怪小廟的后牆。
被他挖出來、散落一地的白骨已經消失不見了。后牆的大地上泥土平整一片,光坦的可怕,就像是從來沒有被挖掘過一般。
呂烈並沒有流露出任何驚訝的表情。相反,這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漸漸離他心目中的某個猜想又進了一步。
他二話不說,又用手挖開挖起來。
這一次,在挖到白骨快出土的深度時,呂烈明顯降下了挖掘的速度。但是隨著越來越多土壤被開挖出來,坑線越來越低,而他等待已久的森森白骨,卻沒有出現。
難道,這原本深埋於地下的白骨,已經被老爹埋到了別的地方?
呂烈眉頭緊鎖。但是他僅僅是稍稍遲疑了一下,便繼續奮力向下開挖。
人的雙手的挖掘速度畢竟不比工具。隨著時間推移,原本原處金黃色的地平線很快融成了墨色,黑夜也已經降臨。堆放在呂烈身邊的土塊越壘越高,但是呂烈不顧雙手鮮血淋漓,仍然在奮力向著地下挖掘。
被他挖掘出來的土坑越來越深,可是地下仍然一片空空蕩蕩。除了兩條偶爾不小心被呂烈翻出來的蚯蚓,被他隨手帥到了一邊,很快歪歪扭扭向遠處逃離。這一天下來,他沒有任何收穫。
「難道,我所想的錯了?」
呂烈再次皺起了眉頭。無論他心志再如何堅定,這近乎一天的勞作努力下來,卻是一丁點收穫都沒有,也難怪呂烈逐漸開始懷疑自己心中所想,腦中所思,是否就是正確的答案。
或許,從一開始他就選錯了方向。種種假想,猜測,不過是他自作聰明的強行解答罷了。
就在呂烈心中心念逐漸動搖的時刻,好在他手上的動作也並未停滯下去。驟然,呂烈向下掏的手指摸到了什麼冷冰冰的東西。那東西就像是一根無形的刺一般,一下子讓呂烈放緩餓了手中動作,如遭雷劈。他停了下來,眼中閃過一絲驚愕的目光。
「只盼……這次運氣好一點,不要再挖出一具什麼死人的骨頭這般污穢的東西了。」
呂烈自言自語道。這地底下深埋的東西像是給他打了一針強心劑。他很快重新振作精神,力量、速度都比之挖掘之初都快了不少。很快將那埋在地上、蟄到自己手指的罪魁禍首給挖了出來——
那是一把小型的、銹跡斑斑的手斧。
看著那把從大地深處開掘出來的手斧。呂烈將它拿在手裡,反覆把玩了許久,露出了複雜的神色。好在,他又很快將那手斧扔到了一邊,繼續著向下開扒泥土。
隨後,他又在地下挖出來一根長麻繩,一把長砍刀,一個已經快要爛掉的大背筐,一雙鹿皮鞋,等等一干細瑣的雜物。在這之後,呂烈又在原地挖了大半個時辰。直到挖無可挖,再也挖不出半點東西。他才悻悻收了手,停止了一天的勞作。 君悅剛從被南姝寧的震驚中反應過來:「兒臣不敢起來。」
皇上扶了扶腦袋,這剛解決好南姝寧那事怎麼君悅這個小丫頭還不敢起來:「你怎麼又不敢起來了。」
「父皇,兒臣上次偷偷溜出宮被罰在宮中抄寫禮儀本來已是戴罪之身結果又惹了今日這樣的事情,兒臣請求父皇責罰。」說完君悅也行了個大禮。
皇上看到君悅行禮時放在地上的手的時候一臉震驚:「悅兒,你這手是怎麼了?」皇后也順勢看到君悅的手的時候她就有了不好的預感。
皇上把君悅扶了起來,君悅還裝模作樣的把自己的手背到身後:「父皇兒臣的手無事。」
皇上有些著急:「伸出來讓父皇看看。」
君悅伸出自己此時已經紅腫的手:「都怪兒臣愚鈍,禮儀抄寫了很多遍還是背不住,兒臣不想父皇母後生氣就只好多加練習。誰知道兒臣這麼不中用。」
「去傳太醫,行了悅兒什麼禮儀不禮儀的咱們不抄了啊,身體要緊。」
聽到傳太醫君悅還是有點心虛畢竟她的手是南姝寧做的手腳萬一太醫來看豈不是露餡了:「父皇,兒臣的手沒事,」
南姝寧一臉擔憂:「悅兒,你是公主金枝玉葉的這手腫成這個樣子不讓太醫看看怎麼能行呢。」南姝寧知道君悅是怕露餡,不過這她自己配的葯她還是比較有信心的。
太醫過來為君悅診脈只說是過度勞累好好休息調養幾日就可以了。
皇上今日想必也是生氣:「皇后,朕讓你管教悅兒,你就是這樣管教的?」
皇后心頭一緊:「皇上,臣妾不過是讓悅兒好好在宮中反省順便抄寫一下宮中禮法臣妾也沒有想到竟然會害得悅兒受傷,臣妾知錯請皇上懲罰。」
「姝寧,你既然來了就陪君悅散散心,只是要注意身體,父皇事務繁忙就不陪你們兩個了,悅兒以後想出宮就跟父皇說,可千萬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至於皇后,你自己在宮中好好反思吧。」說完皇上就拂袖離去。
皇后還想再辯解什麼但是皇上根本就沒有要聽她說話的意思,君悅和南姝寧也行禮離開。
南姝寧和君悅走後皇后氣的打翻了宮中的茶杯宮女們嚇得跪了一地:「南姝寧!!今日之事,本宮一定要讓你付出代價。」
君悅一臉開心的和南姝寧從皇後娘娘的宮中出來,:「七嫂你厲害啊,沒想到今天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難怪我那個九哥整日的給我吹噓你有多厲害。」
「你別聽君離瞎說,我今日這不過是運氣好而已,如果不是那個靜雲囂張跋扈的慣了沒有沉住氣動了手今日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說起來那個靜雲我就生氣,這幾年她仗著皇後娘娘的勢力在這後宮之中別說是那些不得寵的娘娘們了就連我們這些公主皇子們也得讓著她三分,七嫂你還真是為我們出了口惡氣啊,」君悅看了看南姝寧臉色有些不太好看:「怎麼了七嫂,我們今日這怎麼也算是大獲全勝啊,怎麼感覺你不太高興啊。」
「怎麼大獲全勝了,這不是還得罪了皇後娘娘嗎,哎我可不想被人家給盯上,行了你這禁閉也解除了,我出來的時間也不短了該回去了啊」。
「別啊七嫂,你陪我玩會再回去唄。」
「還陪你玩呢?再陪你玩我這小命都得給陪沒了,行了你父皇不是也說了嗎,你禁閉解除什麼時候想出宮你去找皇上就行了他不會再為難你的,對了你手上那個估計還得紅兩日,不然的話好的太快太醫那你也瞞不過去,不過就是紅腫了一些也不疼你就忍兩日吧。」
「我明白七嫂,這手指頭紅腫比讓我抄寫書本好的太多了,七嫂那你今日就先回去等過兩日我去找父皇說說去王府找你玩啊。」
「你可別,今天這一戰我可是大傷元氣你就讓我歇兩日吧。」
「好吧,那我去送送你。」雖說說不舍但是君悅也知道南姝寧確實是出來的時間也不短了也挺累的,回去就回去吧。
皇上怒氣沖沖的從皇後宮中出來,進入御書房之後一旁陪著皇上多年的公公遞了一杯茶來還勸慰父皇:「皇上莫要氣壞了身子。」
「朕不是生氣,朕是高興,本以為這個南姝寧就是一個無能的王妃,沒想到今日倒是給朕驚喜了。」
「還是皇上聖明為翊王殿下迎娶這樣好的翊王妃。」
皇上喝了一口茶沒有說話,其實這些年來翊王勢微他不是看不到,只是皇後娘娘和陌王確實是根基已深就算是他是皇上有些事情卻也是身不由己,當初他讓君翊迎娶南姝寧其實就是一場賭注當初都在傳南姝寧無力無能的時候他本以為這場賭局他輸了,可是聽人回稟了那日的壽宴之事後讓他有了不一樣的看法,今日靜雲的事情讓他心中的那份懷疑變成了肯定。
其實靜雲他本來是可以不用處罰這麼嚴重的,靜雲這些年藉助皇後娘娘的勢力在這後宮的所作所為他不是不知道,他只是一來是給皇后這個面子,二來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去處置這個嬤嬤,今日一事他因為姝寧處置了靜雲一方面是給皇後娘娘提一個醒,不管怎麼說她翊王妃是蒼梧的公主是君翊的正妃不是任人宰割的小丫頭,二來這些年皇後娘娘在後宮之中確實是太順利了,在後宮叱吒了那麼久也是時候殺殺她的銳氣了,而這最好的辦法就是斷了她一根左膀右臂並且此事皇后也無法對他有任何怨言。
當然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皇上發了會呆,人人都說翊王妃無禮。可是他是皇上,這個小丫頭是躲不過他的眼睛的,這樣睿智的小姑娘,一個從小深的孝賢皇太后教導的公主殿下怎麼可能是一個無能的公主,若非看中這一點當初他也不會輕易同意讓君翊迎娶她,今天君悅的手他雖然沒有拆穿但是他也不傻,就君悅那個性子抄寫一些字怎麼可能把手抄成那樣,這樣的主意君悅想不出,那就是只能是南姝寧想的了,他也調查過這個南姝寧,明明不是無能卻非要給人這樣的認識無非是這個小丫頭不想參與到這場奪嫡之中,除了大將軍皇甫卓,這個小丫頭就是君翊能藉助的最好的力量了,他怎麼能夠允許南姝寧置身事外,既然她不願意,那就只好逼的她不得不參與,今日一事靜雲被處置的越嚴厲皇後娘娘就會對南姝寧越有敵意到時候就不是她想不想了。 呂烈斜靠在小廟的后牆上,獃獃看著這一次自己從土坑中挖出來的東西。
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任何邏輯和常識的存在啊。這片大地就像是一頭巨獸的*,每次打開,都能從其中提取截然不同的東西。
事實上,當他剛剛從土地中提取出這一把手斧時,他就已經認出了它——
此刻深埋在土地中的,不就是當時自己爬樹時用得工具么?
只是,按照這個世界的判定,自己在巨樹世界中種種經歷的,不都是一場夢么?
既然是夢,那夢中的東西,又為何會出現在「現實」世界中?
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第一次相互之間產生了矛盾。
也第一次相互之間產生了交集。
就在呂烈低眉思索的時候,忽地,後面傳來了一個竊竊的聲音叫了他一聲:
「呂烈?」
呂烈站了起來,轉過頭,看見的卻是失蹤已久的少女蘇文。此刻她正使勁地試圖攀上后牆,看模樣想要和自己打上一個招呼。
「呂烈!呂烈!」
見自己用盡全力,始終攀不上牆壁,她著急的雙腳亂跳,彷彿一隻掉入深坑中的兔子一般。
當回頭第一眼看見蘇文之後,呂烈的瞳孔狠狠縮了一下,心臟也如同被一把無形的鐵鎚狠狠錘擊了一下。但是下一刻,他便平靜了下來,彷彿什麼事都未發生,還走了過去輕輕拉了一把蘇文。
死人絕不會復活。無論是在巨樹世界,還是這裡,呂烈從來不信鬼神。
那麼,真相,離他所想、所看到的那般,又近了一步。
蘇文在呂烈的扶持下,從牆的另一端跳了過來。她剛一落地,就看著那散落一地的手斧、繩子一類的東西,興緻勃勃問著呂烈:「阿烈,你又打算上山去採藥么?只不過這一次你準備的這般充分,連繩索都帶好了,一定是要去特別險峻的山上了……」
看她神情自然,語氣平和,不似作偽。彷彿已經失去了記憶,完全忘了自己已經死了。
呂烈靜默了片刻,伸出手,拍了拍她的小腦袋:「我不去採藥,哪兒也不去。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你和我走吧。」
如果一切都按心中所想沒錯,那麼,自己已經快要揭開這個世界運行的法則了。
只是,到時候,自己又要如何面對這個世界,是否選擇還留在這裡。
呂烈不知道。他只是睜開了一雙無神的雙目,走在蘇文之前,領著她走向命運的終點。
「阿裂哥,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啊。搞得這般神神秘秘的。」
一路上蘇文在呂烈身後嘰嘰喳喳個不同,活力無限。令人很難將她和那深埋於土壤之下,冰冷乾枯的白骨聯繫在一起。
呂烈只是低頭不語,在前面走著。他目光中流轉過千萬種顏色,一一對接下來可能發生的所有可能都做了假想。只是,接下來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大抵都離他心中寥寥數筆所描繪出來的那個真相,不遠了。
「蘇文,我們到了。」
……
看著眼前那片熟悉的村落,蘇文啞然失笑:「不就是帶我去你們村落么。搞得神神秘秘的,我還以為是什麼地方。」
呂烈一言不發,緊緊拉著她的手,如臨大敵。
「呂烈,你走的太快了,我跟不上了!」
「烈,你弄疼我了!」
一路上,蘇文抱怨個不停。幾次想要甩開呂烈的手。可是呂烈只是緊緊抓著她的手臂,彷彿未聽見。
兩人走進村落。路上的村民還是和往常一般,耕地的耕地,坐在一邊喝水的坐在一邊喝水。偶爾有幾個和呂家相識的,見著呂烈,還熱情地和他打了一個招呼。
「難不成,他們都沒有注意到,『蘇文』這個原本已經死去的人又復活了?」
好在,這詭異的一幕早就在呂烈的意料之中。他只是一路拉著蘇文,來到了自己家門口。
父親和母親正坐在家門口曬著太陽,他們看見呂烈身後跟著本該早已化作枯骨的蘇文,卻也並不驚訝。
母親甚至還站了起來,向他們倆招呼道:「呂烈,大清早地,怎麼就跑到外面去了?……嗯,這不是鄰家的蘇姑娘么。正好,你也好久未來我們家玩耍了。今個兒天氣熱,你也進來飲一杯茶吧。」
蘇文借勢狠狠甩掉了呂烈的手,羞紅了臉恨恨看了他一眼。回頭向中年漢子和婦人柔聲道:「不了。我一會兒還要回去忙農活,就在這兒坐坐,馬上就走。」
呂烈看著他們,彷彿看著三個陌生人。難道,這個世界真的只有自己,還記得這段詭異的記憶?
只是,無論眼前的一切再如何變化。呂烈離這個世界的真相,已經又近了一步。
婦人看了看呂烈,又看了看呂烈身邊鼓著嘴,一臉嗔怪的蘇文。她彷彿明白了什麼,將自己兒子拉到一邊,輕聲道:「怎麼,又和蘇文鬧矛盾了?……你們從小到大打打鬧鬧的,你年級大一些,又是男孩子,就不能讓著她一點。」
呂烈並沒有回應他的母親,只是站了起來,道:「父親,母親。我今天晚上就不回來了。有事,和朋友在外面住。」
「朋友?又夜不歸宿?……」婦人著急了,「唉,唉,你話還沒說完,怎麼就走了啊……和媽說說清楚……」只是她再如何焦急地呼喚,呂烈也只是不理睬她,徑直走向外面。
看著兒子越來越遠的背影,婦人最後只得一跺腳:「兒子大了。翅膀硬了啊。」
中年漢子只是在一邊樂呵呵道:「挺好。讓他去吧。阿烈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看他那副焦急的模樣,說不定真的有什麼著急的事情。」
看著呂烈離去的背影,蘇文咬了咬薄薄的嘴唇,雖然什麼都沒說,眼中若有所思。
……
山脈的盡頭,伴隨著森林和野草越來越茂盛,此處的人跡罕至,而一些大型野獸出沒的痕迹卻是越來越密集。
呂烈敏捷地穿梭於其中,就像是一頭疾行的獵豹一般。 皇上只想自己做的這一場局能夠能夠幫到君翊,這樣他也算是對得起過世的舒妃娘娘了,更重要的是可以挽回一些如今的局面。
南姝寧從宮裡出來的時候就一直一言不發,夙夜還以為她是覺得今日宮中得罪了皇後娘娘闖了禍心中自責還安慰南姝寧:「王妃,今日之事夙夜可以作證真的不怪王妃,何況縱使是沒有今天這樣的事情皇後娘娘也是對王爺心有敵意的。」
南姝寧搖頭:「沒事夙夜,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想明白了就好了。」
桑榆也告訴夙夜:「公主殿下思考的時候不希望別人打擾,夙夜公子我們還是趕緊回府吧。」
南姝寧回了自己的院子里之後就一直坐在鞦韆架上也不說話,也不吃東西,桑榆已經很久沒有看到自己公主是現在這個樣子了:「公主,你已經在院子里坐了很久了,今天累了一天了回屋歇歇吧。」
南姝寧往邊上讓了讓:「我不累,桑榆,過來陪我坐會。」
雖然以前在鳳凰山上的時候她們也是已經坐在一起玩鬧,但是後來回了蒼梧王宮以後,宮中規矩太多,人多眼雜的有些主僕的禮儀總歸是注意的多一些所以也沒有很親密的坐在一起聊過天了:「公主,王府人多眼雜,被別人看到了不好。」
南姝寧搖頭:「無妨,來坐吧。」
桑榆知道今日公主一定是心情很不好了,所以她也想這樣陪陪南姝寧。